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灼坏笑着说道:“看来我和晔华来的不是时候,要不我们先出去了?”
司灼一边打趣着夏落落,一边指着大门挑眉询问。
“赶紧滚滚滚!”夏落落手足无措地从林烊的身上爬起来,瞪着司灼毫不客气地下逐客令。
“真猥琐!医生说林烊的身体需要多锻炼,他不是使不上劲儿,我就帮忙压着而已。你怎么思想那么不干净啊?”
“哦哟哟……不跟你闹了。我脸疼得厉害,不能笑。”
司灼难得见到夏落落这么惊慌失措的样子,刚忍住嘲笑几声,却忘了脸上的伤,疼得她连连摆手。
林烊从健身毯上慢悠悠地坐起来,原本还在纳闷为什么夏落落脾气大了起来,看着司灼和夏落落一来一回的谈话后,瞬间明白了怎么回事。
向来耿直寡言的他突然红了脸,并不像成年人红脸,轻微地,而像小孩红脸,明显感到自己脸颊在发烫。
不经意间对上司灼投来的坏笑神情,因而感到羞愧,就更加脸红了。
司灼知道林烊对夏落落有点意思,但也不点明。
毕竟那是人家的事情。
夏落落生气司灼逗她,又心疼地紧她受伤。
跺了跺脚,咒骂了一句:“活该!一辈子就这样肿着才好!”
司灼向夏落落冷瞥一眼,不予理睬。
她晓得夏落落没有恶意,嘴上虽然说得很难听,指不定心里心疼成什么样儿了呢!
她对依然站在门口的晔华招招手,委屈道:“你帮我消肿好不好?真的很疼。”
晔华顺手将门关上,坐到了司灼的身旁。
取出司灼脖子里的那颗玉石,催动着咒语。不过一会的功夫,玉石幽光散去,司灼红肿的脸也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还疼吗?”晔华捧着司灼的脸,左右检查一遍后,温柔询问道。
司灼摇摇头,“不疼了。真不知道嫁了一个鬼。是好事还是坏事?”
她知道晔华不会生她的气,所以才故意埋怨道。
“后悔也来不及了。”晔华眉眼透着笑意。
“从某些角度上来说是可以的。比如:他消失。”
林烊锻炼身体的时间被他们耽误了,就连他的病床也被霸占了。
百般聊赖地坐回了沙发上,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听见晔华和司灼的对话,眉头紧蹙,一本正经地回答道。
司灼刚准备抬手去回搂住晔华,林烊淡淡地声音传来,立即停止了动作,黑着脸问道:“你说什么?”
早在林烊开口的那一刻,晔华的脸色就已经变了。
深邃如浩瀚星辰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冷意。
只不过碍于现在大家身份关系较为亲近的原因,迟迟没有动静。
“咳咳……”
夏落落在一旁收拾着东西,她感觉到气氛一瞬间变得尴尬,无奈以后佯装咳嗽,来提醒林烊,千万不要说错话。
“你摆脱不了,就只能从他那边下手了。他虽然强大,但终究是鬼。他在这阳世能随意生活,靠的还是和你冥婚的这层关系。”
林烊像无事人一样端坐在沙发上,手里还拿着水杯。
清澈明亮的眸子审视着晔华。
好像感受到房间里的气氛不对劲,林烊放下水杯,神色凝重地盯着司灼,“你们吵架了?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分开?”
面对林烊如此严肃的表情,这下换做司灼等人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他们没有说要分开啊?更没有吵架啊!
“哈哈哈……林烊的脑回路啊!真是服了,哈哈哈……”
莫约过了半分钟这样,一旁的夏落落捂着肚子大笑起来。
被夏落落这么一提醒,司灼也瞬间明白过来。
林烊这个榆木脑袋,估计里面装了一堆道家学法就没有其他的了吧?
她和晔华之间的暧昧话语,到林烊的耳朵里,就变了味儿了。
怪不得林烊一本正经地问她,是不是和晔华吵架了。
真的服了,他们不过打情骂俏而已,重点听不出来吗?
晔华无奈松了口气,眸子里的暗光也随即消失。
表情有些哭笑不得的意味,蹙着眉头对林烊摇了摇头。
看着一屋子人都在嘲笑自己,林烊倒不觉得哪里做错了。
一副罢了罢了的表情,仰头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你们笑得很开心啊?是有什么开心的事情吗?”
