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玉暖被他的反射弧逗笑,轻轻点了点头,“是啊,才反应过来吗?”
“意思是,你,是我的女朋友了吗?”褚良生不敢相信,他从小到大运气都很差,可如今上天居然送了他一份这么好的礼物。
“是的哦,可是女朋友对你也有一些小小,小小的请求。”宫玉暖用手做了个姿势,看着他温和地笑。
褚良生双手有些无处安放,既想要牵着宫玉暖的手,又想要坐直听她讲话,最后还是乖乖看着她。
宫玉暖看着他乖巧的样子心立马变得稀巴烂,手不自觉的摸上他的头发。
“好乖的猫猫。”
对宫玉暖来说,褚良生大多数时候像只小狗,可他本质上应该是一只猫,有他的傲娇,还有他的可爱。
褚良生被她摸的僵硬了一下,随后闭着眼睛就着她的手蹭了蹭。
“我是你的猫,是你的狗,是你想要的所有。”
“都不是,你是我的宝贝,褚良生。”宫玉暖一只手轻轻摸着他的脸颊,轻声告诉他这世界上就是有人会爱他。
褚良生身体颤抖了一下,不可置信地抬头看宫玉暖,所有人只当他是好看的摆设,美丽的花瓶,低贱的玩物,可宫玉暖却告诉他不是的,他是宝贝,是她的宝贝。
“宫玉暖,你到底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明明,明明我什么都没有。”
褚良生心里升出一股恐慌,他一旦得到就将永远陷入会失去的不安,他不相信有一个人能这样对他,可她又确实出现了。
“褚良生,我是为你而来的呀。”
“可是,太不真实了。”褚良生忍不住掐了自己一把,可疼痛远不及现在喜悦的万分之一。
宫玉暖按住他的手,“这就是第一个请求,不要伤害自己,无论是谁都不值得你伤害自己,包括我,也包括你。”
褚良生觉得第一个要求就有些难,苦肉计对宫玉暖来说最为管用,毕竟她最心软。
“第二个呢?”
“相信我,不要陷入会失去的恐慌。”
褚良生刚刚焦躁的心一下就被安抚了下来,“你有读心术吗?”
他真的觉得宫玉暖可能是他肚子里的蛔虫,而他将这些默契当做是宫玉暖对他的喜爱,在一次次日常生活中细致入微的照顾与发现。
“有哦,所以你想什么我都知道。”宫玉暖看着他轻笑,“还有最后一个。”
“不要自轻自贱,褚良生,你很厉害,你有一张好看至极的脸,你的歌声很好听,完全可以媲美一些歌手,你还是全国最好的大学里面的王牌专业的第一名,你已经超越了99%的人了,所以,不要自轻自贱。”
褚良生突然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喜欢上宫玉暖了,除了那些外在条件之外还有她的内里。
她有一颗强大的内心,极具包容的同时还会告诉他,他很好,让他觉得他这时才是一个真正的人。
“可是我是个聋子,家境也很差,父母离异,他们从小就告诉我我是他们最下作的结合,我是肮脏和溃烂的肉体,我就应该与黑暗同舞。”
褚良生轻弯嘴角,泪水从脸颊滑落,其实这些东西早就刻在他的骨子里面,如今提起也是不痛不痒,他本就是这样的人。
只是现在宫玉暖在他眼前。
“这样吗?”宫玉暖眼眶也有些微红,伸手帮他擦掉眼泪。
褚良生突然后悔了,他不应该说这些,不应该告诉宫玉暖的,她是不是嫌弃自己了?
“那我不厌其烦地告诉你,你很好,你最好,这样会好一些吗?”
褚良生不知作何反应,泪水只是不停地滑落,“和你相遇之后哭的次数比以前加起来都要多了,怎么办?”
宫玉暖觉得有些好笑,“那怎么办?我给你擦擦?还是我能做些什么让你感觉好些?”
“你老是违反游戏规则。”
宫玉暖不解,“什么游戏规则?”
“明明是我本身出了差错,你却总是这样,总是问你该怎么办,你能做什么,你怎么样才能让我感觉更好。”
“你太犯规了,犯规到我以后再也离不开你,再也忘不掉你,再也没有办法看到其他人。”
褚良生没有想到当初那个火锅店里愣愣看着他,说他像一位故人的女孩如今成了他最爱的女孩。
明明刚开始一切应该始于肉欲与金钱,可是他偏偏爱上了她的灵魂,企图与她的灵魂共鸣。
这一切都太不正常,不正常到,他都开始相信宫玉暖所说的,他其实也可以很好。
“宫玉暖,你必须和我走到底,只有过了这一辈子,我才会相信你。”
“好,我陪你走。”
宫玉暖朝着他绽放出一抹笑意,他的需求是陪他走完这一辈子,从黑发少年到白发苍苍,这样好吗?
其实也很好吧,她应该也是喜欢他的,现在的这一生对宫玉暖来说可能只是一段路,可对褚良生来说却是真真切切的一辈子。
而她是愿意陪他走完这段路的。
宫玉暖这些天天天陪着褚良生,时不时还去看看他爷爷,褚良生越发愧疚。
“阿暖,你明天不用在这儿陪我睡了,你回家睡吧。”褚良生帮宫玉暖把头发理到耳后。
宫玉暖刚才外面买了东西回来,一坐下就听到褚良生说了这么一句话。
“怎么啦?怎么突然这么说?”宫玉暖停下来从包里拿东西的动作,轻声询问。
“我好拖累你,你上课都够累了,还要这样照顾我,都没时间出去玩儿了。”
褚良生不是没有听见她和程蓝打电话时的想念,也不是没有看见程蓝和她发消息时轻微的抱怨。
“那你快快好起来吧。”宫玉暖安抚地揉了揉他的头发,他的头发长长了些,轻微碎发盖下来显得可爱又柔和。
“嗯,那我帮你收拾一下。”褚良生起身准备帮她收拾,他的头已经没什么问题了,只是腿还有些不利索,不过不是不能起。
宫玉暖制止了他的动作,把水递给他,“先把水喝了再说。”
褚良生听话地喝完水,宫玉暖从包里掏出一个东西,轻轻安在了他的右耳。
褚良生刚准备起身的动作被止住,不可置信地摸了摸耳朵,是一只助听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