晔华则是高傲着姿态,深邃星眸中透着刺骨的寒意,令人不敢靠近,生怕会被那冰冷的眼神虐杀。
气氛一下子降至冰点,司灼皱着眉头不明白现在是什么情况。
珺之和晔华好像一见面就掐似的,也不知道什么原因。
“拒绝什么啊拒绝?珺之又不是外人,一起吃个饭怎么了?再说本来就顺路啊!”
司灼有些不满地瞪了一眼晔华,立马转变态度对珺之说道,“一起吧,他昨晚没睡好,脾气有些大了。”
珺之救过林烊,林烊又多次救过她,所以珺之间接的就是她的恩人。
也许晔华和他之间有些误会,但也不能真的不近人情的嗤之以鼻。
“你们聊,我先回去了。”
夏玉溪觉得这个时候,已经没有留下来的必要,打了声招呼就要走。
“不用,你好像挺喜欢月光?不介意的话,一起吧?”
珺之抽出一只手拉住了夏玉溪的胳膊,温和的眸子透过镜片落在她的脸上。
夏玉溪略显惊讶,抬眸望了珺之一眼,又羞红了脸垂下头,“我……我可以吗?”
“可以的。走吧,我都快饿死了!”司灼从晔华身上跳下来,拽着夏玉溪就往教室外走。
晔华不紧不慢地站起身子,整理下褶皱的衬衫衣角,孤傲地冷睨着珺之,“离她远点。”
像是警告,又像是威胁。
珺之莞尔一笑,抱着月光迈着优雅的步子出了跟在晔华后面出了教室。
午饭吃的很开心,至少司灼和夏玉溪是的。
夏玉溪太喜欢月光了,整顿饭的功夫都抱着月光不肯撒手。
午饭结束后,告别了夏玉溪,司灼晔华和珺之三人一道来了医院。
林烊已经醒了,可是还很虚弱。
口鼻戴着输氧管都不能说句话。
夏落落也在,看见司灼来了以后,眼泪直接涌了出来,哭喊着告诉司灼。
“林烊醒了,终于醒了……我可以放心了,你不知道我有多愧疚……我好害怕他再也醒不过来了……”
司灼安慰着夏落落,无意中瞥见躺在床上的林烊,唇角微扬的笑容。
由于林烊突然醒过来了,司灼下午和晔华留在了医院,照顾着林烊。
黑沉沉的夜,仿佛无边的浓墨重重地涂抹在天际,连星星的微光也没有。
街道像一条波平如静的河流。
蜿蜒在浓密的树影里,只有那些因风雨沙沙作响的树叶,似在回忆着白天的热闹和繁忙。
“吱嘎——”
穿着还沾染血迹的白大褂的人,推开了那间破旧的小手术室的门。
“欢迎回家。”房间里那盏唯一又昏暗的瓦斯灯泡被打开。
那张躺过不知道多少人的手术床上,端坐着一个戴着精美面具的男人。
他的手指玩弄着锋利的手术刀,声音邪魅又张扬。
白衣人的身体一滞,看见房间里多了一位不速之客,眼中顿时闪过凶狠的杀意。
几乎是条件反射的时间,刚关上门的手迅速伸向门后的铁棍。
面具男人嘴角扯出一抹笑意,银光瞬闪!
他手里把玩着的那把刀手术刀,直直飞向白衣人的手边,“啪——”的一声!
刀身贴着白衣人的手面定在墙上,嵌入墙壁几公分深。
“我劝你不要这么冲动。”面具男人没了手里的手术刀,自然地将手伸向了一旁的推车上。
里面放着一应的手术器具,锋利又冰冷。
他戴着面具,让人看不见他的真实面容。
唯一露出来的,就是那双似笑非笑透着阴狠的眼睛,让人不敢小觑。
白衣人的额头开始渗出冷汗,心有余悸地盯着手面上的那把手术刀,心脏就忍不住的加快跳动的速度。
“你是什么人,是怎么找到我的?想报警吗?”
“这些你不用管,而我也只是单纯的欣赏你。我喜欢像你这样的人。”
面具男人斜睨了门口的白衣人一眼,唇角挂着微笑,手指挨个滑过所有的器具,享受着指尖上传来的寒意。
“有什么话直说,我认栽了。”白衣人收回那只手,心有不甘地攥紧拳头。
防卫地看着面具男人。
那男人的身手绝非一般,如若刚才那把手术刀不是故意射在墙上,恐怕就是自己的脑袋上了。
现下除了暂时妥协,也别无它法了。
白衣人的所有表情,甚至心思,面具男人都看在眼里。
他起身在窄小的房间里巡视了一圈,猛然转过身子,幽幽地问道:“你相信有鬼的存在吗?”
“鬼?”
