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羽在合肥府衙办理政务。
刘晔领着一个随从,乐呵呵的走了进来,高声的说:“喜报啊,喜报啊。”
关羽闻言放下手中的笔,问道:“子扬,什么事如此高兴?”
刘晔抬脚跨过高耸的门槛,指了指随从说道:“他从秣陵来,具体详情让他给你讲讲。”
关羽瞄了过去,随从赶紧行礼,讲了起来。
事情还是从孙权围困秣陵开始讲起,孙权攻了两次城外。
见城池防守森严,过起了每日骂战的打卡生活。
就这样过了半个多月,太史慈张辽两人只是守守城池,从不出城,安心死守。
于是孙权越发的放松了起来,营内的巡逻肉眼可见的松懈了下来。
张辽站在城墙上,眯着眼瞧着孙权的营寨,壕沟、鹿角、陷马坑应有尽有。
营门还有两座了望台,一左一右立于营门两边,挨着了望台还有一座箭塔,上面有几名持弓搭箭的士兵在警戒。
营内巡逻的士兵走来走去查看是否有违纪的甲兵,防守还算森严。
张辽手扶女墙,心里默念:
“今日的巡逻比昨日少了五遍,箭塔上的士兵甚至有抱弓坐下来的,营门口的守卫从四排减少到了两排,在观察两天看看。”
于是走下城墙,与太史慈汇报了这个发现,太史慈跽坐在座位上,说:
“以此看来,孙权慢慢放松了对我们的警惕了,认为我等不足为惧。
也好,只要等关将军回来,秣陵安然无恙,我等就算完成了任务。”
张辽点头称是。
翌日,太阳早早的爬到了天上。
孙权从营帐中走了出来,身穿一身短打,手持弓箭,带领一队甲士就要出营。
被周泰发现,连忙追到营门处,大声问道:“将军,你这是要做什么去?”
孙权听见有人喊他,扭头往后一看:
“原来是幼平啊,昨日不是有人报,南边离此地五里处有一小山,山上树木茂盛,林间有虎,我听之手痒,想去猎了来。”
周泰走上前来,仰着头对马上的孙权说:“将军一军主帅,怎能轻离大营?”
孙权拉着缰绳满不在乎的说:“唉,幼平,城内两个缩头乌龟,这都半个月了,无论我军如何诱敌、骂战,都不见他们冒头的。
我自己对此感到厌烦了,幸好昨日有人告诉我这里有大虫,别挡着我寻乐子,否则我会生气。”
说完,不顾周泰劝阻,催动胯下战马就出了大营,甲士们赶紧跟随。
周泰急得跳脚,没办法,放心不下孙权的安危,只好拉着一个士兵去让他找吕岱,把营地托付于他,自己则又带了一队甲士,去追孙权了。
孙权瞥见后,玩心大起,又猛击马屁股,速度又快了几分,就这样一跑一追。
距离所说有虎的山林不远了,孙权驻足仔细察看,山坡缓缓抬高,地面较为平坦,适合跑马,树林茂盛不透光线,林中鸟叫声不停,时而还能听到猛虎的咆哮声。
孙权大喜,既然能听到虎啸,那应该离此不远,周泰追上了孙权,批评道:“将军,你万金之躯岂能以此犯险,不如跟泰回去!”
孙权嗤笑一声,说:“幼平,我已到此,是不可能回去的,要么和我去猎虎,要么自己回去。”
打马就走,周泰无奈,只好跟上。
林中阴暗潮湿,孙权派人寻找老虎踪迹。
于是分开寻找,突然其中一处传来口哨声,孙权大喜,众人汇集起来,包围了老虎,孙权骑马射之,中其腹部。
老虎疼的连连咆哮吼叫,左扑右跳,均无法逃脱,老虎猛的往孙权处扑去!
孙权大怒,这老虎竟敢把我当软柿子,狠狠的把手中双戟掷出,正中老虎额头,势头一减!
