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立刻换成生气的模样,瞪了晔华一眼,“耳朵灵了不起啊!嫌弃我傻了?谁让我怀孕的。”
晔华讨好的弯腰在司灼的脸上亲了一下,低沉着性感的嗓音说道:“现在是不是不紧张了?敲门吧,你朋友还等着呢!”
“你也给我等着!等办完事儿了,看我怎么收拾你!敢拿我开涮。”
司灼本来想掐晔华一下的,想起上次她拧了半天都没反应,就讪讪的放弃了,改成了放狠话。
“遵命,为夫在床上等着娘子。”晔华连连点头道是。
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连两道浓浓的眉毛也泛起柔柔的涟漪。
混蛋,竟然又打趣她!
司灼气得脸颊通红,晔华一句无关痛痒的话,让她又想起他们来之前在房间里做的事情了。
真是羞死人了!
都什么时候了,晔华还拿她开玩笑,真不知道跟谁学得这么坏。
或者说,晔华一直这样,她没发现而已。
“咚咚咚。”
司灼彻底绷着脸不搭理晔华了,深吸一口气,伸出手敲了几下杨黛家的门。
等了大概半分钟这样,仍然没有动静,司灼忍不住又敲了几次门,力气也加重了不少。
除非睡得很死,否则不可能听不见的。
“不会真的出事儿了吧?”
司灼皱着眉头,吹了吹门上的灰,将脸凑了过去,近距离地趴在门上面,尝试能不能听到什么动静。
司灼似乎是听见了房间里有女人在唱歌,又好像是在唱戏。
“咿咿呀呀”的听不真切。
她又凑近了一些,想听个仔细,里面的声音却戛然而止。
司灼等了很久,都没有反应,就在她准备离开门板的时候,房间里突然传来了一阵怒吼声。
怒吼声是男人的声音,带着哭腔,好像某种情绪达到了极限,那种崩溃的感觉,让人听了会忍不住发抖。
很快怒吼声又变成了女人的歌声,“咿咿呀呀”几句后,竟然没有动静了。
司灼趴在门上听了很久,却迟迟等不到任何回应。
她感觉这次杨黛真的遇到大事了,那屋子里传来的声音太诡异了!
特别是里面那女人的歌声,阴森到人的骨子里,让人全身的汗毛在一瞬间迅速立了起来。
“怎么办?里面好像真的有脏东西。”
司灼离开门板,拍了拍手上的灰尘,神色严肃地看向晔华。
司灼现在是真的开始担心杨黛了。不知道里面的情况,也不好直接破门而入,万一杨黛的情况危急,指不定会害了她。
越想越害怕,司灼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想象力,她的脑袋里已经冒出来房间里有一男一女两个恶鬼,凶神恶煞的模样,然后在折磨杨黛了。
有时候,就像有些人越害怕恐怖片的情节,他们的脑海里就越发平息不了对那些画面的幻想。
司灼用力地摇了摇头,让自己冷静下来,她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过,之前遇到再危急的情况也没有这样,难道是受到什么影响了。
还是说,真得像晔华说的,一孕傻三年的前奏?
司灼一咬牙,又开始拍起了门。
比前两次不同的是,这次司灼可谓是用尽了全部力气,别说里面不可能听不到了,她都怕整栋楼的人出来骂她。
她不仅拍着门,还不断的喊着杨黛的名字,“杨黛学姐,你在吗?杨黛学姐,我来了!
你快开门啊!你再不开门,我撞进去了啊!杨黛学姐!”
“咚咚咚。”司灼不肯放弃,双手使劲的拍着门,一会都不愿意停。
“杨黛学姐,你是不是出事了?你快开门啊!杨黛学姐!开门啊,我是司灼啊,你到底怎么了?”
“啪嗒”一声细小的开锁声响起。
司灼全身心放在拍门上,并没有注意。
晔华的眸子暗了下来,一把拉住了司灼的胳膊,将她护到了身后。
四周一下子静了下来。
司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晔华这么做肯定有他的原因,她就乖乖的站在他的身后看着就好。
身后的楼道天窗还在往里面吹着瑟瑟寒风。
那弯诡异的钩月早已不知不觉的把自己藏进云层里,仿佛在恐惧着什么。
天愈黑了,惨白的月光立即变成了无底的暗。
他们面前唯一的亮光就是手机里照射出来的光束。
夜色寂静,似乎万物都在随风发抖。
“啪嗒”门把手的锁又响了一下,这次司灼听得清清楚楚。
她的脸上露出了一抹笑,激动地看了一眼晔华后,又将视线放回了那扇门上。
等了大概几分钟,那扇门除了开了锁以后,就再也没有动静了。
司灼有些按耐不住了,她给晔华递了一个眼色。
屋里迟迟没声音,既然开了锁又不开门,难道是要他们自己进去的意思吗?
