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墨走出了梦境,遥远漂泊的魂灵重新回归身体。
还没睁开眼睛,他就感觉到一股惊人的柔软紧紧贴着自己的身体。
他睁开眼睛,峡谷之中仍然弥漫着梦幻的幽蓝,宛若人间仙境。
此时此刻,他端正地盘坐在山谷的地面上,身姿挺拔,乌黑的长发披散在宽阔的肩膀上。
在他怀里,趴一个不着片缕的美少女。
纯白的衣裙散落在旁边地面上。
少女如同小猫咪一样依偎在他的胸间,白嫩的大长腿紧紧缠在他的腰间。
萧墨一低头,鼻尖就能触碰到她的头顶,感受到柔顺的青丝。
他闻到了那雨后青草淡淡的清香,令他心旷神怡,但这时那香气更加缥缈,像万里晴空中的最后一抹淡云。
念卿安正紧紧地抱住他,柔软温暖的娇躯与他亲密地贴在一起,萧墨甚至能感觉到她的心脏在轻轻地跳动。
萧墨竟难得的感到一阵心悸,似乎有人狠狠地抓了一下他的心脏。
他忽然觉得,好像娶一个女孩回家也不是什么难以接受的事情。
他轻轻地伸手抱住少女,动作温柔轻缓。
念卿安黛眉微蹙,缓缓睁开眼睛。
忽然她似乎感觉发生了什么,飞快地抬头看向萧墨,发现萧墨也在低头注视着她。
两道目光碰撞在一起。
她的美眸明亮水润,肌肤洁白胜雪,红润的樱唇微微翘起,含着与姬清寒同款的魅惑。
念卿安做了一个怪怪的梦,令她羞于启齿,但是睁开眼之后发现竟然是真的,她竟主动和姐姐喜欢的男人......
她娇嫩的脸颊上突然泛起如晚霞般的红意,眼睛中闪过羞怒之意。
她立马伸出双手按在萧墨胸口,挣扎着想要起身。
萧墨伸手揽住她嫩滑白皙的腰肢,将她重新抱在怀里,不让她离开。
他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念姑娘,虽然我不知道中间发生了什么。”
萧墨注视着少女四处乱瞟的美眸,她在拼命掩饰着心中的慌乱。
“但是事已至此,”萧墨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我会拜托我的父母向广寒宫求亲,娶你回家。”
“不要怕。”
念卿安趴在萧墨身上,感受到萧墨身上传来温暖宽厚的气息,就如同那天抱着她走出无尽汪洋一样伟岸可靠。
念卿安心中涌出一丝暖意,但是突然她想到一种可能,这让她立马掐灭心中的想法。
她是跟着姬清寒过来的,想要帮助姐姐追逐萧墨步伐的,如果姬清寒知道她不声不响把家偷了......
不行不行,她赶快摇了摇头。
萧墨不清楚她心中计算着什么,他只是伸手为少女凝出一件灵气外衣披了上去,遮住她雪白的肌肤。
她抬头对着萧墨说道:“你不能来提亲。”
“为什么?”
“不为什么,反正你就是不能来。”
“好吧,那此事以后再说。”萧墨点点头,他尊重念卿安的意见。
不过既然已经有了肌肤之亲,他就需要对女孩负责,无论她需不需要。
念卿安裹紧萧墨为她凝聚出的灵气衣衫,忍着身上的不适站了起来。
她转过身背对着萧墨,转移话题道:“你快把那个人抓回来吧,他不知道在外面干嘛呢!”
萧墨能感觉到血袍男子没有开展他的计划,所以他并不着急。
他站起身,漆黑的衣衫从虚空之中凝结而出贴合在他的身上,一根细绳也将他散乱的长发束起。
一道温暖的气息从萧墨手中溢出,包裹住面前的少女,为她疗伤洗骨。
萧墨注视着念卿安窈窕的背影,她虽然没有扭头看,但是晶莹白皙的耳垂透出粉意,在幽蓝的微光之中绝美动人。
萧墨弯腰将地上的衣物收拢起来,丝滑轻柔的手感如同她的肌肤一般。
萧墨开口道:“你在这里等我,我很快就回来。”
看见她点了点头,萧墨转身轻而易举撕裂阵法,跨越虚空离开。
念卿安一直紧绷的娇躯顿时放松下来。
她在溪流岸边走来走去,时不时伸出赤裸的玉足把石子踢入水中,嘴里不停地嘟囔些什么......
血袍男子离这里并不远。
萧墨赶到的时候,他正失魂落魄地坐在地上,旁边散落着几具面容凶狠武夫的尸体。
萧墨落到他旁边,静静地注视着号称大梦仙尊的造梦者。
男子抬起头看着萧墨,立马嘿嘿笑道:“小子,送你一个媳妇儿,不用谢我。”
萧墨微微皱眉,思索了一会儿,疑惑地问道:“你为什么这么做,这对你有什么意义吗?”
男子坐在脏乱的地上,咧嘴笑道:“是啊,对我没有任何意义。”
“但是,”男子伸出手指点了点萧墨的胸膛,说道,“对你很有意义。”
男子摊了摊手,说道:“当时你已经意识到我的阵法了,却还是心甘情愿地深陷梦境,这是何等的自信啊!”
“所以我立马就知道了,你一定是和我一样的人!”
“我不知道你做了什么梦,”男子笑道,“但是我知道你最后为什么要脱离梦境。”
“让我猜猜看:是不是失去所有在意的事情了?是不是美梦变得没有意义了?”男子戏谑地盯着萧墨,大声说道,“等着看吧!你也终将经历和我相同的困境!”
“当所有人都追不上你的步伐,当你所有在意的事物都埋葬在历史中,你也会毫不犹豫地撕破你周围的虚幻,寻找通往真实的道路!”
萧墨就静静地看着疯疯癫癫的男子,没有言语。
男子看到萧墨没有反应,有些无趣地摆了摆手,继续说道:“当你与这个世界联系越深,当你失去所有之后的割裂感也越强烈,这能够帮你更快地找到合适的道路。”
“所以你知道为什么要送你一个妻子了吧!”
萧墨鼓了鼓掌,说道:“明白了!真是高妙的言论啊。”
“嘿嘿,我打小就看好你小子。”
男子傻笑一番,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他一直被骂疯子,还从来没有被夸赞过,这感觉还怪不赖。
原来在一无所有的男子眼中,得到一开始就是为了失去。
高妙,但也荒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