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过三更,一道黑影顺着城墙下,一直向东行去。夜色深沉,如同浓墨般厚重,只有偶尔闪烁的星光点缀其中。那道黑影,在城墙下犹如鬼魅般悄无声息地移动,每一步都轻盈得仿佛不曾踏入地面。
侯府的大门紧闭着,仿佛一个巨大的黑洞,吞噬着周围的黑暗。翠竹深吸了一口气,运起内力,身形一闪,便消失在了黑暗中。
侯府内,一片寂静。只有偶尔传来的更夫打更的声音,和远处传来的虫鸣。翠竹沿着院墙,小心翼翼地搜索着。她的目光锐利如鹰,不放过任何一丝可疑的踪迹。
突然,一阵细微的脚步声传入了她的耳中。翠竹心中一惊,连忙隐入了一旁的阴影中。只见一名黑衣人,快速向院走去。
翠竹心中一动,暗道:“此人是谁,在自己家怎么还这么小心。”她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跟了上去。只见那黑衣人一路向东,来到了侯府的后院。他四下张望了一番,确定无人后,便推开了一扇小门,闪身进入。
翠竹心中一惊,连忙跟了上去。她贴在门边,轻轻地推开了一条缝隙。只见门内是一个幽暗的地道,黑衣人正沿着地道向前走去。里边有一盏昏暗的油灯,一闪闪的,翠竹躲在暗处观看。
黑衣人走到密道深处,用手在墙上八卦机关图,点了几下,墙壁上开了一个洞口,洞口很小,黑衣人站好,向着洞口行了一个礼,小心翼翼地说道:“我来晚了。”
里边传出一个低沉的声音,“管好侯海,如果你自己不能管教,那就让老夫来管。
那个水井的秘密知道的人并不多,今天那个秦文去查了县迹,很快就会顺藤摸瓜找你们,昨天我已经安排人去销毁关于水井的记录。
但还是小心遗漏蛛丝马迹,这几天你派人跟着那个姓秦的,如果他继续揪着不放,你知道该怎么做。”
“好”黑衣人低着头回答道。
“这批的货物,马上就运到了,参与押运的人员,一个都不能活着回来,如果泄露此事,你的命没人保得住。这些事情你知道应该怎么做,不用我来教你吧。”
“主人,我知道了。”
“前几日刺杀你父亲的人是我安排的,目的是吸引所有人看你父亲被刺杀,现在太多人在盯着我们。”
“还有,你过来仔细听。”声音变得细小,翠竹这么远无法听见,但是又不敢靠近。只听到些不多的关键词,‘五行图,蛮族,秦文,绣衣天使’等。翠竹看到对方如此谨慎,不敢多待,趁着黑夜回到住处。
夜深人静,只有油灯在静静地摇曳着微光,映照在秦文那张专注而严肃的脸上。他手中的鹅毛笔如飞燕般在纸上翻飞,字迹虽小,却力透纸背,每一笔都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力量。
翠竹回来后没有打扰秦文,只是静静地站在门口,秦文因为太过于专注,并未发现翠竹已经回来了。
一阵微风吹过,油灯的火焰轻轻摇曳,秦文一抬头,看见了翠竹,高兴地走上前问道:“翠翠你回来了,有没有受伤。”说着拉着翠竹的手周身看了一圈。
“我像你那么笨,一个小小的侯府,还会受伤。”翠竹被秦文拉着手,脸上一红,但是嘴巴却不饶人。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今天不早了,你也累了,早点休息吧。我也困了,看到你回来我也去睡觉了。”秦文打个哈欠,站起来直直腰,感觉坐的久了,坐的凳子很累人。
起身后便准备回屋休息,然而翠竹却拦住了他,她的眼中闪烁着一种难以言说的光芒。
“秦文,你就不想知道今天晚上我打探的情况。”翠竹的声音有些不悦,我晚上冒着危险去探查,回来你都不问一句。
秦文看着翠竹,微微一怔,“当然想知道了,这是怕你累,想明天再问你。”
秦文知道,这些事情,自己知不知道又能怎么样,现在无权无势,无法改变,唯一能做的,就是让自己变的个更强。不过还是不能扫了翠竹的兴致。
随后翠竹把侯府所见跟秦文说了一遍,秦文脑子里边一直思索现在事情的关联性,侯府可能是解开团灭秦家村,刺杀长公主的凶手,那侯府的黑衣人是谁,侯启风吗?那里边的神秘人又是谁?听着着像京都来的。
“翠竹,你仔细回想一下,那个神秘人有什么特征吗?口音或者什么特殊的标记?”秦文严肃地问道,他知道这可能关乎整个案件的关键。
翠竹沉吟片刻,摇了摇头:“我没看到这个人,但是他们说话陈声音特别奇特,不像我们常人一样,还有很杂乱的声音,不过他的口音听起来确实像是京都那边的。
而且,我感觉他距离洞口很远,每次黑衣人答话后,都需要时间他才说话,这是我觉得奇怪的地方。”
秦文听后,眉头紧锁,虽然信息多,但是有用得太少,是自己对这个世界了解太少了。
\"翠翠,我们得小心行事,侯府背后可能牵扯到京都的大势力。这个神秘人,或许就是我们解开这个谜团的关键。所以一定要小心行事。\" 秦文说道。
第二天天已经大亮,秦文才起来,秦文交代过,早上没起来又没事的话不用喊他吃早饭,前世喜欢熬夜的他把这个习惯也带到了现在。
冯海说那个井有水了,有官差在看管,不用给钱了,可以随便装水了,他已经把家里所有的缸都装满了。
“今天开集吗?”秦文一边吃着过时的早饭,一边问冯五。
“东家,今天开集,您要去转转吗?”冯五马上精神起来。
“一会你去给买套衣服,要掌柜的穿着,然后在找两个伙计,找你的朋友就行,他们要是愿意,以后跟着你干,工资你自己看着办。”秦文知道牙人到掌柜不仅仅是形象上的,更是气质上的,所以交代着每一个细节。
秦文说完,冯五愣住了,这是让他当掌柜的吗?马上为难地道:“东家,我这当不了掌柜的。”
“你想得美,只是去收参的时候当掌柜的,回来以后该干啥就干啥,要是一个伙计去谈价,别人怕你做不了主,不愿意给你做生意,懂了吗?”
冯五尴尬的挠挠头,不好意思的说道:“懂了东家。”
“你去收参,这次我们只要便宜的,大的,身子不全的,断胳膊断腿的,明白了吗?”秦文已经有了自己的设想,所以让他按照自己要求来。
按照多年牙人的经验,这都是没人要的便宜货呀,不解的问道:“那为什么要断胳膊断腿的呢?整个的不更好吗?”
“哪里那么多为什么,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废话再多晚上不给你吃饭。”秦文怒声说道。秦文的主要目的是便宜,因为他自己也心里没谱,所以先来便宜的试下,如果不行损失也不大。
冯五虽然心中仍有疑惑,但见秦文态度坚决,也不敢再多言。他也知秦文的脾气,知道多说无益,只能硬着头皮去市场看看。
冯五拿着十两银子,走出了门。先去找了之前两个做牙人的朋友,那两个人没冯五那么活络,做牙人有的时候连饭都吃不上,冯五虽然收入也不好,但是总能时不时地就急下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