晔华接收到司灼的眼神后,一只手举着手机照明,一只手推向了那扇门。
随着晔华的轻轻一推,门板“吱嘎”一声开打了一道缝。
司灼伸头,想借着门缝往里面望望,可是她才发现屋里面漆黑一片。没有任何光线透出来,可以说比夜晚还要黑。
又是半晌没有动静,房间里寂静的像是一个空房子一般。
司灼伸脚再推了一下门板,那条门缝被开的更大了,大约可以通过一个成年人。可惜的是,房间里太黑,丝毫亮光没有,什么都看不见。
司灼靠近了一些,想通过手机的光查看下房间里的情况,谁知在她刚走近一步的时候,屋子里突然响起了那个凄厉的女声,“咿咿呀呀”的不知道唱着什么。
一瞬间,司灼的鸡皮疙瘩又冒了出来,脑袋也疼得要命。
她皱着眉头,使劲地捂住了耳朵。真的受不了了,那个歌声太刺耳了,阴森透骨,让她的情绪突然烦躁的不行。
司灼拼命的将那个歌声挤出脑袋,她现在是明白了,这歌声会影响到人的情绪,怪不得她刚才会那么急躁不安。
就在司灼全身心将注意力放在阻止歌声上面的时候,漆黑色门后面突然冲出来一道身影。
说时迟,那时快,司灼眼看人影朝着自己的面门袭来。
她躲闪不及,条件反射闭上眼睛的时候,一阵强有力的冷风掠过,就听见晔华凌烈的声音怒吼道:“孽障!”
司灼猛然睁开眼睛,就发现距离自己面门十公分的位置,晔华的大手捏住了一个健壮男人的头颅。
她颤抖着身体往后退了两步,才敢大口的呼吸着,拍着胸脯后怕地望了望天窗外的夜空。
她稍微缓和一些后,才转过身子观察着晔华一只手抓住的那个男人。
那个男人一米七八左右,体格健壮,眼睛完全呈黑色,没有眼白。他的头颅被晔华的手紧紧地捏住,整个人都动弹不得。
脸上皮肤还在一下一下的抽搐着,他龇牙咧嘴的呻吟着,嘴里还不断有透明的液体沿着嘴角流出来。
司灼看得一阵恶心,捂着肚子对晔华有气无力地说道,“他是人是鬼?我不能看他,真的好恶心啊!”
“人。”
晔华一脚将大门彻底踹开,手机在墙上照了一圈后,看到了开关,将房间里的灯全部打开了。
他站在门口看了一圈后,手指微微用力,将手里的那个男人用力地扔进了屋里的地板上。
“是人?那那个唱歌的女人呢?”司灼跟在晔华后面,也进了这间屋子。
房间占地面积不是很大,入门走两步左侧就是卫生间,里面的水管还在滴着水,下面放着几个干净的大水桶,有的里面的水已经满了,有的还是一半。
司灼知道,这是一种偷水的方法,这样一滴一滴的接水,一天下来真的会接到不少水,水表不动,不会扣钱。
她又往里走了几步,在入门右侧五步的地方,是一间只有几平方的厨房。
里面杂乱不堪,厨房用具散落一地不说,就连碗盘等易碎器皿也成了碎片,一堆一堆地破碎在各个角落。
“看来有打斗的痕迹啊!”
司灼用脚踢了踢门口的菜刀,上面还粘着些血迹。
她抿了抿唇,小心翼翼的往屋子里找去。
那个男人一动不动的趴在地上,好像是晕了过去,没有一点反应。
司灼越过他走进了客厅里。
不进去还好,她完全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刚踏进客厅就看见一摊深红的血迹沿着地板的缝隙流了出来。
司灼一把捂住自己的胸口,转过头深呼吸着。
她不敢往里面去了,流出这么一大滩血水的,肯定又出了大事儿了!
晔华此时蹲在地上,将那个男人翻了过来。
掀起他的眼皮,又探了探他的脉搏,没有说话。一双眼光射寒星,打量着屋里的一切。
司灼见晔华都这般专注找寻线索了,身为杨黛的室友,便更加不能退缩了。
她揉了揉太阳穴,一咬牙,下定决心往客厅更里面走去。
客厅很杂乱,各种生活用品,还有衣服胡乱的堆放在一起。
家具也很简单,一张八十年代的棕色皮质沙发,上面同样被各种杂物占据了不小的位置。
沙发年代久远,上面的表皮已经破了,可以看见有海绵露出来。
沙发的对面放置着一张木质的茶几,除了一些杂物外,唯一吸引到司灼目光的就是那部被摔裂了屏幕的手机了。
那是杨黛的手机,不在她的身上,那么她人呢?
她低头看着地板上的血水,胸口处越发慌乱起来。
她有强烈的预感,杨黛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