房间的门从外面被一双好看的手推开。
珺之的身影紧接着就出现在众人面前。
看来,学校的事情已经被珺之解决完了。那么司灼的后顾之忧就没了。
“没有,就是林烊刚才说了一个笑话。”司灼坐在床边摆摆手说道,还不忘对珺之感谢一笑。
“拜见师叔公!”林烊发现珺之进来以后,立刻弹起身子,毕恭毕敬地行了一个师门礼。
珺之赶紧将林烊扶起来,温柔地说道:“不用如此拘谨客套,大家年纪相仿,我只不过辈分较高一些。以后这些礼数就免了吧!你坐好,我替你把把脉。”
“脉象平稳,气劲也恢复了不少。还要勤加锻炼,不过劳逸结合。每晚打坐一个时辰,有助于将你体内残留的阴气排除。”
珺之替林烊把完脉象以后,推了推眼镜,细心嘱咐道。
他的话引起了司灼的好奇心,不禁出声问道,“我师父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还有阴气残留在体内?”
“一般阴气入体,逼出来就好。林烊是鬼胎,会自动吸收那些阴气,可是他又是人,身体接受不了阴气。
所以鬼胎很难存活,特别像林烊这样的极为罕见。虽然不知道那恶人试图勾走他魂魄的准确目的,但也能猜出个大概。”
珺之望了一眼司灼的肚子和林烊,也没有回避,直言不讳地继续说道,“鬼胎的魂魄极为强悍,魂魄都是跟人的自身能量强弱有关。他们与一般魂魄不同,从存在的那一刻开始,便有了成熟的意识。
随着时间慢慢推移,他们自身凝聚的能量就越大。阴阳两界任由来往,可以做到很多人做不到的事情。一旦将他们的魂魄归为己有,再炼化操纵,后果不堪设想。”
听完珺之的话,司灼有些背后出汗。
怪不得那个面具男人会一直纠缠着他们不放,甚至冒着大风险在医院里对林烊动手。
原来鬼胎的魂魄不受阴阳两界的干扰,可以自由出入阳世与阴间。
难怪长平道长这么多年一直把林烊的身份藏起来,他们身在道门中,必定会有心术不正之人觊觎。
如若林烊被抓走,那岂不是永远都要任人摆布了。
司灼有些后怕地摸了摸自己的小腹,晔华也对宝宝说过,平时不要出来,乖乖地进入休眠。
当初她以为晔华是心疼她,怕宝宝在肚子里太活跃,会让她反胃孕吐什么的,现在想想看,估计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不想宝宝受到伤害吧!
“都别这么紧张啊,那恶人一时半会不会有所行动的。你们平时多注意一点便可。”
珺之好像意识到自己把气氛给冷了,便带头微笑,转换了话题,“司灼,上次要帮你把脉没来的及,今天可以给我看看吗?”
“拒绝。”
不等司灼答话,晔华没有一点婉转的余地,直接拒绝了珺之。
像宣示所有权一样,他将司灼直接抱坐在大腿上,孤冷地睨着珺之。
“没问你,你拒绝什么?”珺之嗤笑一声,弯着桃花眼看着晔华高傲的面容,不慌不忙地反驳道。
司灼顿时无语。果然他们两个见面就掐,难不成他们二人之间真的发生过什么吗?
“你们是不是有什么过节啊?”终于忍不住了,司灼挑着眉看着他俩问道。
“没有。”
“没有啊!”
晔华和珺之二人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回答。
司灼一脸不相信地望着二人。
珺之笑得更加好看,就连冰山脸的晔华都扬着淡淡地微笑。
绝对有猫腻!
不过换个角度想想,她挺喜欢晔华这般重视她的样子。
不禁意间,司灼的脸上爬上了两朵红晕,坐在晔华的腿上低头偷偷笑着。
不过为了不让珺之尴尬,她佯装生气锤了下晔华,“干嘛这个态度?人家怎么说帮了我们不少忙。啊对了,你怎么会出现在教室?”
想到珺之名义上还算她的长辈,并且也帮过她几次,怎么也要给他点面子,谈不上长平道长和林烊那样的恭敬,朋友之间的尊敬还是要有的。
“我到你们学校办点事儿,正好手里有个比赛,需要找夏玉溪谈谈,就过去了。
也是巧了,撞到海韵找你们麻烦,举手之劳而已,不必时时挂心。”
珺之知道司灼在岔开话题,很配合地回答道。
原本微蹙的眉头渐渐松开,唇角那抹明媚的笑容,渗透人心。
司灼莞尔一笑说道:“谢谢你了。可是,你平时不是要工作吗?怎么会有时间找夏玉溪参加比赛?是什么比赛啊?”
珺之除了是一个道士外,也像林烊那样有副业。
林烊是自己开了一家休闲餐客厅,做个小老板,珺之就比较厉害了。
上次给她们代过一节课后,才知道他是双学历的高材生。
不仅年纪轻轻就做了教授级别的人物,还是A市古文物保护协会的副会长。
平日里除了看书增加修养外,就是在古文物的世界畅游了。
若不是亲眼看到过,司灼怎么都不可能相信现实生活中,真的存在玛丽苏电视剧里的那种完美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