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人影感受到那肃杀的气息,在震惊之余,或许是求生的欲望,一瞬间爆发出几乎不符合常理的速度,身子朝着左边倾斜了一点。
但箭矢已至,凛冰潜入它的左臂,将它的左臂轰飞出一个巨大的缺口。
它忍着痛,不敢再有丝毫的停留,直接迅速地冲破玻璃,影子从破洞处消失不见。
江诃散开手中的冰元素,但空中已经有了非常明显的踪迹,那是一条肉眼可见的飞痕,冷蓝色的雪花在轨迹处轻浮着。
“刚刚,是什么?”赛琳娜感受到房间之内突然变冷时,才朝江诃看去。
但只看到拉弓,以及一道耀眼如流星的冰蓝色光芒在江诃的手中凝聚,然后,爆鸣声响彻房间之内,接着,就像是什么东西逃走的声音,将花房透光的玻璃全部撞碎。
不过玻璃的碎裂,让房间内都明亮了一些,众人终于看清了房内的花朵究竟是什么。
“不会是……天啊……”赛琳娜脸色都白了,颤颤巍巍的退后几步。
之前还怀疑这些底下到底是什么东西在蠕动,现在饺子都觉得诡异十分。
那底下竟然全是人,活生生的人。
金色花朵开在人身上?
他们的症状全部跟之前那个人一模一样,但这间房子的金色花朵已经全部开放,没有一人有任何反应,只能痛苦的抽搐着。
整个房子内的人几乎全身都是那恶心的金色花朵,一簇又一簇的开满在背后。
哪怕是帝奇这样训练有素的人,看到这样一幕都是有些觉得难受。。
江诃看向门外,洋溢起了微笑。
你还敢来吗?
“砰砰砰!砰砰砰!”
门外霎时传来响声,布布路警觉的看向身后,那人已经破门而入。
看见来者是那位赤色炼金师,布布路尴尬得笑笑,把提在手中的四不像藏在了身后。
费奇诺脸色阴沉的像是个僵尸一般:“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你们村子到底怎么回事?”赛琳娜站了出来。
“怎么会有这么多人长了这种金色花朵?”
费奇诺看了一眼江诃,扭扭捏捏说出了真相:“他们得了一种致命的怪病。伴随着时间的推移,患者会从原先的一朵两朵花苞,逐渐的长满全身,它们会汲取宿主的生命开放花朵,直到第十天的时候,一个人的生命也就已经枯竭了……”
“难道没有什么解药能救他们吗?”布布路焦急的问道。
“我们已经尽全力研制解药了,但是太古怪了,那根本不是一般的病症,我们根本无可奈何。”费奇诺叹气着,他略带自责的看向房内开满金色花朵的人们。
“你们快出来吧。”费奇诺说着,布布路几人也只好出了房间。
他迅速的将那扇门给锁了起来,看着那道破碎的玻璃,他嘴角抽搐了一下,然后找来一大块的木板将它遮盖住。
“为什么要将这里给盖住啊?”布布路不解的看着他。
费奇诺转身不慌不忙的解释:“若是让他们被阳光照射到,花朵会更加的茁壮成长的,那样会加速他们的死亡。”
“儿子!”
费奇诺的话刚说完,突然一个中年大叔跑来紧紧的贴向那道满是人体花朵房间的墙壁。
“你也别太伤心了……哈尔……”
“你在说什么!我的儿子,他,他已经到第八天了,你知道我每次看着他痛苦的模样我有多么难受吗?”哈尔暴怒的推开靠近的费奇诺。
“还有两天……我的儿子就要死了啊……”哈尔绝望的捂着脸,痛苦的捶打墙壁。
“……他叫哈尔,是村子内有名的语言学家,他其实是很温文尔雅的一个人,只是因为儿子的事情才会变得如此的歇斯底里。”费奇诺耐心向布布路他们解释。
“不对……费奇诺,你之前你说有办法救我儿子的,对不对!”哈尔好像突然记起来什么,爬到费奇诺的脚旁,抓着他的大腿。
“可是……首领说了,不要让我再……”费奇诺看着面前的几人,支支吾吾不再说下去。
但这时候,不管是赛琳娜和布布路都已经坐不住了。
“费奇诺,你刚刚说的计划是什么?”布布路与赛琳娜异口同声。
费奇诺眼里冒出了一团炽热的火焰,神情激昂的说道:“传说猩红森林之内有一种金色禁果,能治愈一切伤痛……”
——
江诃在注意到费奇诺的背上没有那个小人时,就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原地,现在呆在那的不过是他捏造的人偶。
“既然你敢提前动手,那我提前行动也没有问题吧?”
他的身边骤然无数的风元素凝聚而出,身子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宛若夜空中下一道无色的星星一闪而过,村民都是有些诧异的看向空中。
“流星吗?”荣格摇摇头不再注意,终于找到了预备生的踪迹,他们竟然一下没注意就跑的没影了。
他不必走阿尔伯特建造的桥,这万丈的悬崖对于江诃来说根本就形同虚设。
江诃于那片猩红之前停下,沙沙的风声给这片森林带来一种说不出的恐怖感。
但江诃只觉得面前的森林很累。
他深呼吸了一下,终于是踏进了森林的领地。
森林之内弥漫着一层淡淡的迷雾,江诃轻踩在堆积的枯败的落叶上,一步又一步越来越深入。
他想要提前找到莉莉丝,与她说一说话,这么多年,只有她自己与岂可拉独自守护这片大地。
她也许也会寂寞吧……
江诃看着前方,行走了很久,一路上遇到了很多的猩红的虫子,无数双金色的眼睛都在盯着他。
但江诃并未有任何停下的意思,只是每一步的步伐越来越坚定。
那些虫子也没有攻击江诃,像是知道他不会有威胁般,对着他让道。
突然之间,一个猩红虫子靠近江诃,对着他弯了弯头,向着他指了一个方向。
“走这里?”江诃其实并不认识路,只是一路都是岂可拉们让道的时候指引着他。
他刚踏出没几步路,就不小心发现了什么。
脚下是空的!
江诃瞬间从只有薄薄一层落叶的装饰下掉落进了一个洞穴。
“不是吧,岂可拉也有认错路的时候吗?不过它们为什么要给我指路,不攻击我这样的入侵者就算好的了。”江诃想了想,从洞穴中站了起来。
他一瞬间睁大了双眼,面前的是一身华丽至极的红色长裙,以及身旁的一个巨大的金色琥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