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随春生启动幽灵斥候，蓝花楹心里充满了好奇。
“又有任务吗？”
“没有，只是我想测试一下新的战术而已。”随春生正在为几天后的行动进行最后的准备。
“那你现在是在……”
“授权给模拟机舱。毕竟老是实机练习的话也太消耗燃料了，我先在模拟机舱试验一下可行性，再来实机操作。”随春生将浮游单元的控制权授权给了模拟机舱。这样即使他不在幽灵斥候内，也可以操作浮游单元。
“这样啊……”蓝花楹感觉到随春生马上要出现失误，连忙提醒，“你的浮游单元要……”
提醒晚了。
两枚浮游单元撞上了机库的天花板。
“反雷达装涂肯定刮花了，得送回二厂去修理才行。光学迷彩说不定也被撞故障了……”随春生表演出一副肉疼的表情。
“还能飞起来，你可以先测试完了再送去维修，”蓝花楹丝毫不觉有何不妥，贴心地提建议，“你有什么新战术？”
“我想试试，用浮游单元接力传递精神力，扩大我的精神力的覆盖范围。”随春生解释道。
……
表彰仪式和新闻发布会当天。
随春生和杨鑫钰一起赶往军委。
“春生，这次之后……我和你一起去前线吧。”杨鑫钰下定决心。
“……你？”随春生有些意外，“现在最重要的不是叛军的纠察工作吗？你现在要和我一起去前线？”
“军委对叛军的态度有所转变。照现在他们犯事的速度，想在他们完全曝光在明面上之前把他们全部绞杀……可能办不到了。”
“所以之前那么努力查是想要把他们一网打尽吗？”
“是，现在可能要转成长线作战了。”
随春生心下了然。
起义军的正式据点在虫族包围圈外，而且可以在包围圈中来去自如。帝国现在的军事和科研水平完全落后于起义军，唯一占优势的可能只有地盘大人口多——但也不完全是优势。地盘大人口多都意味着管理的不便，很容易出现漏网之鱼。
“而且我觉得……我该为你做点什么。”杨鑫钰神色认真，可惜随春生根本没有正眼看他，而是低头思索着自己的事。
“表彰仪式结束之后，我们去拜访一下陆上将吧，”随春生合计了一下计划，觉得最好能在军委多待些时间，“毕竟我们都是她引荐的。”
听到“我们”二字，杨鑫钰神色一喜。
有一种小两口去走亲戚的既视感。
“好。”
于是两人之间保持着一种诡异的和平到了军委。
这次表彰仪式不是只有随春生一个人，而是之前立过功的都攒着一起，随春生算是最后临时加塞进来的。
在正式的颁奖之前还有一长串的领导致辞。杨鑫钰听得兴致缺缺，加上这场仪式没有任何媒体在，台上的主持也懒得看下面的动静，于是他试探着去拉随春生的手。
更何况台上可是张月辉那张倒胃口的脸，也不知道随春生怎么做到坐得笔直目不转睛的。
只不过杨鑫钰还没拉到随春生的手，随春生就站起了身，准备到后台去了。
“春生，我和你一起。”杨鑫钰跟了上去，随春生没有阻拦。
作为仪式的主角，每一位立功的军官都要佩戴绶带上台。杨鑫钰亲手帮随春生把绶带挂在了左肩上，金色镶边红色打底的绶带颜色相较于墨绿的军服很是鲜艳，哪怕是入伍以前随春生也很少穿这样的颜色。
参与表彰仪式的不是每个人都有权限知道虫族相关的事宜，因此和其他人用金色油漆印字的绶带相比，随春生的绶带上一个字也没有，显得有些单调。
但杨鑫钰不这么想。
待会儿把这条绶带好好收起来。这是属于随春生的……无字功勋。
……
冗长的仪式结束。随春生珍之又重地收好了一等功的勋章，然后一脸无语地看着杨鑫钰把那条无字绶带也给卷吧卷吧收了起来。
“走吧，去看看陆上将。”杨鑫钰心情很好。
两人共同来到陆荣广的办公室，杨鑫钰的脑子在不面对随春生的时候还是很清醒的，客套话一套一套的，翻来覆去就是感谢陆荣广对他们夫夫二人的提拔。
不过陆荣广明显不在状态，随意应付了杨鑫钰几句，便留下随春生单独讲话。
“你……有没有听到虫族说话？”陆荣广上来就抛出了自己的疑问。
“并没有……我的精神力现在只有b级。”随春生斟酌了一下，决定把自己的疑问问出口，“您看起来状态不是很好……是因为上次我告诉您的蓝花楹前辈的话吗？”
“……是。”陆荣广揉了揉眉心。
该告诉随春生吗？他就是叛军的内应，如果知道了自己从军委绝密档案里看到些什么，应该会马上告诉绯穹吧……
可霍雷肖说要考验一下叛军到底能做到哪种程度……如果连窃取这份绝密档案都做不到，他们也不一定真的有能力颠覆帝国……
“如果您有什么想和她说的，我也可以代为转达。”
“……我和一个死人有什么好说的，”陆荣广的神色更加落寞，“反倒是你……”
“我？”随春生不明所以。
他可不信陆荣广有那么好心关心自己。
“你觉得……没有虫族的世界，就一定是更好的世界吗？”陆荣广问出了困扰自己最深的问题。
没有虫族？
过于悬浮的假设。但如果是从陆荣广口中说出来的……
“不一定吧。”随春生垂下眼眸。
诚然，如果没有虫族，那人类发展最大的桎梏将被松开，文明的进程必然进入一个各种成就爆发的阶段。
但这是在保持和平的前提下。
“怎么说？”陆荣广做出洗耳恭听的姿态。
“首先帝国肯定会和叛军开战。叛军虽然人少，但胜在精，以及他们对帝国的渗透力度。如果开战的话，必然是势均力敌的局面，到时候……战争会持续很久，依然会有人因为战争受苦。”
“那你觉得，应该先解决虫族的威胁，再进行漫长的内战；还是应该在虫族这道对人类的枷锁松开前，彻底清扫所有阻碍人类和平发展的障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