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吗，之前支持共妻法案的那些议员全都出事了！”
“不止议员，盖章通过的轮值主席团里也有人被曝光非法受贿，还有很多七七八八的罪名……”
“别的议案都被扣下来重审了，共妻法案应该也……”
“嘘，别乱说，一开始共妻法案就是被营销号曝光出来的，虽然盖的章是真的，但是官方一直没有公开啊……”
“也就是说，就算已经盖了章，开始执行的日期也不确定咯？”
“岂止不确定，说不定都已经被扔进了碎纸机，就当无事发生……”
“最好是这样。本来现在的工作就麻烦，要是再让一个omega和多个alpha结婚，那不得全都抑郁了！我们不得忙成陀螺啊！”
以上闲话发生在omega协会。
张月明听了几耳朵闲话，心里放心了不少。今天她不坐诊，而是在器材室主持检查，正好今天做检查的人不多，她还有空闲和别人一起八卦。
“话说回来，张医生啊，好多出事的都是你们张家的人，你真的一点都不知道吗？”多嘴的同事问了一句。
换做是任何一个贵族他们都不敢问出口，但坐在这里的是张月明，没有脾气的傻白甜，同时也对家族事务没有任何了解，一点没有继承人的样子，所以他们才敢直接问出来。
“唔，家里的事我都不怎么知道……都是月辉在管。”张月明含糊过去。
“这可不成啊月明，我们都知道你脾气好，脾气好就更应该把家族握在手里！让一个私生子管家，以后指不定怎么挤兑你……你看，张月怜少将不是你们最小的妹妹吗？几年没回家了，人家多有自知之明啊！”
“别这么说啦，我们都是一家人……”而且张月怜是因为父亲生气说要让她和alpha联姻才把她气跑不回家的！
“一家人才要明算账！尤其我看你们几个关系也不怎么好。”杨宏钰提高音量插入了对话。
八卦的同事们一听见杨宏钰的声音，顿时作鸟兽散。
谁都知道杨宏钰此人——不学无术算不上，但脾气肯定不算好，完全配得上纨绔一词。原本杨家叔侄俩一个议员、一个司令，军队政界都是能说上话的人，杨宏钰可谓是狐假虎威，给不少人甩过脸子，威风得很。然而最近杨家开始莫名其妙闹分家，杨宏钰的脾气就更暴躁了。
张月明不欲理会杨宏钰，转身准备处理公务。
“怎么闯祸的时候就想得起你爸来，管事的时候你爸就一点好处都沾不到？我看你也不像亲生的，比私生的还拎不清。”杨宏钰冷哼一声。
他看张月明不顺眼很久了，尽管对方的年纪和工作时间都比他大得多。
明明很多麻烦是可以被避免的，张月明偏偏不避。真要涉及到关于人命或者其他重要的事，张月明的脑袋又清醒得不得了，一点错都没出过。
其他人都以为张月明就是个马虎的人，但杨宏钰不这么觉得。他觉得有时候张月明在面对不重要的事时就是故意闯祸，给她自己家里人找麻烦——甚至不是给所有家里人添乱，她就喜欢给她亲爸添堵，反而把更能解决问题的张月辉和张月怜抛之脑后。
在杨宏钰看来，张月明这种低级的算计自己亲爸的手段，实在是难看。
“大少爷，话说成这样就不好听了。再怎么这也是人家的家务事……”替张月明出声的同事在杨宏钰的怒目而视下声音逐渐减弱。
“我自己的家务事就不需要你来操心了，”张月明难得说了句重话，“比起我家里这点事，杨宏钰，你还是担心一下共妻法案的事吧。别人都以为是我家的旁支要搞事，可但凡有点消息渠道的都知道，是你父亲在推动这件事。一旦曝光出去，无论法案成不成，你一个可替换性这么高的行政岗，还有机会待在omega协会工作吗？你妹妹又会怎么看你们这些‘家人’？”
周围的人都用惊奇的目光看着张月明——原来她会吵架啊！
而且回怼得实在信息量巨大又杀人诛心——是杨启明要搞共妻法案？不是张家那个管家的私生子脑抽？
