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给你的？”威廉姆斯不可置信一般反问了一句，没等随春生回答就哈哈大笑起来，“随副官学得还真快，刚才只能想到按部就班老老实实纠他们错处，转眼就知道和我谈条件了。想必就算有天你不在军部待了，也能闯出一番事业来。我定然不会少了随副官的好处，就当交你这个朋友了。”
“那就提前谢谢大公的诚意了。”随春生达成目的，也勾起唇角笑了笑。
他倒不是真的需要威廉姆斯的报酬，不过从威廉姆斯这里学到了如何玩弄阴谋一事并不假。
让杨鑫钰手下这些干净的旁支来落实这些造假的具体事项，等EU需要杨家爆雷的时候随春生可以直接把杨家造假的计划和证据交给EU，省得EU在扳倒杨家这件事上花费太多时间。毕竟杨二把那些黑锅背得太彻底了，想把杨鑫钰手上的杨家人全都拉下水不是件简单的事。
“随副官这样的omega还真是特立独行，”威廉姆斯看起来像是谈完正事后想要拉家常，“不过就是不知道杨司令知不知道你就这么拿杨家来做交易。”
“我敢和威廉姆斯大公谈条件，自然有这个自信。”随春生当然不会把计划内容全盘告知杨鑫钰，也不会全盘告知执行的杨家人。
“既然随副官都这么说了，要是哪天杨司令找上门来，我可是会如实相告的。”
“无妨，不会有那一天。”
“那就期待随副官的好消息了。”威廉姆斯笑着说道。
随春生主动向威廉姆斯伸出手：“借您吉言。”
威廉姆斯回握住随春生的手，两人达成合作。
……
随春生带着威廉姆斯的计划回到了主行星。
“随副官，谈得怎么样？”等在接驳处的不是杨鑫钰，而是安瓦尔，“杨司令这两天太忙了，只能我来接你了。”
“威廉姆斯大公的计划比我们更全面，也更有效率，我接受了他的计划，”随春生扬了扬手里的文件夹，“等会儿细说吧。”
“好。”安瓦尔点点头。
两人一起走到了杨鑫钰的办公室。
杨鑫钰正在焦头烂额地处理文件，听见有人进门的动静，头也没抬：“有什么事？”
“和威廉姆斯大公的交涉结束了。你什么时候能把手上的工作处理完，我和你们细说。”随春生已经提前收起了一部分文件，手上这些是他筛选过可以给杨鑫钰看的。
具体实施的时候他也不会让杨鑫钰插手，只要杨鑫钰让他拥有号令他手下人的权力就够了。
“春生？你回来了？”杨鑫钰这才抬头，眼底的乌青和血丝藏也藏不住，“抱歉……实在没空去接你……”
“……休息一下吧。”随春生看着杨鑫钰这副狼狈的模样，久违地动了动恻隐之心，又觉得自己真是闲的。
除开在这段失败的婚姻里杨鑫钰的作为，杨鑫钰其实也算不得什么穷凶极恶的人。军部的工作也好，家族的事务也好，他都完成得很好，除了被杨鑫钰冷待过的随春生，恐怕不会有人觉得杨鑫钰这样的人是什么该遭到报应的人。
可也就是因为他把这些都完成得太出色、太出挑了，树大招风，EU起事的时候，杨鑫钰一定也是第一个顶上的。
即便没有爱恨，他们之间的立场也从一开始就是对立的。
随春生给过杨鑫钰机会，是杨鑫钰自己没有把握住。
再优秀的人，在战争的碾压面前，也只有变为腐朽的尸骨，最后化作银河里的尘埃。
久违地听到随春生的安慰，杨鑫钰感觉这几天的疲惫一扫而空，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马上，我手头的文件马上就处理完了……”
“我也没少帮杨司令分担工作，随副官不劝我也休息休息吗？”安瓦尔不合时宜地插话。
“……我看你很有精神的样子，”随春生没理会安瓦尔孔雀开屏，径直坐到了杨鑫钰身边，帮他一起处理工作，“你也一起加班吧。”
“……好。”安瓦尔咬牙切齿地应了下来。
杨鑫钰看着随春生不再保持若即若离的态度，而是低垂着眉眼坐在自己身边处理文件，心中久违地感觉到了安心。
你看到我的诚意了吗？
杨鑫钰突然很想在众多事务都压在自己身上时再给自己上点强度——比如同时和随春生和平地谈谈心什么的……
还是先把眼前的工作处理完吧。
杨鑫钰拍了拍自己的脸保持清醒，又继续全神贯注地投入到工作当中去。
一段时间后，三人终于处理完了所有工作。
杨鑫钰活动了下筋骨，决定趁热打铁，看向随春生道：“说说和威廉姆斯大公的交易吧。”
随春生将文件递给杨鑫钰：“都在里面了，大公提出的计划很完善，我们只需要照做就行。”
杨鑫钰快速浏览了一遍文件。已经被随春生筛选整理过的计划看起来丝毫不像对杨家不利的样子。
“确实如此.……多亏春生了。要是我自己，恐怕办不成这件事。”
得到夸奖的随春生脸上并没有过多表情，他只是接过文件，又递给安瓦尔看了看。
“唔，好算计，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安瓦尔点评，“威廉姆斯大公听过我们的计划肯定觉得我们就是一群老实的蠢货吧。”
还真是。随春生在心中腹诽。
“先回去好好休息，明天再继续详谈吧。”杨鑫钰揉了揉太阳穴，这几天忙碌的工作让他感到无比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