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走!你放开我!我不许你走!畜生,我要杀了你!我让你放开我!晔华!”
司灼双手也被晔华固定住,她不知道晔华为什么要放那个男人走,她只知道自己要替雅琪和潘琳报仇。
泪水越来越多,不断的从眼眶溢出去。
神秘男人站起身子,优雅绅士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着装,单手插进口袋,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还在挣扎的司灼,唇角微微一笑。
推开窗户,一个纵身跳了下去。
高挑的身影消失在了夜幕中,窗外的冷风透过那半开的窗户吹进来,司灼的身子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没有了红绳束缚的林烊重重地从半空中摔了下来,身上的鲜血流淌了一地,将他的身体渐渐包围。
长平道长忍着身上的伤,颤巍巍地爬起来,步履蹒跚地走到林烊身边,将昏迷的林烊搂紧怀里。
透明的泪珠顺着满是皱纹的眼角滑落下来,长平道长垂着头,哽咽着,“都怪我……都怪师父大意了。烊儿啊……师父对不住你啊!”
神秘男人离开后,结界也跟着自动消失了。
月光也洒了进来,给原本黑暗的房间带来了一丝亮光。
晔华松开了禁锢住司灼的手,“司……”
“啪——”
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
晔华的话没有说完,得到自由的司灼转过身,毫不留情地挥了一耳光在他的脸上。
“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你为什么把他放走?又为什么要拦着我?”
司灼打了晔华一耳光后,并没有收手。
而且攥紧拳头,一下又一下地捶打着晔华的胸口。
她从来没有这么失望过,即使撞见晔华和晔萱在一起的那晚,她都没有这么失望!
也许张雅琪和晔华没有接触过,他不知道雅琪的重要。
可是潘琳呢?
潘琳为了救她,被坏人抓走炼化,最后得到的是灰飞烟灭的后果,难道晔华看不见吗?
楼层走廊的灯亮了起来,夏落落先是吓一跳,下一秒听到林烊病房传来司灼的哭闹声时,连滚带爬地冲了过去。
夏落落一推开门,就被房间里骇人的场景吓到。
她怔了几秒钟后,决定先不管司灼和晔华两口子的事情,而是跑到了林烊身边,手忙脚乱地替他擦拭脸上的血。
晔华咬了咬唇,黑色的眸子中闪过一丝愤怒,可是看见司灼泪眼模糊的眼睛时,硬生生的将怒火压了下去。
那是他的妻子,打他一巴掌,不算什么。
“你回答我啊!你为什么拦着我?为什么放他走?他把大家伤成什么样了你看不见吗?难道你的心不会痛吗?
你知不知道我一闭上眼睛就会看见她们啊?我每次看到她们满身是血惨不忍睹的模样后,我有多害怕吗?我有多自责吗?”
“她们都在跟我哭……她们好疼啊,她们好冷啊……她们根本不想死!
我至今都忘不了早上太阳升起的那一刻,潘琳留着眼泪说的那句话:‘我还不想死’啊!
我身边的人都是无辜的……哪怕你体会不了她们的感受,你想想林烊!你想想宝宝!你再想想我啊!哈哈哈哈……我都忘了,你是没心的。”
司灼说着说着突然大笑起来,笑得让人听了那么心疼。
“你是没有心的!你感受不到我们的心情……这里,就是这里!”
司灼颤抖着唇瓣,指着自己的心脏处,喊道:“看见自己重要的人受伤时,失去生命时,它会痛啊!知道什么叫痛吗?
就是看着他们受伤或者死了,自己会感觉比他们疼痛到千万倍!”
“司灼,够了。”晔华的脸色开始变得难看,他试图拉住司灼的手,却被司灼狠狠地甩开。
“没够!我忍你很久很久了!”
司灼甩开晔华后,退后了两步。
此时的她已经完全看不见平时温文尔雅,冷静贤淑的模样,像极了一个受了极大刺激的疯子。
“我确实和你签了冥婚,我也确实嫁给了你这只鬼!我知道自己这辈子都躲不了这层关系了,所以我只能接受。”
“我强迫自己忘记你的身份,我强迫自己把你当做成一个有温度的人,我强迫自己变得比以前更加坚强。
因为这样我才可以保护好自己,保护好自己的宝宝和身边的人。可是直到这两天我才发现我错了……错的很离谱……”
司灼抹了一把眼泪,抿了抿唇,直视着晔华继续说道:“我爱上了你!爱上了你这只没有温度,没有心跳,没有呼吸的鬼!
你以前总会在我和宝宝受到伤害前出现,将我护在你的身后。
你体贴我,你爱护我……当我沉迷其中,贪恋你的温柔的时候,我发现了你的温柔不再属于我一个人!”
“我受到危险,你不会第一时间出现了……别人伤害我或者他们,你却将凶手放走!
你会用那种冰冷的眼神看我,你会把你独有的温柔分给另一个女人!