同时看向杨宏钰的目光也变得精彩起来。
杨宏钰没想到最软的柿子里居然藏了刀子，没占到便宜，只能梗着脖子把周围的人瞪了一圈，灰溜溜地离开了器材室。
“张医生，真是小看你了……你是这个！”有人向张月明竖起大拇指。
“就是啊，我们拼不过杨家，都不敢怼那个少爷……还是你们家大业大的硬气！”
“没有啦……我只是陈述事实……”张月明挠头。
“就是陈述事实才更有杀伤力！”
办公室又恢复了轻快的氛围。
“等等……你们看星网！又有新的瓜出现了！”
众人闻言，纷纷打开光脑看起新闻来。
热搜最顶上的词条就是共妻法案，点进去看，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媒体发布的一条采访视频。
“先生，您是说……您的夫人因为看见共妻法案的爆料，因为不愿意委身于旁人，所以选择了结束自己的生命，是吗？”
“我希望联合王庭会议对共妻法案的事给予正面回应，到底有没有这回事！到底是出于怎样的目的盖章通过了这条法案！明明那些提案的和支持的全都被爆出有问题，不是吗？我的夫人从看见那条爆料开始就郁郁寡欢，今天更是……到现在还在医院里抢救！”
受访者慷慨陈词，条理清晰，但语气中的悲痛做不得假。媒体把受访者的信息保护得很好，但也正因为遮掩得太严实，让人怀疑内容的真实性。
“真的假的……这么大的事我现在才知道……因为我是beta吗？”
“很想说不关我事，但让犯罪嫌疑人的提案落地实行真的很难评……今天不关我事，说不定下一条法案就是针对我的了……”
“omega消耗了这么多社会资源，多让几个alpha标记一下怎么了？”
“你们Ao能不能自己一个星网，吵这么久了连法案落没落地都不知道，还闹出人命来了……”
张月明一条条浏览着底下的评论。叫骂和质疑的文字虽然刺眼，却不是大多数。更多的人还是在要求联合王庭正面回应共妻法案的真假，以及公开那几个提案者的受审状况。
“连人命都闹出来了……这条法案再怎么说都该缓一缓了吧？”
“谁知道呢……”
一名医生悄咪咪溜到张月明身边，压低声音道：“张医生，你刚才不是说这条法案是杨家要搞吗？你说把杨家也搞垮了是不是就真的不用担心了？”
“我……我也不知道……”
“你张家哪里比不过杨家？杨家最有资历的那个老头又翘辫子了，现在搞垮他们不是轻而易举？”
“我也不会指挥人呀……这些都是月辉在做……他已经很忙了。”
“就算不为我们这些医生的工作量着想，也要为omega的人权着想啊……毕竟这也是我们工作的一部分，你当初会进入omega协会工作，难道不是因为想变向支持人权事业吗？你再好好考虑一下吧。”
那名医生离开了器材室。张月明没有在原地怔愣太久，她也悄无声息地跟在那名医生身后离开。
以前有个军医专业的小学妹教过她怎么藏匿自己的气息。同事的底细她清楚，不会是那种身手厉害到能发现她的人。她跟着那名医生来到了室外的中庭，看着他拿出光脑，开始和不知道什么人通讯。
“张月明似乎不太愿意去说服张月辉带着张家再入局，如果她不开口的话张月辉恐怕不会有动作……他不动就没人能替我们背锅了……”
“是，是，是我心急了……等共妻法案被废再去搞杨家才合适……”
“赵定乾那里也交涉过了，他答应不再干涉后面共妻法案能不能落地，但是对您提出的把杨家全盘拖垮的计划没有完全赞同……他好像要把杨鑫钰保下来，所以也不能替我们背锅，还有可能要阻挠我们……”
“不用再拖人下水了？是吗……搞垮杨家的背锅侠已经找到了啊……不愧是威廉姆斯大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