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跟我动手?”
黑色的短发搭在晔华浓密长眉上,他朝着林烊露出危险的目光,冷声问道。
“以前念在你是司灼的冥夫关系上才不对你动手,可是我错了。
邪祟就是邪祟,永远都不会再像人一样知道什么是人情冷暖!今日,就算玉石俱焚我也要将你收服了!”
林烊捏紧了拳头,清明澄澈的眼眸怒视着晔华,大有一副鱼死网破的意思。
林烊的话直接传进了已经哭得快要崩溃的司灼爸妈耳朵里,他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皆是抬眸看向了晔华和林烊。
颤巍巍地问道:“什么邪祟……什么冥夫……什么意思?”
“爸,妈……其实……”
“你住嘴!林烊,你刚才说了什么?你再说一遍?”
司灼的妈妈直接打断了司灼的话,泪眼模糊地望着林烊。
林烊哽咽着喉咙,沉重地回答道:“其实……他是一只摄青鬼,鬼中的恶魔……司灼的冥婚丈夫……”
说完,他眼神复杂地看着司灼,手指无处安放。
司灼的妈妈的唇角抽了抽,脖子僵硬地转了过来,面无表情地问道:“他说的是真的吗?你真的跟一只鬼结婚了?肚子里的……也是鬼咯?啊?”
司灼紧咬着唇,痛苦地摇了摇头,抽泣着说道:“不是的……妈,我不是故意要隐瞒……呃……”
“啪——啪——”
响亮的耳光在祠堂里响了起来。
司灼的妈妈毫不犹豫抬手就是甩了司灼两个耳光,打得她手心麻了,心也跟着凉了。
“是你杀了司灼姥姥是不是?我今天跟你拼了!”
司灼的爸爸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举起了烛台,愤怒地就朝着晔华冲了过去。
晔华蹙眉,握紧手里的画卷,刚准备侧开身子,谁料身旁突然间多出了一抹身影。
只见那身影素手一挥,司灼爸爸手里的烛台,调转了一个方向,径直扎进了他自己的胸膛里。
“哪儿来的勇气,这么不自量力!”晔萱穿着一身大红色的衫裙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了佛堂内。
她美丽的面孔上浮现着轻蔑的笑容,姿态妖娆站在了晔华的身旁。
太快了,根本没有可以挽救的时间,林烊刚抬起来手的功夫,司灼的爸爸的胸膛就被晔萱控制住的烛台刺穿了。
司灼的爸爸不敢相信地看着手里锋利烛台顶端莫名其妙地扎进了自己的胸膛,他甚至连眨眼的机会都没有。
还未来得及喊疼,口中和伤口上同时鲜血喷涌而出,就像姥姥一样,直直地跪在了地上,瞪着眼睛倒了下去。
“爸!!!”
“老公!!!”
司灼和司灼的妈妈惊恐地瞪大了眼睛,直到看见司灼的爸爸倒下了,才双双反应了过来!
她们踉跄着爬起来冲了过去,扑在司灼爸爸的身上,手掌慌乱地试图捂着伤口的鲜血。
眼泪完全控制不住流淌下来,身子颤抖着,心脏像被什么握在手里一般,透不过来气。
“爸……爸,爸!你不要吓我,爸……爸,你说话,爸!”
司灼跪在爸爸的身旁,双手紧紧地捂住伤口,看着温热的血液从指缝中流出来,她快要疯了。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你为什么这么傻……你这是干嘛啊……救命啊……打120啊!喊医生啊……救命啊……”
司灼的妈妈捧着司灼爸爸的脸,手指颤抖到僵硬,不停地哭着求救。
“我,我没有……没有你……没有这,这种……女儿……引狼入室……白眼……白眼……狼……”
司灼的爸爸口中的鲜血从嘴角溢了出来,染红了大片大片的衣裳。
他瞪着司灼,用尽了最后的力气才将一句话说完整。
只是几个呼吸的时间,司灼爸爸的眼皮也缓缓地垂了下来,手指却紧紧地握着司灼妈妈的手,不愿松开。
“老公……你睁开眼啊,老公!你醒醒,你不能丢下我啊!啊……你醒醒啊……啊……你不可以丢下我,不可以啊……”
司灼的妈妈抱着司灼爸爸的身体,完全失去了理智,她一遍遍地喊着,一遍遍地喊着,却再也得不到回应了。
“爸……爸,求求你了……不要……”
司灼的手指逐渐感觉不到爸爸心脏的跳动了,跪在地上似乎失去了语言能力,再也说不出话来。
晔华站在一旁,面无表情地冷睨了一眼晔萱,二话不说反手一掌,手心里凝聚成的白色光团直接不留余地地拍向了晔萱的胸口。
“啊——”
晔萱惊叫了一声便被强大的力量狠狠地打飞出了祠堂。
林烊以为晔华要对司灼的家人动手,立刻做出了最佳的防备的姿态,死死地护住司灼和司灼的妈妈。
晔萱重重地摔在地上,捂着胸口疼痛的她还未来得及站起来,晔华一个瞬间移动就出现在了她的面前,手掌死死地掐住了她的脖子。
冰冷地问道:“你知道你做了什么吗?”
“我……那个老东西要……要伤害你,我在救你……呃!晔华,我是为你好……呃……”
晔萱被高举离开了地面,她双手死死地抓住晔华的手掌。
虽然她是鬼不会窒息,可是再这样下去,晔华会把她的魂魄捏碎的。
“我的事情何时要轮到你插手?”
晔华的手掌逐渐收紧,眼眸中透出来的杀意可以在顷刻间让晔萱玉石俱焚。
“我都是为了……为了你啊!晔华,你不可以这样对我……你不可以。我追随你上千年,你还看不透我的心吗?晔华!”
晔萱泪眼婆娑,声情并茂地看着晔华,来表达自己的心里至始至终只有他一个。
晔华没有半点犹豫,捏着晔萱的脖子一个瞬闪又回到了佛堂之内,强大的威压震倒了房间里的许多东西,林烊依旧防备地盯着晔华一动不动。
“啊……”晔萱被晔华用力扔在了地上,她以为晔华要杀了她,吓得她趴在地上惊叫出声。
“玉石拿出来,给我。”晔华抬手,面无表情。
“为什么?”晔萱回眸瞪了一眼已经哭到崩溃司灼妈妈还有司灼,一瞬间明白了晔华要做什么。
她从地上坐起来,昂着头望着晔华,“死了就是死了,你还想有悖天理复活他们嘛?我死了的时候也不见你把玉石拿出来让我复活!
我一直以为你的心里只有绿若,我输给了绿若,可是她一个替代品凭什么也要和我抢夺你!”
司灼的身子一怔,她木讷地转过头,眼睛已经完全被泪水模糊了,早上落落给她画的精致妆容也花了。
她就像一个被遗弃的布娃娃,坐在冰冷的地上感受着她心爱着的人赋予她的绝望。
替代品,绿若……她是一个替代品,一个千年之前女人的替代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