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结束的第二天,穆琅下班回来的时候额外带回了一个人。
他也是硬着头皮带过来的,这几年家里的两个女主人非常反对他和拎不清的沈博文交往,妻子陪他吃苦受累那么多年,好不容易平反了,自己站哪头还不知道吗?
倒是大度的原谅这个,原谅那个,他咋就那么圣母,显着他了吗。而且,离婚之后他不想着怎么复合,怎么挽留,反而没几个月又马不停蹄地结婚了,急成这个样子了?这不就是妥妥的当代陈世美吗?
当家老母亲和老婆的原话是,
“亚娟那孩子那么好,以前为了他都跟着一起下放了,都做成什么样子了,但是你反观沈博文做的这些事,记吃不记打,人品就不行,你还和他继续交往是为了什么?他有什么可让你学习的地方吗?”
“你是不是想要向沈博文学习,觉得我是糟糠之妻,也准备换个老婆?让我净身出户?”
…………
穆琅能说什么,此时他的性别就是原罪,所以额外的走动是万万不敢有的,只是在学校会说上几句,同情偏多。
只不过,今天沈博文自己找上他,说是想要见一见方淮,问点事。昨天的婚礼沈博文抱着希望能见到陈亚娟,但是找了几圈都没有,那么多年的夫妻情分怎么可能说放下就放下呢,所以即便知道穆琅的家人对他不喜,他还是舔着脸上门了,没法拒绝的穆琅也只能把人带过来。
一进屋,
“呦,陈校长来了?”(陈世美)
“穆夫人好。”
“咳,你记错了,这是沈校长。”
“哦,不好意思啊,你们坐,我得盯着点厨房,饭快要做好了。”(暗示一下,你说几句赶紧走)
“穆兄,你看。”
“我去叫小淮,你等等。”
“好。”
没一会儿,方淮和董静一起出来了,但是就坐后谁也没有说话。
“小淮,我今天来是……。”
“沈叔,我知道,但是无可奉告。”
“是亚娟她?”
“不是,陈姨这些年都没有提过您的名字,这次也是。”
“她过得还好吗?”
“沈叔,我无可奉告。”
“我只是想问问,她过得怎么样。”
“沈叔,不管是陈姨过得好还是过得不好,都和您没有一点关系了。”
这个时候董静插话了,
“师傅过得很好,比和您在一起的时候过得好多了。”
“……,那就好,那就好。”
“她现在还是一个人吗?”
“不是,现在她有人陪着。”(此时的辽省,姚姨正和她一起炒瓜子呢)
“我……,她……,唉,我知道了,你能帮我和她……。”
“很抱歉,不能,我想师傅并不想知道您的消息。”
“她还怨我是吗?也许你们也不理解,但其实我也只是想要一家人和睦,都是血亲,又何必呢。”
“这是您个人的想法,所以我们不能干预和评价,我想说的是,师傅并不恨您,对她来说,您只是一个曾经路过的人,没有其他了。”
“……,你为她出气了,你是会说的。”
“我只是实话实说,也许对您来说有些过分,您都成家了,就别再惦记我师傅了,对现在的妻子也不公平,不是吗?”
“我……。”
这时候传来舅妈的声音,
“饭好了,可以准备开饭了。”
穆琅有点尴尬的缓解此时的氛围,
“沈兄,一起吃点,咱们边吃边说吧。”
“不了,就不打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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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琅带着方淮将沈博文送出学校家属院,看着沈博文远去的身影,不由感叹,
“小淮,其实你沈叔应该是后悔了,这几年他过得也不好。”
“舅舅,开弓没有回头箭,世上没有后悔药,而且……。”
“什么?”
“迟来的深情比草贱。”
“唉。”
“您别叹气了,咱们快回去吧,要不一会儿绝对要挨批。”
“对,快快,赶紧回去。”
至于沈博文,只能说,好自为之,事情都发生了,他后不后悔,又有什么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