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看到刘政五人平安回来,李云提到嗓子眼的心终于放了下来。李云往城墙上望去,只见孙策同时也望了过来,还对着李云露出笑脸了。
孙策毕竟是那个小霸王孙策,不屑于搞这些上不得台面的小动作,李云果然没有看错他。
不过看着回来的刘政五人,人人脸上有伤,李云也是非常过意不去。于是派人取来钱财赠给他们几人。
刘政却直接拒绝:“军师,政出使孙策,并没有劝说他归顺成功,不能接受赏赐。并且孙策已经给了赔礼的钱财了,已经足够我等使用了。”
听到刘政拒绝的原因,李云起身拿着那块金子硬塞到他手里:
“孙策不会投降,我是知道的,只是我心里抱着的一丝幻想而已。
但你们却是真的出了力的,并因此遭受了不公平的待遇。
孙策的赔偿是他良心发现。我给你们的,是你们不堕我军雄风,是你们冒出风险出使换来的。”
被李云握着手的刘政还想要再次拒绝,被李云瞪了一眼,无奈之下,只好接受李云发给他们的报酬。
刘政把孙策在城楼上讲的话,给李云复述一遍,李云叹息:“孙伯符,不愧是当世英雄,宁愿站着死,不愿跪着死。”
听闻几人对话,辛毗接着问:“刘校尉,孙策军将士士气如何?城内的防守如何?可发现什么漏洞吗?”
给辛毗行礼后,刘政仔细回想刚才的所见所闻:
“我看他们将士已经没有多少战败的影响了,士气已经恢复了。
城内士兵井然有序,挨着城墙的民居都被拆了,清理出了一里长的防火带。”
李云听完后,又感到一阵牙疼,于是给刘政说:“子改,你去把关、张、赵等几位将军都请来。我有事要与他们商议。”
看着刘政领命出去找关羽几人,李云又一次打量起自己方的军阵。五万人不到,分了四个大的军阵,围了东南西三门,攻城器械也带了不少。
有云梯、吕公车、撞车、井阑等,样式不少,如果真的发起攻城,应该也能起到不少作用吧。
但李云又看一遍曲阿城,心里刚升起的那丝希望就烟消云散。只好又叹息一声,心里问自己,该怎么办,才能攻破此曲阿城?
正在思考的时候,关张赵等人也陆续到了大帐前,看见李云正望着曲阿城发呆,就在旁边默默等候。
“军师,不知找俺有何事?”最后到的张飞,大大咧咧的喊起来。真是还没见人,已听到他的声音了。
被打断思路的李云见关羽几人已经在这等候了,于是赶紧领着几人进来帅帐。关羽拉着张飞训斥:
“三弟,以后不要再这般莽撞了,军师刚才正在思考破城方略。你这般大喊大叫,岂不是会打乱军师的规划?”
李云听见关羽的话后,也没替张飞去说话,毕竟张飞属于三天不打就会上房揭瓦的人,时不时的敲打一番总是没有错的。
众人分主次坐下后,李云率先问:“看完曲阿城的防御后,诸位有什么破城方法吗?”此话一出,帐内更加的安静了。
帐内的突然安静让李云感到有点小小压抑,于是接着说:“任何建议都行,不一定非得局限在立即破城上面。”
闻听此言,关羽眯着眼,托着自己的美髯:“我军的兵众不比孙策多多少,而且周瑜还在周围游弋,不知在何方。贸然攻城,只怕会损失惨重。”
李云明白关羽的担忧,城内孙策大军应该不止三万,周瑜还有两万左右的军队不知在何方。
想来应该在这周围不远处,只等李云攻城时,露出破绽,就会如恶狼般扑过来,狠狠咬在刘军的七寸之处。
到时候孙策再从城中出兵,与周瑜夹击刘军,那大败的就是李云了。
看李云知道这些危险,关羽接着说:“不如,我们在此围点打援如何?”
听的张飞眼前一亮,赶紧出声赞同:“军师,俺二哥说的不错,围点打援非常不赖。”说完,环顾周围,与有荣焉。
李云揉揉自己发胀的太阳穴:“围点打援我也考虑到了,但想来曲阿城内兵精粮足,孙策不会招人来此救援。他应该还是想拖我们个师老兵疲,然后再择机一战而胜。”
李云瞥见张合几次想说自己的看法,但总是没有下定决心,于是点名:“儁乂,你有何想法吗?”
听到李云喊他,张合赶紧拱手行礼:“军师,曲阿城墙坚固高大,的确难以攻破。我在河北时,随大将军攻公孙瓒时,也遇到过这种情况。”
李云顿时大感兴趣,想听听袁绍是怎么破城的,目不转睛的盯着张合。见几人都看向自己,张合忙说:“当时我们是白天围困,晚上挖地道。”
“挖地道?这倒是不错的选择。”李云轻声说道,又继续问:“还有其他的计谋吗?”
辛毗没想到挖地道的这个事,自己竟然给忘了,还得张合提醒才想起来。
张辽说:“曲阿地势不高,且临近长江,周围多水。”说到这里,眼色一狠,双手一比划,“不如筑大堤,引水灌城如何?”
李云闻言脸色一变,心里难下决定,毕竟水火无情,如果决堤放水的话,此处就会成为汪泽之国,不花费大的代价难以治好。
其他人也是大吃一惊,没想到张辽会想到此计谋,但细细想来成功的可能性还不少,都往主位上望去。
此时,正好一丝阳光漏到了李云的脸上,左暗右亮,咬牙切齿,犹如恶鬼:“那就做两手准备,儁乂率人挖地道!文远,你带人挖沟筑堤!其余人做好戒严准备,防止孙策周瑜率兵偷袭!”
众人领命退出大帐,留下辛毗李云在内。
李云轻声问:“佐治,你说这般过后,我是否会下地狱?”
辛毗淡淡的说:“军师说错了,能够早日平定孙策,才是江南百姓的福气。如果因不忍淹一城,而导致战争连绵日久,才是恶行于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