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千秋和张月辉认识的年份比他的年龄都大？
这么说来，好像自己确实才是那个后来者……
而且……听陈千秋的意思，张月辉经常干这种……脚踏几条船的事？
“我……我不明白……”
“很难理解吗？他就是这样的人，不要觉得自己就很特殊。”陈千秋冷笑一声。看来涂渊也没有多喜欢，自己当年可是自己藏在被窝里把眼泪都流干了、彻底把负面情绪都发泄完了，才再次出现在张月辉面前。
这个呆逼大学生怎么敢给张月辉脸色看的！
涂渊来时的勇气全都被消耗殆尽了，现在只觉得难堪。
原来张月辉就是这种人……
对谁都不例外。
涂渊精神恍惚地离开了训练场，正好撞上了来提档案的随春生。
“涂博士？”随春生对这个一眼看穿阿佳妮手术痕迹的技术宅印象深刻。
那天事后他就发消息质疑了阿佳妮，阿佳妮只能解释说涂渊可能是特别仇恨她行事作风的人或者特别认同她理念的狂热追求者，所以才对她的手法一清二楚。
就涂渊那个违法犯罪教科书的评价，随春生觉得涂渊应该属于前者。
不过后来那件事就稀里糊涂的揭过了，搞得随春生那段时间心里一直有些忐忑。
“你是……”涂渊已经忘记了随春生。
“我是东大陆军部司令副官，随春生。我们见过的。”
“啊……那个阿佳妮的实验品……”涂渊回过神来，又马上着急忙慌地找补，“不不不，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这么说的……”
“没什么。”随春生没做出什么反应。阿佳妮的实验品，不就是现实吗。
“话说回来，涂博士那天说阿佳妮的实验习惯……是不让受试者知道自己正在接受实验，是吗？”
“嗯……至少现在的案例都是这样的……”一和陌生人对话，哪怕对面的人是个omega，涂渊的气势也弱了下去。
涂渊的基因评级达到了A级，不过一是刚刚大学毕业的他尚且没有达到基因分配系统对alpha要求的最低年龄，二是他本人在遇到张月辉之前已经准备好独自宅家孤独终老了，所以略施小计把自己从匹配系统中踢了出去。
“也就是说，我并不特别……吧？”随春生试探着问了一句，“毕竟她是叛军阵营的，和那样的人扯上关系，对我来说实在不是什么好事……”
“嗯……并不……特别……”涂渊讲着讲着就开始走神。
并不特别……
随春生只是为了自己的仕途随口一问，却把涂渊问破防了。
“还是特别一点的好……”涂渊喃喃自语。
“什么？！”随春生一听涂渊这话，原本已经放松下来的心又提了起来。
涂渊被随春生这一嗓子吓了一跳，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说了些什么。他手忙脚乱地和随春生解释：“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我想特别一点……啊啊啊和这个没有关系，总总总总之随副官你不要太担心！陆上将和张……上将要是有什么问题！我会好好解释的！”
随春生没想到涂渊的反应一下子这么激烈，一时间自己也顾不上慌乱，连声称是，试图让涂渊先冷静下来。
“我还有工作要完成，就不和涂博士多聊了。”确定自己的情况不至于太危险之后，随春生离开了现场。
……
“陈少将，我是代表东大陆军部来接洽内战人才培养法案人事档案相关事宜的。”随春生在教官的指引下找到了陈千秋。
“随副官，又见面了。”陈千秋行了个干净利落的军礼，丝毫看不出来刚刚把自己情敌暗戳戳打压了一番的样子。
“又……？”
“第一次见面是在斥候重启的域外测试里……说来惭愧，当时被你削成人棍的就是我的学生。”陈千秋脸上的表情却看不出丝毫的惭愧。
输给超S级精神力的天才，不丢人。
说起来他这个级别是没有权限知道随春生的身份的，仍然是张月辉在他面前说漏嘴了。
“原来如此。”随春生不再纠结。
“档案验收还需要一点时间，随副官和我一起走走吧。”陈千秋想到马上要爆发的内战，刚刚痛打落水情敌的快感少了几分，取而代之的是沉重。
“好。”周围都是监控，军部的随行人员和机师学院的教官都盯着，这里确实没他什么事，所以随春生欣然接受。
陈千秋在路上时不时和随春生介绍机师学院的训练项目和学生的受训情况，随春生听得倒是挺认真。由于他自己是omega，军校学生又基本只有alpha和beta，阿佳妮对他的训练方式和军校里的训练方式不尽相同，随春生看着倒也算稀奇。
还有一点，毕竟这些都是未来的敌人，可不得看仔细点。
“随副官请坐，”陈千秋给随春生倒了杯茶，“现在是晚自习的时间，大部分学生都在完成文化课的学习。刚刚看过的训练场上的那些……就是内战人才项目招进来的学生。随副官刚刚也看过了他们的训练，不知道有何指教？”
这才是陈千秋和随春生寒暄的真实目的。
尽管知道随春生的精神力和这些学生根本不是一个档次的，陈千秋还是动了找个外援来当教官训练他们的心思。就算随春生传授不了什么普通人也能用的技巧，也可以训练一下学生的抗打击能力。
经验丰富的机师有很多，天才机师也有很多，但大多都在前线飘着，一年到头也回不来几次主行星，陈千秋想找那些外援也没机会。随春生就不一样了，天天就在军部上班，一出外勤就捞回来个一等功，加上斥候重启的宙域实验那次，看得出来随春生不止对虫族，对机甲之间的对抗也有自己的一套办法。
“地面上的训练暂时看不出太多成果来。毕竟叛军也有机甲，以后更多的可能还是在宙域中使用机甲作战。”随春生面上不显，心里却已经在后悔没多看几眼。
“说得也是……”陈千秋沉思片刻，决定开门见山，“我想请随副官来担任教官，空余时间来辅助内战项目的学生训练，不知道随副官意下如何？”
随春生愣了一下。
让他一个叛军……来训练对抗叛军的预备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