宫玉暖心里咯噔一下,戳了戳他,他却没有什么反应。
宫玉暖泄了气,耷拉个脸,想着用什么办法才能哄好褚良生,却听到褚良生的声音传来,“公主莫要垂着头。”
宫玉暖闻声惊喜地抬头看他,看来有希望!
“你不生气吗?”
褚良生的眸子里就像住了一潭死水,“臣说了,臣只是个臣子。”
宫玉暖的脸皱成一团,小声和他解释,“不是的,只是目前纠结下去没有意义,我要知道他要干什么,我对他没什么意思的。”
“没意思对他笑?”
褚良生冷哼一声,眼里晦暗不明,指控一般看着宫玉暖,他早就知道这人嘴里谎话连篇,却每每都陷入她的陷阱里。
“那是礼数!礼数!褚良生你是不是傻啦?平常那么聪明,这都看不出来吗?”宫玉暖怒目圆睁,双手叉腰看着他。
褚良生当然知道,可是每当她眼波流转,停留在褚临身上时,褚良生就忍不住生出一股妒火,他知道那眼神里面不单单是礼数,还有欣赏。
褚良生盯着她看,试图探究她话里的真假,竟然软了一步。
“好。”
宫玉暖愁得慌,后面宫苑说了什么都没听进去,褚良生说的这个好哪里是好,就是不想给她掰扯了而已。
宫玉暖也不知道怎么的,宫玉暖,褚良生,褚临三个人就糊里糊涂地回了浮玉阁。
宫玉暖一路上都愁眉不展,到了浮玉阁也是,似乎褚良生都调整过来了,宫玉暖还垂头丧气的。
褚临被带去安置,宫玉暖一路跟着褚良生进了他的房间,默默地坐在凳子上看着褚良生。
褚良生刚开始并不想理她,后来久而久之的,褚良生都看不下去了,叹了一口气,坐到她旁边。
“公主到底在垂头丧气些什么?”
宫玉暖表情悲伤,“你别生气了,我真对他没有那个意思。”
褚良生点了点头,声音平静,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似乎又恢复成以前的样子。
“好,知道了,但臣也说过了,臣是臣子,是玩物,是您的狗,您是公主,您的任何决定都不需要向旁人说原因。”
宫玉暖哀嚎一声,很想薅一把自己的头发。
“褚良生,你干嘛这样啊,你是不是还在生气啊?”
褚良生摇了摇头,“刚刚确实有一点,现在倒是觉得有些好笑,居然像个孩子般的,小孩意气了。”
宫玉暖两眼一抹黑,快晕过去了一样,这句话一出来,不就证明她的攻略进度退了一步吗?
宫玉暖无奈双手抱头,痛苦万分的样子,“褚良生,我怎么天天惹你生气啊。”
褚良生听了这话笑了出来,“公主才是主子,如果臣让你生气了,你就该鞭打,惩罚臣,而不是想着哄臣。”
完了,一饭之间,判若两人,这下真完了。
宫玉暖揉了揉眉心,一鼓作气起身拉着褚良生回自己的房间,“我困了,我要睡觉了!你继续和我睡!”
宫玉暖把他拉回房内就不说话了,洗漱完直接上了床,钻进被窝背对着他。
褚良生看着她的背愣了一下,站在那儿看了一会儿,最终也去洗漱了。
宫玉暖趁这个间隙本想滴血,突然想到已经第七天了,打开盒子,幸好绫华花安然无恙,赶紧找来绿竹,将盒子递给她。
“绿竹,速速把这个盒子放入冰窖,不得让外人看见。”
绿竹接过盒子立马就去了。
宫玉暖做完这件事继续生着闷气,想着那个褚临到底为什么一定要住进她这儿?到底有什么目的?明明没有这个剧情啊?
褚良生上床之后宫玉暖还是不转头过来,就独留给他一个背影。
褚良生吹灭了蜡烛,宫玉暖还是没动过,空气仿佛都被外面飘的雪花凝结住了一般,没有一个人打破沉寂。
褚良生轻轻地叹了口气,先一步败下阵来,转了个身面向宫玉暖,轻轻点了点宫玉暖的肩膀。
“小公主不高兴了吗?”
宫玉暖不回答他,硬是往里面挪了挪,看得褚良生直发笑,见她还没反应,又自顾自地解释起来。
“我今日是不高兴了,不过我说的也是真的,今日用餐之时我太过感性,这是我从未感受到的,不过如今我已经想通了,正如我说的,公主从来都不需要哄一个奴。”
宫玉暖终于转过身看着他,眼里的真挚把褚良生的心跳看得骤停。
“可是我真的一点儿!都不喜欢褚临!我承认他皮相好看,可是有你珠玉在前,怎么可能还会留恋他人?”
珠玉在前?这还是褚良生从小到大第一次听说这样的话。
“公主应该尝试和我那个哥哥相处相处,让他喜欢上你,不管他是什么目的,对你都是百利无一害。”
褚良生这句话倒是说的是真的了,事实也的确如此。
褚良生轻笑一声,带了些自嘲的意味,他极少这样推心置腹,居然愿意为了眼前的人,放弃自己的利益。
宫玉暖看他的眼神有些莫名,这种主意居然能从褚良生嘴里听到?宫玉暖不再和他说这个。
“你觉得他为何要来我浮玉阁?”宫玉暖看着他的眼睛,想要问问他的想法。
“公主觉得呢?”褚良生不动声色地朝宫玉暖的位置挪了挪。
宫玉暖眯了眯眼,“为你。”
褚良生听到这个答案看了宫玉暖良久,蓦地笑了出声,“公主太高看臣了。”
宫玉暖撇了撇嘴,语气透露着委屈,“你果然对我还是有很多防备。”随后又自洽了似的,“也是!你要对人没有了防备才是危险,毕竟只有相信自己才不会错。”
褚良生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突然间看着她发笑,“公主总有办法让我心软。”
宫玉暖轻哼一声,看着他嘴角的笑有些不解,“你为什么总喜欢笑我?虽然你笑起来煞是好看。”说完还忍不住戳了戳他的脸。
褚良生也发现了,在她身边的时候自己总是下意识就笑了出来,这到底是为什么?心里滋生的这种情绪,又是为什么?
褚良生想了很久,或许是她身上那股包容,包容自己,包容他人,包容这世界上很多不允许的事,包容有一些人去做的事。
“褚临心思敏锐,应是在宴会上察觉到了我们相处之间的不同。”褚良生话锋一转,替宫玉暖分析了起来。
宫玉暖点了点头,“可是按理说他早上应该已经与二姐见过面了,今天我见二姐胜券在握的样子,应该是商量好了,就这样突然改变他们俩不会生出间隙吗?”
褚良生呵笑一声,觉得宫玉暖有些神奇,“本就是各为其主的事,你还为他们担心上了?也没见公主如此为我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