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一起伺候我,那也是你和梅疏影或程璎珞,不会有她李绮云的,因为我一看到她,就想起他死不瞑目的哥哥!”谢文东解释道。
奚子淇凑了上来,她抱住谢文东的胳膊,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语气认真的道:“我听他们说,李老太爷中风了,每天卧病在床,记忆力很差不认识人,有些神志不清了。哎,想一想他们家,绮云也挺可怜的!”
谢文东看了奚子淇一眼道:“我记得你一直跟她不对付啊,怎么这会儿同情起她了?”
奚子淇道:“一码归一码嘛,她虽然喜欢拉高踩低,老是欺负人,但是她本性不坏,所以我并不仇恨她。”
谢文东叹了口气道:“就李俊良那样的秉性,只能算我们命大,他们家落得今天这样的遭遇,那也是他李俊良作恶事所得的恶报。”
奚子淇顺势躺在谢文东的怀里,悠悠的道:“我们确实也很难做点什么。”
何氏开心的对谢文东、奚子淇、傅大掌柜的等人道:“文东啊,今年就是四年一次的账期,你让账房先生把账理好后,我们今天一定要好好庆祝庆祝!”
谢文东和奚子淇互相看了一眼,同时点了点头。
傅大掌柜的高兴的道:“东家夫人,根据我们的初步估算,今年一年的净收入,是我们过去几十年来最高的,比我们过去十年的总和还要多。”
何氏也高兴的道:“这一切都是文东的功劳啊!”
傅大掌柜的也道:“是啊,这得幸亏了姑爷,一路南下开疆拓土,又过沙漠翻雪山,打开北上销路,才有了我们这惊人的成绩啊。”
奚子淇不服的道:“娘,傅大掌柜的,还有我呢?我这一路也有参加啊!”她转头看向谢文东,挑着眉问道:“没有我这位贤内助,你能有这么好的成绩吗?”
“没有,没有,一大半功劳都归你。”谢文东连忙道。
哈哈哈,几人见状,相视而笑。
账房先生们一边算着账,一边给各个分号掌柜或学徒发分红,何氏、谢文东、奚子淇、傅大掌柜的都在一旁看着。
“学徒李金斗,分红一百六十两!”
“学徒单田芳,分红一百八十两!”
“学徒侯耀文,分红贰佰三十两。”
…
底下有学徒议论道:
“哎呀,学徒除了月钱,也能拿到分红几百两银子,真是羡慕死人啊。”
“侯耀文是干的好的,你干的好说不准拿的更多呢?”
“太棒了,在奚府做学徒和伙计,真好啊!”
接下来是各分号掌柜的,学徒都分了这么多,掌柜的能分多少,大家更是好奇:
“侯镜如侯掌柜,分红一万六千两!”
“马为严马掌柜,分红两万两!”
“向宏向大掌柜的,分红五万八千两。”
“傅汉卿傅大掌柜的,分红三万六千两。”
…
底下分号掌柜的或伙计纷纷议论道:
“哎呀,向大掌柜的分红近六万两,多少做生意的东家,都没他挣得多啊!”
“他这次北上蒙古做生意,被谢先生评为首功,所以分的最多。”
“傅大掌柜的也不少啊,他在奚府近三十年,那得敌过多少乡绅富豪啊!”
“我们努力我们也一定行的,有谢先生在,没有什么不可能!”
“是啊,谢先生真是厉害,我们都跟着沾光。”
傅大掌柜的跟向宏道贺道:“向大掌柜的,你这分红的银子,得用银车往家里拉几车吧?”
“哈哈哈”向宏笑的合不拢嘴道:“傅大掌柜的,我也给你道喜,你也分的不少啊。”
傅大掌柜的笑着道:“不瞒你说,我今年一年的分红,比过去十年分的还要多。这都得靠谢先生,敢带着我们闯荡,这样生意挣得多,遇到东家又慷慨大方,愿意跟我们这些掌柜、伙计一起分享收获的果实,我们才能分的比外面做生意的东家还要多啊。”
向宏用力地点了点头,感激的道:“是啊,就这一点我是无比佩服谢先生的。”
奚子淇刚从厨房视察出来,谢文东问道:“子淇,厨房里准备的怎么样了?今天这样的大日子,他们可不能掉链子啊。”
“他们已经准备好了,可以招呼大家开席了。”奚子淇道。
谢文东走上前,拍了一下向宏的胳膊,打断他和傅大掌柜的道:“行了,别吹牛了啊,赶快入席吧,今天大家不醉不归啊!”
傅大掌柜的连忙道:“好好好,大家都入座吧。”
今天是分红的日子,无论伙计还是掌柜的,那都是收获满满,所以他们都是笑的合不拢嘴,宴席上大家的兴致更是无比的高,推杯换盏间十分热闹喜庆。
因为前一晚被各掌柜的轮番敬酒,谢文东当晚喝的酩酊大醉,等他醒来已经日晒三更了。
他看见奚子淇穿着一身深色的衣裙在铜镜前描眉,此时小玉过来背着一个包裹等在门口,包裹的边角漏出了一把香,谢文东擦了擦眼睛好奇的问道:“子淇,你们这是干什么去啊?”
奚子淇回道:“我们是去看望绮云姐的。”
谢文东不解的道:“你们约了一起去拜菩萨?”
奚子淇转过身来道:“东哥,你还不知道吧,绮云姐出家了!”
谢文东坐了起来,惊讶的道:“前段时间不还好好的吗,这是怎么了?”
奚子淇道:“哎,说来话长啊,自从他二哥死后,他爹中风不久也走了,他们生意上的人脉和主顾都断的断、走的走,很快生意上就一落千丈了,加上她又不善于经营,导致她被人设局诈骗了几次,最终家产不及当初的三成,她自知不是做生意的料,于是变卖了家产,把大哥托付给了范掌柜的,清退了仆人和伙计,把剩下的钱擦捐给了寺庙,如今在静心庵做师太呢。”
谢文东沉默了片刻后,只说了一句:“哎!”
奚子淇看出了他的唏嘘,于是问道:“东哥,你要一起去看望她吗?她在跟欣柔姐她们聊天中,还不住的夸奖过你,似乎十分佩服你呢!”
谢文东摇了摇头道:“不去了,就让一切随风而逝吧。”
夕阳西下,奚子淇终于回来了,她似乎心事重重,变得有些沉默。
谢文东关心的问道:“子淇,你这咋啦?”
奚子淇心情有些沉重的缓缓抬头,看着谢文东道:“东哥,绮云姐跟我说,孽因必有孽果,她在为他二哥赎罪,他不会怪罪任何人,也请我们宽恕他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