“没错。”面具男人的手指上瞬间显现出一道红绳。
只见他轻轻地动一动手指,面具下的眸子里写满了刺激和兴奋。
白衣人不是很明白眼前这个神秘的面具男人说的什么意思,刚刚稍微放松了警惕性,踏前一步追着询问的时候,身体瞬间僵硬在原地。
脸色陡然变成灰黄,像死了似的。
浑身颤栗,像筛糠一样哆嗦起来。牙齿咬紧了。
张大的瞳孔中充满恐怖,他的心像掉在冰水里,脑子里像一桶浆糊。房间里的时钟,每一秒钟的滴嗒声,都如同是一把铅锤在他的心上敲击了一下。
面具男人悠闲自在地动着手指,上面缠绕的红线拖在地上。
在他得意的眼神所注视的地方,几抹红色类似的人影东西飘了出来。
它们披头散发,除了可以看出一个大概轮廓是人以外,身上几乎没有一块完整的皮肉。
尤其飘在最前面的那只东西,脸上看不见任何五官,整张脸像被绞肉机搅碎一般,碎肉堆积在一起。
恶趣味的时候,手脚也被锯开,相互换了位置。
简直就是一个怪物,!令人呕吐!
“她……她们……她……”
白衣人两眼发黑,耳朵里嗡地一声,觉得全身仿佛微尘似地迸散了。
喉舌都给恐怖干结住了,心跳得像胸膛里容不下。
这些飘着的东西他认识,全部都是死在他手里的女人……
她们死了,明明死了,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白衣人惊慌得如寒蝉般,哑然失声。
恐惧使他每根骨头都发抖,心口也像有什么填着,压着,箍着,紧紧地连气也不能吐。
就在那些女鬼开始往白衣人身边飘去的时候,面具男人哈哈一笑,手指捏了一个诀,红绳消散。
几乎是手起刀落的时间,那些女鬼全部僵硬在原地,“嘭”得一下,犹如浮尘,消散不见。
“你的口味可真重。”
面具男人拍了拍手,阴冷地看向已经瘫坐在地的白衣人,胸有成竹的说道:“希望合作愉快。”
此时,医院的VIp病房里传来一阵阵笑声。
夏落落坐在林烊的床边,夸张地描述着她这两天在帮家人处理公司事务时,遇到奇葩人物和事情。
司灼坐在晔华的腿上,亲密地靠在他的怀里。
捂着肚子,笑着说道:“落落,别逗了。我笑得肚子疼。”
“贫道突然觉得,这些年来经历的还是太少啊!”长平道长啃着半个苹果,盘腿坐在大沙发上。
虽然如此感叹,心里也乐开了花。
就连平时不苟言笑的晔华,唇角也若有若无地动了几下,不过倒是可怜了床上的林烊。
他中午才清醒过来,精神头虽说越来越好,怎奈身上有伤,夏落落还不停地说着笑话,害得林烊牵动身上的伤口,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粗神经的落落每次都在林烊疼得猛咳嗽的时候,才反应过来自己又犯了糊涂。
贴上去给林烊又是顺气,又是喂水,好一顿忙乎。
司灼靠在晔华的怀里,二人十指紧握,相视一笑,眸中尽透爱意。
时间也算平稳地度过了一个月,林烊的身体也恢复了十之八九。
夏落落几乎是每天都会来探望他,还不忘陪他一起锻炼身体,帮助肌肉恢复。
司灼怀着宝宝已经三个月了,肚子上微凸一块,不是很明显。
只不过说起来有些害羞,腹部没有明显的变化,胸部倒是开始变大,除了些微疼痛,偶尔还会摸到肿块。
她的性子比较闷,有什么不舒服从来不愿意说出来。
很多次都无缘无故地冲着晔华发火。
晔华宠她,一直由着她来。
可是时间过得太快,季节也变成了深秋,早晚都要穿大衣出门。
肚子虽然被衣服遮住,司灼的心情却遮不住。
孩子越来越大,她要怎么跟父母交代才行。
这一个月期间,她的妈妈已经说了好几次,感觉司灼有些胖了,还夸晔华来着,说把司灼照顾的很好。
这天下着大雨,司灼和晔华如约来到医院陪林烊一起吃饭。
雨点噼噼啪啪地拍打着玻璃窗,朝着外面的那层玻璃上聚满了大大小小的水滴。
司灼心里还琢磨着肚里宝宝的事情,心情也莫名烦躁不安,总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晚饭也是简单吃了几口以后,就坐在一旁看电视。
这个时候,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喂,王警官。是我。”
司灼看了来人的号码后,按了接听键,“你说什么,他死了?”
女人的第六感果然不是一般厉害!
“怎么了?”晔华看见司灼突然变得苍白的脸,担心地问道。
司灼关了手机,有些不知所措地抱着自己。
待到情绪稍微平静些的时候,她睁着眼睛看着晔华,有气无力地说道:“楚清和……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