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族被创造出来的意义，也许就是作为防止人类在逃离母星、迈入深空之后仍然执迷不悟延续战争的枷锁。”随春生把自己的猜测讲了出来。
“这……”魏青燕惊讶地捂住了嘴，“意思是……虫族是人造的？”
她作为帝国的贵族长大，继任领主前才被EU策反。无论是在帝国还是在EU，她都还没有接触到这些秘辛。
“……果然如此。”张月怜早有心理准备。
“话说回来……”随春生转头看向魏青燕，“你是……”
“我叫魏青燕，危月星系的领主，同时也是EU的一员，”魏青燕冲随春生笑笑，“以后就多多关照了，小随哥。”
“话说回来，你刚刚说的……昴日星系第八行星第四拉格朗日点，那里有什么？”
随春生拍了拍昏昏沉沉的脑袋，发现自己没有刚从麻醉中苏醒时的记忆。
至于张月怜说的那个坐标……他同样没有印象。
随春生摇了摇头。
“行吧……”张月怜坐了回去。
“战斗怎么样了？”随春生关心了一句。不过想到自己已经躺在了医院的病房里，张月怜还半夜偷偷摸摸过来和他问话，随春生觉得战斗应该也没什么大问题地结束了。
“盘踞在卫星上的虫族一部分被引开，剩下一部分也完全剿灭了，都是几位的功劳。”魏青燕回答了随春生的问题。
“我没耽误事就好。”得到积极的答案，随春生松了口气。
“共妻法案废案的事怎么样了？”张月怜冷不防问了一句。
“要栽赃的都安排完了，就等一个合适的时机全部曝光……”随春生随时关注着这件事的动向。
“好。到时候你这边先爆出来，我们也会动用力量帮忙废案的，”张月怜点点头，“不过……E号机的开发进度又提前了，所以可能等不到杨家完全被扳倒，共妻法案废案之后就会安排你离开帝国了……”
“……这么快啊。”随春生恍惚了一下，又躺回了病床上。
似乎从来到主行星后，他并没有留下多少值得留念的回忆。
这里确实也没什么值得他留念的事物。
……
第二天一早，随春生装作自然苏醒的样子，杨鑫钰第一时间就联系张月辉和涂渊回到了军区医院。
又是一番冗长的检查，检查完过后张月辉才开始问话——他们两个人再加一个涂渊，其他闲杂人等是没有权限听的。
“你到底是怎么晕的？”张月辉推了推鼻梁上的单片眼镜，试图通过分析引擎捕捉到随春生的异样。
虽然答应了陆老师不上报，但他也算是知道了随春生的叛军身份。装傻容易，就怕别人把他当成真傻，到时候搞完事把黑锅算计到他头上。
不是没吃过这样的亏。
“……和蓝花楹一样的症状。”随春生和张月怜商量过了，这些情况可以如实告知军委。毕竟军委也无法从他的话语中获得新的信息，还要为他是不是会走上蓝花楹老路而担惊受怕。
“听到了虫族说话？”张月辉有些吃惊，“你现在不是只有b级吗？”
“唔……毕竟是那么多虫族叠加在一起……而且随副官的状况，是b级但不完全是b级，”涂渊试图和张月辉解释，“理解能力的阈值是按照精神力的最高水平来定的，而且和精神力本质上也不是一个东西……就好像一个人失忆，可能会忘记所有人所有事，但不会忘记怎么吃饭说话。听见虫族说话的能力就像吃饭说话一样存储在了一个不会因为精神力降低而被影响的区域。b级的精神力更多是影响了驾驶机甲时对机甲的掌控和对引擎的驱动力……不过毕竟是超S级精神力，就算被降低了，实际上还是比正常的b级精神力更能打。”
“行吧……”张月辉转向随春生，“随副官你继续。那些虫子说了什么？”
“阻止扩张，”随春生回答道，“它们只会说这四个字。还有，我还看到了一些……启航前时代的战争画面。”
“声音和画面……虫族是在传递信息？”涂渊先开始了本职工作的思考，“阻止扩张……是它们的目的？阻止人类吗？”
张月辉对此并不感兴趣，他甚至没有尝试过动用自己军委委员的权限去调阅那些绝密档案。如果不是这个任务正好交给他了，他应该根本不会关心虫族到底想干什么。
“写成书面报告上交吧……”张月辉正打算把本该属于自己的工作外包给随春生，却被涂渊拉了拉袖子。
“我……我很感兴趣……”涂渊嗫嚅道。
意思就是要他去争取，把“超稀有超S级精神力机师”相关的事宜全都揽到自己身上来。要是继续发展下去，说不定就不止随春生一个包袱，还有虫族的起源和终结、启航前时代的历史遗留等等问题等着他。
一步错步步错。张月辉怕又惹上麻烦。
“月辉……”涂渊又晃了晃他的衣袖。
“……”张月辉皱着眉看着他，心中天人交战。
随春生看着涂渊伏低做小的做派，有些语塞。
居然有这么拉得下脸……甚至有些窝囊的alpha。
“……好了好了，我答应你，”张月辉率先败下阵来，“随副官的报告就交给我吧，我来汇报给大元帅。”
几人又就这一情况延伸出很多讨论，随春生一并记了下来，准备写进报告里汇报。
军委应该也对虫族的起源有所猜测，甚至有相关的记录。
几人说话的间隙，敲门的声音响起。
“进。”张月辉一边翻阅手上记录下来的草稿，一边回应了敲门声。
“打扰啦……听张少将说哥哥也在，我来刷一下存在感啦。”一个很久不见的人推开了病房的门。
随春生一听见“哥哥”两字，不由自主地抬头看向病房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