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根叔,研究好了吗?那边已经安排好,等咱们过去呢!”柳传家推开门走进来。
“传家啊!在派出所这样做,会给你带来麻烦不?”
许二根隐隐觉得公安不可能管老百姓断亲的事。
“不麻烦,经常有断亲,我们给做证明的。”
屁,公安一天还管这事,都得忙死了。
“那行,咱们就过去吧!”
许二根深呼一口气站起身往门口走去。
许二根、许布、许多多,被带着走进审讯室。
许老头肉眼可见,萎靡不振的蹲在墙角。许老太头发乱得像鸡窝一样,神情有点呆滞也蹲在旁边。
“你个遭瘟的瘪犊子,我生你,就是为了让你,给我送进派出所的啊!”许老太看见进来的许二根,蹦起来扑向二根。
“干什么?蹲回去。也不看看这个是什么地方,这是派出所,是你撒野的地方吗?”死鱼眼睛给许老太踹了回去。
许老太就像被按了暂停键一样,一动不敢动,然后又像瘟鸡一样蹲许老头旁边,不敢吱声了。
“奶,你自己闹派出所,被抓进来教育,跟我爹有什么关系?不要乱给我爹扣罪名。”
“老二,我就打了大丫头,你咋这么狠心啊?你不准备认你爹了吗?”许老头流下鳄鱼的眼泪。
“爷,可现在不是你打我姐的事,而是你偷溜进派出所这个事。
你这次拿我们当借口,万一你真的是敌特,我们不受你连累吗?”
“你闭嘴,你个该死的东西。”
许老头现在是恨不得许二有、许三有,当时就弄死许多多。
“爹,我刚出生几天,就被你扔给我奶。十五年你没有养过我,也不曾回村看看我,那个时候,你当我是你亲儿子吗?
我该娶媳妇儿了,你们让我当上门女婿娶个傻子,换钱给三根娶媳妇。都是儿子,为什么我就得娶傻子?那个时候,你当我是亲儿子吗?
我自己娶了媳妇,彩礼是我上山打的野鸡,屋里被褥都是孩子娘的嫁妆,家里一分钱没出过。那个时候,你当我是你亲儿子吗?
十几年来,所有家务活都是孩他娘带着三个丫头做的。娘不高兴,抬手就打,张口就骂。那个时候,你当我是你亲儿子吗?
我们一家都赚钱,可三个丫头从来没有吃饱过。你看小布,多多瘦的都成麻杆了。那个时候,你当我是你亲儿子吗?
多多被二有、三有,伤了头,昏迷两天,娘还拦着不让去医院,说什么死了就死了。凭啥我亲闺女不能去医院,就得等死?那个时候,你们当我是你亲儿子了吗?
说是分家,你把村里老房子分给我,镇上到县里坐班车都得两个半小时,还不算从村里到镇上的时间。
你想过我怎么上班?不上班一家怎么活?那个时候,你当我是你亲儿子吗?
我和孩子他娘为家十几年赚了也有四、五千块钱,到头来分家就分我三十块。那个时候,你当我是你儿子吗?
后来您改主意说是三百块,让我回家取的时候,你不给,还让大嫂来羞辱我,说借我三百块。那个时候,你当我是你亲儿子吗?
多多伤那样,医生让转市医院。你为了我们放二有、三有出来,你和娘前后一共就给拿了十块钱,你想过多多的医药费,够不够吗?那个时候,你想过我是你亲儿子吗?”