孙权又急取弓箭,突然一长矛射透老虎头颅,原来是周泰见情势危急,把手中长矛投了出去,正好射死了老虎。
秣陵城斥候见有两名将领领两队甲士往南而去,急报太史慈张辽,两人登墙细看,太史慈视力好瞧了个七七八八,说:
“看其装扮,应该是打猎去了。”
张辽又观其营门,防守又松懈了几分,提议说:
“子义将军,以辽观之,敌军如今骄傲自大,辽愿率本部精兵八百等其打猎归来入营之际,对其突击。”
太史慈闻言称赞道:“文远兄,果真英雄本色。好,我等文远兄建功。”
于是,张辽自去准备八百兵马,兵马集齐,大声喊道:
“敌军连日羞辱我等,尔等心里有气否?”
众人齐声大喊:“有!”
“那诸位可敢跟我去劫敌营?”
“敢!”
张辽端起酒碗,说道:“诸位,干了此杯,建功立业就在今朝!”
“建功立业就在今朝,干!”
下午时分,孙权在阳光的映照下,显得英明神武,领着众甲士抬着老虎往营门行进,意气风发。
张辽收到情报,打开大门,对着前方大吼:“出发!”
众人骑马奔腾而出,成倒三角状,周泰突然感到地面在震动,猛然侧头一看,大惊失色,敌军七八百人冲了过来。
自己周边加上孙权不足五十人,让甲士扔下老虎,拉着反应过来的孙权就往营门处跑。
孙权大营也发现了秣陵出来的敌军,锣鼓声声大响,然而孙权与张辽距离太近了,营内无法用弓箭射击,只能肉搏之。
张辽抓住机会,率军猪突猛进,周泰担忧孙权,对孙权说:
“将军速行,定公在营内正派兵接应。”
孙权被追的狼狈,说道:“敌军攻势猛烈,咬住不放,安能进大营?”
周泰拿起环首刀说道:“将军无须担忧,我去断后。”
孙权获取到喘息之机,顾不得许多,急忙往营门行去,吕岱也派出军队来迎接。
周泰孔武有力,阻缓了张辽军的突击,张辽见之,拿起长枪骑马踏之,周泰举刀就挡。
张辽深知,兵贵神速,特别是突袭,必须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打起十二分精神!
三个回合击破了周泰,打的周泰招架不住,连连后撤!
张辽带军继续冲击,突入了营门,吕岱来战,亦是抵挡不住!
被张辽刺了一枪,幸亏甲厚,不能刺入,但肋骨还是隐隐作痛,吕岱大惊,心想:“哪里来的如此猛将?”
张辽边进行突击,边大喊:“身是张辽也!”
斩杀孙权几名将领,孙权到了中军,聚起兵将,张辽视之,冲破营寨,突进到孙权麾下,有将士来挡,被张辽刺死!
众人大惊不知道怎样做了,孙权走到高台上,用长戟守住,往下乱捅,张辽挥动手中长枪大喊:“敌将可敢下来厮杀?”
孙权不敢应,再也没有射杀老虎时的豪情万丈了,他现在只想哭,被人如此逼迫追杀,自己却只能躲到高台上,结营自守
吕岱周泰见张辽兵少,慢慢收拢冲散的士兵围了上来!
秣陵城上太史慈见张辽突入营内,大杀四方,敌营自乱,点起两千兵马打开城门,突击孙权大营。
孙权军围张辽数重,张辽左突右冲,大吼:“身是张辽也,谁敢决一死战!”
突破孙权军数重包围圈,又往前急突,彻底出了包围圈,于是张辽率麾下十余名将士突围而走!
张辽被围困的其他将士大喊:“将军要舍弃我们了吗?”
张辽又一次突入包围圈解救被围困将士,救出所有将士,所向披靡,孙权军不敢挡。
太史慈趁着孙权军围堵张辽,拔掉鹿角,攻入营寨,大肆放火,孙权军不能挡,溃退了五里。
太史慈张辽率众归了秣陵,经此一战,孙权军士气低迷,秣陵守军士气高涨,高呼:“张将军武威张将军威武!”
太史慈也是不住夸赞:“文远真乃当世虎将也!”
孙权坐在营寨内,清点损失,周泰语气低沉的说:
“将军,经此一役,我军损失士卒两千余人,粮草无数,被迫后撤五里扎营。”
孙权声音嘶哑,问道:“定公伤势如何?”
周泰吊着个胳膊说道:“并无大碍,休息一晚应该无事了!”
孙权又问:“幼平,你伤势严重吗?”