即使,那个女人很多次伤害到我……”
“那个女人突然出现在我面前,她多次掐着我的脖子要杀我,虽然打不过她,但是我从来没有放弃过反抗。
哪怕每次伤痕累累,只要你一把我搂进怀里,让我感受到你在我身边,再大的委屈我都可以咽下去。”
晔华听到这里,嘴角竟然扬起了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他试图靠近司灼,又怕惊扰到她,只能站在原地说道:“信我,我和她真的没有什么……”
司灼从口袋里掏出了晔萱给她的那几颗纽扣,摊在手心,让晔华看个清楚。
“这叫没有什么吗?我也想过一切都是晔萱的挑拨离间。
可是呢,你送潘琳去鬼域的那晚穿的衣服扣子为什么会在她那里?
我找了你很久都没有找到,原来你去陪你的小娇娘了。”
“晔萱不止一次说我抢了她的夫君,而你也不止一次放过她,对她一忍再忍,我知道这不是你的性格。
除了我做了小三这种可能外,我实在想不到第二种结果了。
晔华,我受够了,真的够了!我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好不好?
我累了,我再也不想这么提心吊胆地活下去,放我自由好不好?”
放她自由好不好?
司灼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心里痛得快要死掉了。
晔华,这个如谪仙般的男人,他硬生生地闯入了她平淡无奇的生活,将她的心搅成一谭浑水,让她深陷不能自拔。
在她接受命运的时候,又狠狠地给了她一巴掌,将她从美梦中拉出来,让她看清现实。
她很在乎他,她爱他,可是她接受不了他对她不忠诚。
司灼的眼睛里噙着汪汪泪水,昂着头望着晔华,等待着他的答案。
晔华听到司灼最后一句话后,眼神冰冷到极点,像万年寒冰,直直穿透人心深处。
他唇角狂妄一笑,“你说什么,放你自由?”
他身形瞬闪至司灼面前,不给司灼逃脱的机会,坚固有力的臂膀一把揽过司灼的腰肢,大手按住她的后脑勺,冰冷到没有温度的薄唇狠狠地欺上司灼颤抖的嘴唇。
“唔……”司灼瞪大了眼睛,条件反射地抬手想要推开晔华,却反被晔华禁锢在怀中,动弹不得。
晔华深邃的眼眸对上司灼惊恐的眼神,满意一笑。
合上黑眸,霸道地撬开司灼的唇齿,肆意妄为地在她的口中索取。
不再让她有任何逃跑的机会,把她抱得更紧,似乎要将她揉进自己冰冷的胸膛里。
司灼瞪着眼睛不明白晔华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晔华霸道地索取让她意乱情迷,挣扎变得越来越微弱,几乎快要融化在他连番猛烈的攻势下。
她感觉心里一阵无力,痛楚源源不断地袭来,快要将她的内心淹没。
晔华这是算什么?放不放她自由说句话的事情,为什么又要这样欺负她!
眼泪像掉了线的珠子一样不住流淌。
司灼挣扎的力量微不足道,起不到任何作用,反而刺激着晔华将她搂得更紧,将她唇齿强行霸占。
起初她还能发出“唔唔”声表示抵抗,后来,全部被晔华的猛烈攻势给吞没。
慢慢的,司灼情不自禁地合上了眸子,两个人开始默默感受着对方,时间仿佛凝固了,世上的一切也仿佛停滞了。
司灼心底那一处的软像极了投下深井的石扰起的浪,层层的,永无止息般的在冲撞着理智的壁。
越陷越深,越来越沉,四周漫起的水把什么都淹得实实的。
司灼知道,她还是输了……
“发生什么事儿了?”
“你们把医院当做什么地方了?”
“这是做什么呢?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
病房里的灯骤然亮起,冲进来几个值班医生和护士。
看见这个楼层不少病房都被弄得一片狼藉,又是愤怒又是疑惑地喊道。
这次折腾出来的动静不小,越来越多的人簇拥进来。
司灼着实顶不住一群人异样的眼光,瞪着眼睛警告晔华快放开她。
晔华笑弯了眸子,恋恋不舍地离开了司灼红润的唇瓣,扭过头冷瞥屋子里的医务人员,淡淡道:“没见过夫妻打架吗?”
“打架我们不拦着你们,可是你们把医院砸成什么样了?关键这还有病人呢!出了事情谁负责?”
为首的戴眼镜男医生气得火冒三丈,对身后的护士招招手,围向了浑身是血的林烊。
“我负责,多少钱,全赔!”晔华紧紧地揽住司灼的腰肢,把她圈在怀里,丝毫不给她逃脱的机会。
心情莫名大好的他,就连从来不和人类说话的性子也转变了,像个土豪似的,硬气的不得了。
一时间,医生被堵的无话可说,点了点晔华的方向,全身心投入到抢救林烊的行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