许二根声声泪下,一句句拷问着许老头,许老太。
“我草,赶紧断亲。这一家子这是准备吃你一家人血馒头呢!妈的,不断亲,我给你送劳改去。”
死鱼眼睛也被许二根这声声发自内心的拷问,感动了。
“老二,我是你爹!我生了你。”
“老二,我是你娘!你得养我。”
“生恩没有养恩大,养大的是我奶,孝顺也是孝顺我奶。你们说个数。我就是要饭也断了亲。”
“三百。“许老太伸出三个手指头。
“爷。奶。你们没有养过我爹,你还敢要三百。”
许多多有钱,但是就不想给这对恶人。
“你爹是我们生的,要不是我心疼你爹,送乡下给你太奶奶养着。你爹早死了。”
“行,奶说三百就三百。”
“不行,五百。老太婆说话不算。”三百太便宜了老二。
“老爷子。出尔反尔啊!你知道五百块钱人家许同志不吃不喝干多少年。别太贪心了。”
死鱼眼睛看老许头的眼神变了变,等过了这个风头,是不是可以弄弄老许家。这家里应该有点货。
柳传家看见死鱼眼睛的样子,就示意许多多出了审讯室。
“多多,我可以帮你,管你大娘要五百块钱,用来保许二有,许三有。这样你拿着五百给你家断亲。
现在的情况得快刀斩乱麻,一会小于被钱迷了眼睛,不一定得扯后腿。”
“行,柳大哥。你来办吧!”
柳传家出门找了一个公安让他去老许家找陈荷花,拿钱保许二有,许三有。
“五百块钱断亲,他许爷爷,你不更改了吧?”
柳传家回到审讯室。“不改就在断亲书上签字吧!”
柳传家,死鱼眼睛还有其他在班上的公安帮忙做了见证。
许老头,许老太,许二根在断亲书上,按下了手印。
“钱呢?”
许老太伸手要钱。
许多多从兜里,实际是空间里拿出分家书。
“于公安。你看这分家书上,是不是写明了给我家,三百块钱分家费?
这分家在前,断亲在后。是不是应该把分家钱给我们?”
许老头,许老太气死了,没有想到许多多还有这一出。
“行。算你五百给了三百,还有二百呢?”
“许老太太,你们先在这屋等等吧!一会有人送钱来。”
柳传家带着许二根,许布,许多多走出审讯室。来到办公室等陈荷花来。
“公安同志,我来了。”陈荷花和许大根一溜小跑儿来到派出所。
两人进屋,气还没有喘匀呢,抬头看见坐在屋里的的许二根、许布、许多多。
“老二,你们前晚和昨天去哪里了。让我好个找。
人家公安说了,让写个什么谅解书才能放二有和三有。赶紧写,这一天天,你亲侄让你弄派出所了,也不害臊。
昨天晚上咱娘因为这个事也进来了。你个瘪犊子,不孝的东西。”
“于公安,许二有,三有的事情我准备私了。但是我要求赔偿五百块钱医药费。”
许多多打断絮絮叨叨的许大根,拿出诊断书给死鱼眼眼睛。
这个得罪人的事情不能让柳传家干。
陈荷花,在旁边不干了,“一家人要什么钱,我也没有钱。”
“如果许多多不出谅解书,许二有,许三有,今天就判决下农场劳改,三个月。
你看是你们出五百医药费,让许多多出谅解书,还是让你儿子,两人去农场劳教三个月?”
柳传家适当的补枪。
他知道刚才许多多把诊断书给小于的意思,但是他怕陈荷花去他家闹?怕她个锤子。
“老二,你可想好了。你老了还指着你几个侄子养老呢!”
“等他们姐三个长大了,我找个上门女婿。我有我闺女养,要你儿子养我?”
许二根这是想得很明白了。
柳传家听到这话挑了挑眉,嘴角挑了挑没说话。
他在考虑当上门女婿,他爹能不能同意。
最终还是陈荷花败下阵来,回家,拿了五百块钱给许多多。许多多写下了谅解书。
然后许大根、陈荷花咬牙切齿的带着被关了两天,吓的有点疯魔的两个儿子,转身就回了家。
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地,两个人都没有提起还有一个许老太在派出所。
当然他们还不知道许老头也进了派出所。
柳传家带着二百块钱,交给许老头,并让他们打了收条之后,也放了许老头,许老太出派出所。
自此,许二根一家终于脱离了老许家的羁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