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堂审判过后,钦差大臣赦免谢文东等人的罪行,并予以当庭释放,同时要求他给牛校尉带路,到凤凰镇捉拿贩卖烟土的团伙儿陈昌福等人。
一大早陈昌福正在前门的院子里晨练,突然几个兵丁推开看门的仆人,闯进了陈府院内。陈昌福认出这些兵丁里有跟随马都尉来过的,于是热情的招呼道:“几位军爷,今天马都尉没来啊?先进来喝几口茶啊?”
几个兵丁也不搭话,只是对他们指指点点,仿佛在小声议论着什么。
陈府里听说突然闯进来一群兵丁,大家都齐齐来到前院看热闹,包括刚起床的黄天德和陈大秀夫妇。
兵丁的议论突然停了下来,一个兵丁向另一个确认道:“陈昌福和黄天德、陈大秀都到齐了吗?还有那个陈二秀呢?”
另一个兵丁回道:“我认得都到齐了,那个是黄天德,那个是陈大秀和他爹陈昌福。那个陈二秀听说瘫痪了,应该是卧病在床了。”
兵丁点了点头道:“好,都到齐了,放箭!”
闯进来的兵丁立马张弓搭箭,围住陈府几人后开始放箭,刷刷刷…箭如雨下。
还没缓过神来的陈昌福和看热闹的陈大秀,当场被射成了马蜂窝,作为乡兵总队长的黄天德,多少有点功夫的底子,他在士兵张弓搭箭的功夫,立马带上他的狗腿子碎头往里屋跑,找到一处外墙翻墙而逃。
兵丁见状大喊:“罪犯黄天德跑了,继续捉拿罪犯陈二秀,大家给我搜,快别让他们给跑了。”
听到前院连连的惨叫声,哪怕瘫痪的陈二秀也知道怎么回事,她爬下床后藏在一节石阶下,躲过了兵丁搜她的卧房。
很快她又躲进了货仓,但是还没等她缓过一口气,兵丁又搜到了货仓,求生的欲望让她使出吃奶的力气,攀爬上货仓门口一条挂绳上苦苦的支撑,没想到最终竟躲过了这轮追杀。
见搜寻不到黄天德和陈二秀,士兵只得跟牛校尉汇报道:“因为捉拿贩卖大烟的死刑犯陈昌福一家时,陈昌福率家丁反抗,于是当场诛杀,罪犯黄天德和陈二秀乘机脱逃,后续通缉缉拿。”
牛校尉这才走出来,大义凛然的道:“好,贩卖大烟,遗祸一方,人人得而诛之,今天的执法情况由陈家二姑爷签押。”
“谢文东…谢文东!”兵丁喊道。
一直躲在人群中目睹这一切的谢文东,此时从人群中钻了出来,顺势接手了陈家大院,成为了陈家唯一的合法继承人。
终于扳倒了陈昌福,谢文东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免去所有欠债人的利息,让他们只需还本金,还约定如果确实有困难情况的,可以协商再延长还款期限。
这一决定的宣布,引得看热闹的人们议论纷纷,被陈昌福压榨了二十多年的凤凰镇百姓,此时还不敢相信,听了镇上慕秀才的耐心解释,他们才放下心来,都对谢文东报以热烈的掌声,都夸他是大好人,大善人!
做完这一切后,谢文东给他死去的老爹,在凤凰镇南山立了一个碑,他们姐弟对着墓碑重重的磕了几个头,默默地流下了眼泪。
谢文东大步走进房间,陈二秀冷漠的看着他道:“你现在什么意思,你要杀了我?”
“我还是那句话,只要你安心过日子,我们可以相安无事,我更不会杀你。”“我不会轻易杀人,不像你爹陈昌福双手沾满了鲜血。”谢文东平静的道。
离开房间前,谢文东吩咐道:“照顾好她,不要让她到处乱跑,要是她受到一点怠慢,我拿你们是问。”
房内的老妈子和几个丫鬟齐声道:“知道了,谢老爷!”
陈二秀发疯般的怒吼道:“他算个什么老爷?谁让你们叫他老爷的?”丫鬟仆人们都低着头默默地站在一旁,个个噤若寒蝉。
日落黄昏街上的行人渐少,同心堂大药房(实乃烟馆)掌柜吩咐学徒正准备合上门板打烊,一个身影一闪而入对掌柜的道:“周掌柜,好久不见了?”
周掌柜定眼一看,缓缓的对闯入男子道:“黄老弟,你现在可不适合到处乱闯!”
男子道:“周掌柜,我知道现在到处都在通缉我,我是走投无路了。请让牛校尉救我一命吧,他一定有办法的?如果我被抓了,大家都捞不到好儿不是?”
周掌柜听出话中有威胁的意思,面色一冷道:“黄老弟,那陈昌福做事不干净,被上面的钦差抓个正着,牛校尉不得不处理了他,马都尉御下无方导致事情败露,他已经认下所有的罪后畏罪自杀了,你说话最好谨慎点儿!”
男子连连点头,一脸赔笑的道:“是是是,周掌柜您说的对,请看在我们曾经在同一条船上,我孝敬过马都尉和牛校尉多年的份上,请您修书一封给牛校尉,让他务必救我一命,我愿献出我的全部家底儿十二个金元宝孝敬他。”
周掌柜默不作声的看着男子,男子心领神会的忙拿出几张银票塞到他的手上,一脸无奈的道:“这是给周掌柜的辛苦费,我现在手上真的只有这些了。”
周掌柜这才道:“我会飞鸽传书给牛校尉的,具体结果怎么样,等消息吧!”
“大哥怎样了?”碎头问走出药房的黄天德道。
黄天德一边匆匆的往客栈赶,一边回道:“让等消息!”
“大哥,等消息,就是有希望了!”碎头有点高兴的道。
“啊!”黄天德突然一声惨叫,就倒在地上抱住自己的脑袋,开始瑟瑟发抖。
“大哥,大哥你怎了?”碎头担心的询问道。
“烟瘾犯了,快送我回客栈。”黄天德脸色惨白,满头大汗道。
客栈床上的黄天德,用被子蒙着头瑟瑟发抖,他吃力的对碎头道:“碎头,快去找个绳子把我绑起来,我这次一定要戒毒。”
等碎头找来一段绳子,黄天德痛到跌落在地上,碎头于心不忍的道:“大哥,咱这个毒非戒不可吗,要不我去给你弄点儿,让你爽一下?”
黄天德掏出一把匕首,对着碎头挥舞了几下后,大声的道:“快把我绑起来,然后滚!再不戒掉就完了。”
碎头这才把黄天德五花大绑后,给扶上了床,看着痛苦挣扎的黄天德在呻吟,他强忍着关上了房门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