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临本来还不想接，程蓝和宫玉暖盯得他发毛，在她们的注视下还是接过吃了一块。
楚临惊喜地挑了挑眉，确实挺好吃的。
“一般。”
褚良生不在意地笑笑，“嗯，要是楚同学喜欢的话我可以再多做一些。”
“不用。”楚临撇过头去，他才不要和这种装人扯上关系。
开学几个周了，宫玉暖和褚良生的交流都很表面，不过就是普通同学间的交流，可是他似乎对自己有所防备，交谈间有意提前结束。
宫玉暖撑着下巴看着褚良生耐心地和林洛伊讲解题目，春风和煦的样子真像个端方君子。
他是什么样的呢？
317说褚良生无父无母，在福利院长大，人人都被领回了家，偏偏这个最漂亮的小孩被剩了下来，年岁的增长让他更加难被领养。
好的容貌是把双刃剑，黑暗和光明都在扯着他的两只手，一边染尘埃，一边上云端。
他太善于利用自己的优势，一副好皮囊，一副好脑子，在贵族学院这段时间积攒不少人脉，最后成为人尽皆知的青年企业家，甚至娶了林洛伊，还因此获得更多美名，说他不忘初心。
眼前的是他，巷子里的也是他。
程蓝摇了摇宫玉暖的手，宫玉暖一下从思绪中惊醒过来，“怎么？咋了？”
程蓝把卷子递给她，点了点上面的分数，“上次月考的成绩，出来了。”
巨大的21分出现在她眼前，她突然觉得有些晕厥，声音都不由自主放大，“多少？！这是多少？！”
“21。”程蓝淡定地回答，默默收好了自己150分的数学卷子。
一把刀像是插在了宫玉暖的胸口，扎的他头晕眼花，“满分不会150吧？”
“嗯。”
“我21分？！可是我写满了啊？！”宫玉暖拿着卷子使劲看，没一处空的。
程蓝欲言又止，最后落下一句，“进步了，上次17。”
宫玉暖头一昏倒在桌上，呜呜哭着，“苍天，我怎么才21分？上去踩一脚答题卡也不止这么多吧？何况我还写满了！？没有鼓励分吗？”
程蓝伸出一只手，垫着她的额头，将她的头抬了起来，看着那双毫无水雾的眼睛，语气异常认真。
“给了，给你加了两分，整张卷子19分。”
宫玉暖立马闭上眼睛，一只手捂住程蓝的嘴，一只手捂住自己的耳朵，“别说了，我不想听。”
宫玉暖有些不甘心，看着那个红头邪魅一笑，楚临总不会比她高了吧？看他这个样子应该和自己不相上下？
宫玉暖摇了摇楚临的椅子，“楚临，你数学多少分啊？”
楚临拿着卷子叹了一口气，“没考好。”
宫玉暖升出一股欣慰，拍了拍他的肩膀，此时她和楚临就是世界上最好的朋友！
“嗨呀，别泄气啊，这多正常，拿来我帮你看看。”
楚临随意往后一递，宫玉暖的笑容慢慢垮了下来，不可置信地抬头看着楚临，“148？？你？？”
楚临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把卷子抽了回去，“这有什么奇怪的？”
宫玉暖觉得楚临在她心上插了一刀，楚临这个样子都能考148？！那她算什么？算她倒霉吗？
宫玉暖虽然很不想自取其辱，可毕竟是一个机会，她把目光转向了褚良生。
“褚同学，你多少分啊？”
褚良生脸上带笑，声音冷静，似乎是再平常不过的一件事，“150分。”
宫玉暖两眼一花，又倒在桌上，这不是贵族学校吗？？！凭什么他们成绩都那么好？
合着就她一个小卡拉米？
“大家都是同学，凭什么你们考这么高？是谁偷走了我的分数？！”
程蓝轻笑，“别晕了，你就数学这样而已，而且不是进步了吗？两分呢，不错了。”
宫玉暖勉强地朝程蓝笑笑，“谢谢，有被安慰到。”
宫玉暖还没缓过神来，林洛伊就拿着数学卷子向褚良生走来，“良生，你能不能给我讲讲这个步骤？”
宫玉暖晃了一眼，148，这个世界太冰冷了，已经容不下一个数学21分的人了。
宫玉暖的小脸皱的像个包子，拿着数学卷子一直看，看的程蓝都有些不解。
“你怎么一直看？”
“21啊！21我不得看看？”
宫玉暖都快窒息了，褚良生还在给林洛伊讲题，他们这种学霸，是不是不喜欢数学21分的人？会不会觉得她脑子有问题？
“你以前都不在意。”
“现在不行啊，21分，不像人考的。”
“考多少分对我们来说有差吗？”程蓝也看着她那张卷子，语气平常得不能再平常。
可宫玉暖明显感觉到褚良生身子僵了一下，仅仅只有一下。
“耻辱！耻辱！我要努力！我要上进！下次必须考上30！”
宫玉暖发了狠，已经顾不得褚良生了，拿着卷子就往程蓝桌上一搁，“蓝蓝，快给我讲讲。”
宫玉暖敢保证，上一秒她还在认真听数学题，可现在夕阳余晖，她刚从睡梦中惊醒。
整个教室只剩两个人，一个是她，还有一个是正在打扫卫生的褚良生。
宫玉暖看了看时间，已经到了放学的时候，“褚良生，只有你一个人值日吗？”
褚良生脸上一直都挂着淡淡的笑意，“是的宫同学，你醒了，也该回家了。”
宫同学，宫同学，叫得真是客气。
“褚同学，你一个人扫这么大一间教室不累吗？”宫玉暖将数学卷子放进书包，旁边程蓝的东西还没收走，应该只是出去了。
“谢谢宫同学关心，今天值日的同学有些事就先走了，我也收拾得差不多了。”
“四个人，三个都有事儿？”宫玉暖拉好拉链，坐在凳子上看着褚良生擦黑板。
一双手骨节分明，握着黑板刷晃动都像是带着节奏，连灯光都在偏爱他。
“嗯。比较凑巧。”
褚良生眼皮都没有抬，专心致志地收拾讲台，明明长得那么高，却感觉那么易碎。
宫玉暖看着他没多说什么，这些天宫玉暖对他最大的感受就是脾气好的过分，过分的有些不正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