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徐州,袁术最大的敌人就是下邳陈氏!
若不是陈禹出卖他。
陈珪陈登父子阻止他。
袁术早就夺取徐州,称霸徐扬,根本就没刘备吕布什么事了。
可以说,他被困在淮南无法动弹,最后更活活饿死在寿春,其中有一大半,都是下邳陈氏的功劳!
“现在这下邳陈氏为了对付我,还献出如此毒计!”
“陈珪陈登,你们下邳陈氏,最好祈祷不要落在我袁公路的手中!”
袁术愤怒的拔剑,怒吼。
县城外。
似听到了袁术的声音,陈登极为不屑的冷笑道,“败军之将,冢中枯骨!自你占据淮南,妄图称帝的那一刻,就注定了你的死期了!”
什么汝南袁氏!
什么狗屁四世三公!
我陈登杀你如杀鸡!
“继续用刑,也让城内那些新兵看看,阻拦温候,给袁术卖命,会有多么凄惨的下场!”陈登说着,更是亲自抓了一把粗盐,朝着一个亲卫的伤口上撒去。
烈日之下。
本身就被割了一块肉。
血淋淋的伤口又被撒上白花花的盐粒。
那种钻心的剧痛,直接让五个受刑的亲卫陷入疯狂,“啊啊啊,杀了我,求求你们杀了我……”
“主公,我们受不了,求求主公,快快杀了我们……”
整个城外,都响彻亲卫犹如厉鬼般的凄惨叫声。
城墙上,纪灵和其他亲卫目眦欲裂!
袁术都忍不住发出怒吼,“陈登,本将要你下邳陈氏不得好死!”
“哈哈哈,袁公路,有种的你出来啊,差点忘了你胆小如鼠!你宁愿亲眼看着这些对你忠心耿耿的亲卫被折磨死,你也没胆量迈出城墙一步!”
“不仅是这些亲卫而已,就连相县的这些兵马,一旦情况危机,以你袁公路的狡诈无情,你也定会提前丢弃他们,自己逃命!”
陈登一字一句,言语恶毒!
袁术被彻底激怒。
下邳陈氏,该杀!
他再次举剑!
胳膊却一把被舒邵死死抱住,“主公万万不可,陈登用此毒计,就是为了激怒主公,主公万万不可出城!”
“混账,若不出城,难道就眼睁睁的看着那为本将出生入死的兄弟,被千刀万剐吗?这样换来的不是活命,而是苟且!”
“再说,本将前一日,才与诸亲卫保证,与之同生,与之共死,若是今日就反悔,袁公路岂非死人!”
“仲应你再看看这些军兵,他们为本将而战,为相城而战,若是本将临危退缩,他们会如何想,他们是否还会为本将拼死而战?”
袁术一连串的怒吼,震的舒邵脑子发懵。
他这才知道,陈登施展的毒计不仅是激将计,更是攻心计!
若袁术真如陈登所言,对自己忠心不二的亲卫都见死不救,那城中的三千新兵会如何想,如何做?
当他们面对危机,又是否还愿为袁氏一战?
“陈元龙,真毒辣也!”
舒诏发出一身沉重的叹息,终于无奈放开了袁术胳膊,袁术就冷冷看向纪灵道:“纪将军听令,我命你带三百亲卫,杀出城去,被俘亲卫,能救则救,不能救,则给他们一个痛快!”
唯有如此,他才能提振军心。
也能彻底改变自己跑路将军的名声。
哪怕为此,他将冒着极大风险。
但袁术不惧。
纪灵不惧。
三百亲卫,同样不惧!
因为袁术说到了,也做到了,与之同生,与之共死!
就连城上其他相县新兵,听到袁术明知是计,依然愿意为了救回亲卫出去冒险,不离不弃,所有新兵,原本的惶恐和怀疑全部消散。
舒邵更是直接跪下,视死如归道:“主公若战,请让属下带领县兵出城,先为主公尝敌!”
“仲应万万不可!”
袁术闻之大惊。
记忆中,舒邵尽管忠心,却是文官,安民还行,若是带兵,却非舒邵所长,袁术果断看向舒邵身后的县尉道:“仲应留下守城,县尉带兵,与我出城。”
“什么,要我出城?主公不可啊,属下建议,我们还是守城为上,万万不可中计出城……”听到要出城,县尉脸都白了。
袁术神情顿变。
自己身为主公都不怕,结果县尉居然胆怯。
“既如此,留你何用!”
碰!
袁术抬手一剑,当众刺进县尉的胸膛,“我袁术身为四世三公,左将军尚不惜死,尔等谁敢怯战,格杀无论!”
当然光是威逼还不行。
还需利诱。
袁术马上又道:“这次凡是愿随本将杀敌者,无论生死,赏万钱!斩杀并州狼骑者,赏十万钱!能挡对方武将者,赏千金!”
轰!
袁术的话,传遍整个城墙,甚至朝着城内传去,正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听到如此赏赐,刚刚由于县尉被杀而有所动摇的县兵士气大振,马上就有数百县兵红着眼睛,争先恐后的喊道:“主公如此重赏,我等敢不效死?”
“主公,算我一个!我要出城!”
“也算我一个,我要杀敌!”
“敢问左将军说话可算话?若能挡住敌将,真有千金赏赐?”忽然一道突兀的声音,打断了众人的嘈杂。
所有县兵,全部看向其中一个角落,在那里,本来蹲着一个黑乎乎的身影,尽量低调,不引人注意。
但纪灵还是一眼认出此人,正是昨天城头上,那跟他对骂的壮硕青年,本来纪灵进城后就打算找此人算账。
后来忙着整顿城防,因此给忘了。
没想到此人还敢出现,更口出狂言。
袁术还没发怒,县兵就有人哄笑起来,“主公别听他吹牛!此人乃是我们东郡有名的酒徒无赖,烂赌嗜酒,没钱了就到处赊账,关键没有一次还的。
在东郡,他的名声早就臭了,要不是碰巧舒相大人好心招兵,给了他一碗饭吃,他早就输的裤子都不剩了!”
这妥妥就是古代版的老赖。
袁术都惊奇的看了此人一眼,就见此人生的雄壮,却随身带着一个酒葫芦,死死的拽着。
听到同伴的嘲笑,青年脸色也是涨红,又羞又恼道:“休要污我清白,老子虽然爱酒,但每次赊账都告诉过对方,只等以后富贵再还!绝对不是赖账!现在不还,只是还没富贵而已,若左将军看的起我,就带上某家,只要千金作数,某家愿为左将军,舍命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