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家也算是这小城之中的名门望族,只因他们家的老祖乃是一名筑基期的修仙者,如此实力在这座小城当中堪称无敌般的存在,无人能与之抗衡。
朱又廷作为朱家的嫡系子弟,自身亦拥有炼气期的修为,向来都是横行霸道、不可一世之辈,何时曾吃过这般亏?
平日里跟随在他身旁的那些护卫们,凭借着主子的威风权势,早已习惯了在乡邻之间作威作福、欺凌弱小,自然不会将任何人放在眼中。
此刻,众多护卫迅速围成半圆形,将谭言平及其同伴四人紧紧包围起来。
尽管他们心中忌惮对方气质非凡,但眼神中的警觉却丝毫未减。
看见朱又廷在众人的搀扶下缓缓走来,护卫们赶忙让出一条通道,以便朱又廷能够清晰地看到对面的情况。
原本就怒不可遏的朱又廷,当目光触及到藏匿在兄长背后的元小宁时,脸色瞬间变得极为贪婪,那对元小宁觊觎的神色简直呼之欲出。
一旁扶着他的小厮轻声呼唤了几句,朱又廷这才回过神来,急忙用力推开小厮,并伸手拍打掉身上沾染的尘土。
由于动作过大引动了疼痛之处,他的嘴角不时因疼痛而歪斜着,同时还发出阵阵“嘶嘶”声。
做完所有事情后,朱又廷板起脸来,装出一副威严的模样,厉声道:“你们这些外地人,难道不清楚我的身份?我可是朱家的大少爷!竟敢冲撞本少爷,信不信我让你们有命进来没命出去!”
谭言平早就注意到朱又廷看向元小宁时那毫不掩饰的贪婪之色,原本还打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主动道个歉也就罢了。
此刻却被勾起了兴致,带着几分戏谑地反问:“哦?那你倒是说说看,你究竟想怎样呢?难不成要在这里光天化日之下取我们性命不成?你将皇朝天威置于何地?”
朱又廷一直在这座小城作威作福惯了,向来无需揣摩他人心思。
自然看不出谭言平其实是在故意逗弄他,反而越发得意忘形起来。
大咧咧地说:“这有何难?只要撞到我的那个人跪下来磕头认错,再把躲在后面的那位小姑娘赔给我做丫鬟,我便大人大量,不再追究此事。”
元小武听到对方竟然打起自家妹妹的主意,顿时怒不可遏,面色瞬间变得阴沉如铁,左手不由自主地握紧了腰间的弯刀,浑身散发出浓烈的杀气。
谭言平见状,连忙伸手轻拍了一下元小武的肩膀,暗示他稍安勿躁,随后转过头去,对着朱又廷说道:“当街强抢民女,你眼中还有没有王法?”
朱又廷脸上流露出极度嚣张跋扈之色,他昂首挺胸,目中无人地大声叫嚷道:“哼!吾乃修仙之士,岂会拘泥于凡俗之法!”
谭言平脸上浮现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哦?照你这么说,难道修仙者在这城中肆意杀戮便可逍遥法外不成?”
朱又廷听后,愈发得意洋洋起来,嘴角扬起一抹轻蔑的笑容:“那是自然!非但无罪可言,本仙杀了你更是天经地义之事!倘若你竟敢有丝毫忤逆之意,妄图反抗于我,同样也是死路一条!”
此时的谭言平心中暗自思忖,觉得这场戏弄已然足矣。
他转头看向身旁的元小武,轻声吩咐道:“留一个活口回去通风报信即可,留下那个小胖子,至于其余众人,格杀勿论!”
话音刚落,只见元小武猛地一跃而起,手中的弯刀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如同雪花般凛冽而冰冷。
刀芒如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那些围困他们的护卫席卷而去。
这些护卫们甚至还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便已命丧黄泉。
即便其中有些人侥幸回过神来,但他们的动作却远远比不上元小武的迅速敏捷。
最终,这些护卫皆面带惊恐之色,缓缓倒下,成为一具具毫无生气的尸体。
一滴鲜红的血液顺着刀尖悄然滑落,轻轻地滴落在地面之上。
那轻微的声响,宛如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打破了四周原有的静谧氛围。
店内的客人们以及那位老板见状,顿时吓得魂飞魄散,纷纷惊声尖叫起来。
他们蜷缩成一团,彼此紧紧相拥,试图寻求一丝安全感。
众人汇聚而成的尖叫声此起彼伏,震耳欲聋,似乎要将整个屋顶都给掀翻一般。
被特意留下来的朱又廷和他身旁的小厮双腿不住地颤抖着,身体也不由自主地摇晃起来。
他们平日里何曾经历过如此恐怖的场景?
此刻,站在他们面前的那位杀神,正用冰冷刺骨、充满杀意的目光死死盯着他们,手里的弯刀似乎随时都会无情地收割掉他们的生命。
朱又廷张开嘴巴,原本想凭借自己的身份对这四个人发出威胁,但转念一想,这样做恐怕只会激怒对方,导致更糟糕的后果。
他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声音却依旧抑制不住地颤抖着喊道:“前……前辈,都是我等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您,请您高抬贵手,饶了我们吧!”
相比之下,他的胆量确实要比身边那个早已被吓得魂飞魄散、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的小厮大一些。
而此时,那名小厮已然惊恐到极点,不仅浑身发软无法站立,身下更是出现了一片令人作呕的黄色水渍。
朱又廷深吸一口气,强压内心的恐惧,接着说道:“家……家族老祖可是堂堂筑基期修士,而且交友广泛,说不定与前辈还有些交情呢。晚辈愿意引领前辈前往朱家,届时定当请老祖亲自向您赔罪,并给予丰厚的补偿。”
谭言平听到这话,心中不禁暗笑一声。
他万万没有想到,眼前这个看似胆小如鼠的小胖子,居然有着这般心思缜密的心计。
不过,这种修士们在面对强敌时惯用的示弱求和手段,实在难以引起他的兴趣。
只见他淡淡地说道:“小武,将这小胖子打晕,然后提着他跟我们走吧。真是扫兴,好好的兴致都被他们给破坏了,今天就不再闲逛了。”
话音刚落,谭言平便从怀中掏出一锭沉甸甸的银子,随手扔在了桌子上当作赔偿,随后头也不回地率先走出了店铺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