周泰笑着说:“泰自从参军以来,大小创十余处,今日之伤,不值一提。”
孙权瞪大的双眼都红了,懊悔不已,自我反省的说:
“今日,如果不是我非得去打猎,怎会出这样的事?今日之事,我必戒之,幼平也要时时提醒于我。”
周泰欣慰的笑了,心道:“将军年幼,虽有少年郎的稚嫩,但知错就改,且不沉恋往日的错误,勇于担当!
这次虽有损失,然其成长颇多,亦非一件坏事。”
于是点头答应。
太史慈张辽晚上与诸将宴饮,讲到孙权的狼狈处,皆是哈哈大笑。
接下来的几日,双方相安无事,孙权军复修好营寨,继续对峙。
一日,孙权正带人巡视营地,有随从前来报喜,讲孙策周瑜大破荆州军。
信里更是提到抓了黄祖,让孙权带兵撤围,去柴桑,祭奠父亲。
孙权拿着信大喜,于是找周泰吕岱商议退兵之事。
张辽察觉到孙权要退军,于是拿出地图与太史慈商议,看看能不能来个追尾击之。太史慈指着一处说道:
“要想退军,必过此河,我等可在此处半渡击之。”
张辽仔细瞧了瞧,记住了地方说:
“子义兄,我为先锋,你来压阵,辽率军两千尾随,如果有机会就打一波。”
太史慈赞同了张辽的提议。
孙权为了弥补上次的错误,于是和吕岱负责殿后,大军过了后,身边只留下了吕岱亲兵五百人在身边!
突然有斥候急报,张辽领军两千,正急行军往来。孙权大吃一惊,上次被张辽追击的情景还历历在目,怎么又要被追,于是命人速速渡河!
然而,张辽距离已近,无人阻击,难以渡河,又派人去河对面叫人来支援。吕岱咬咬牙说:“将军先行,我带亲卫断后?”
张辽看见还留有不到千人的孙权军队,大喜,率军猛的凿击,吕岱深知如果自己不奋力抵抗,今日孙权肯定被抓!
于是翻身上马,回身复战,张辽派人去破坏浮桥延缓孙权军的支援。张辽催动胯下战马踏入吕岱阵中,吕岱不能制!
见一紫发碧髯的少年郎正骑马渡河,于是派遣几人去擒拿,孙权惊得手足无措。
牙将谷利大呼曰:“将军可约马退后,再放马向前,跳过桥去。”
于是孙权收回马来有三丈余远,然后纵辔加鞭,那马一跳飞过桥南。
孙权跳过桥南,董袭驾舟相迎。
吕岱、谷利抵住张辽。周泰于是引军回救,却被太史慈从后追来,又截住厮杀,孙权兵折了大半。
吕岱所领五百余人,尽被杀死。
岱身中数枪,杀到桥边,桥已折断,绕河而逃。
孙权在舟中望见,急令董袭棹舟接之,乃得渡回。
张辽问一降卒:“紫发碧髯者何人?”
士兵答曰:“孙权。”
张辽后悔不已,如果早知是孙权,就集中兵力抓了他,怎么能放跑了呢!
吕岱被孙权救起,大哭不已,亲卫五百,死亡殆尽,恩养十几载一朝全休,再难以培养,吕家难以再兴。
想到此处,更是哭的伤心不已,孙权也是泪流满面,悲伤难以抑制,本想垫个后,没想到却被张辽又一次率兵突击截杀,比上一次还要惨痛。
孙权拉着吕岱的手,悲伤的说:
“定公,汝所损失的兵马,我会禀报兄长,双倍补偿你。”
吕岱止住泪水,失魂落魄的说道:“这可是从家乡带来的子弟兵,一战全部战死,岱无法跟父老交代啊!”
家乡父老殷切的言语还似乎历历在目,而这些子弟兵却永远埋骨于秣陵城外,想到此处,止住的泪水又一次不争气的流了出来。
张辽太史慈又一次大胜而归,带着缴获的辎重回到了秣陵。派人把这里的情况,给关羽汇报一下。
关羽听随从讲完,与刘晔说:“子义,文远皆有古之名将的风采,两度破孙权,必能名扬三吴,我要亲自为两人请功。”
刘晔点点头说:“如此一来,秣陵就安稳了。如果我军能够拿下濡须口,则江南之地任我军攻取。”
关羽沉吟了一下说:“我也会把子扬的建议告诉兄长,看其怎么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