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陈思翰?!”
辰玖泗的瞳孔骤然紧缩,犹如被无形之手猛然掐住,震惊与困惑在他眼底交织成复杂的图案。
面对眼前这张既熟悉又陌生的面容,他心中涌起了难以言喻的波澜。
陈思翰的双眸宛如寒夜里锋利的刀刃,闪烁着冷酷无情的光芒;他的嘴角轻轻上扬,勾勒出一抹冷笑,其中蕴含着无尽的嘲讽与鄙夷。
随着他猛地迈出一步,整个人仿佛化作一片阴影,瞬间将辰玖泗笼罩其中,四周的空气似乎也在这一刻凝固,变得沉重而压抑。
“辰玖泗?呵,真是冤家路窄啊。”
陈思翰的声音如同寒冰般低沉而刺骨,每个字眼都仿佛是从紧咬的牙关中硬生生挤出,满溢着深沉的怨恨。
他猛地伸出手,紧紧抓住辰玖泗的衣领,那股强大的力量几乎要把对方整个从地面拎起。
此刻,二兽的脸庞如此贴近,几乎可以感受到对方鼻息间的每一次微弱颤动。
“你以为你能逃得掉吗?还有大哥,这种事情你们居然不叫我!气死我了!”
话音刚落,陈思翰猛地将辰玖泗抛回了小巷里。
辰玖泗的身体宛如断了线的风筝,在空中划过一道凄凉的弧线,最终狠狠地撞击在冰冷坚硬的水泥地上,激起了一阵呛人的尘土,将其疲惫至极的身躯紧紧包裹。
他挣扎着想要用手臂撑起身体,然而四肢却仿佛被看不见的锁链紧紧束缚,每一次微弱的尝试都只能换来更为剧烈的痛楚,就像是有成千上万根尖锐的针在无情地刺穿他的肌肉与骨骼。
陈思翰的眼中没有丝毫的犹豫与怜悯,只有冷漠与愤怒交织成的熊熊烈焰,他像一头即将扑向猎物的猛兽,一步一步逼近。
“别白费力气了,辰玖泗。”
陈思翰的声音如同炸雷般在辰玖泗耳畔轰鸣,每个字眼都锋利如刃,无情地割裂着他那早已脆弱不堪的神经。
猛然间,他一脚踹向地面,激起漫天碎石,其中一枚石片不偏不倚地击中了辰玖泗的脸颊,顿时留下了一道刺目的血痕。
在这狭小的空间内,陈思翰的话语回荡着,透露出一股不可抗拒的威严。
他俯下身来,轻而易举地用一只爪将辰玖泗拎起,迫使两人的目光直面相对。
“别……对不起!不是我想抢你们大哥女人的,是我不小心撞到了你,我向你道歉!”
辰玖泗的声音颤抖不已,眼眶中的泪水终于决堤,沿着脸颊滑落,滴在了布满尘埃的大地上,瞬息间就被饥渴的土壤吞噬得无影无踪,仿佛连这泪珠也在默默诉说着他的无助与绝望。
他的目光深处,恐惧如黑洞般深邃,正一点一滴地吞噬着他心中最后一丝残存的勇气。
他竭力想要站稳脚跟,然而身体的每一个角落都在强烈地反抗着,每一次挣扎换来的只是更加剧烈的痛苦。
“我……我真的没有……”
他的话语哽咽中断,声音细微如同即将消散的游丝,却被陈思翰冷酷的嘲笑无情地打断。
对辰玖泗而言,那笑声犹如地狱深处敲响的丧钟,每一记都重重撞击在他的心扉之上,令他心头剧震。
陈思翰的目光愈发冷冽如冰,他逼近辰玖泗,如此之近,以至于后者能清晰感受到前者呼吸间散发的炽热,其中似乎蕴含着熊熊燃烧的怒焰。
他缓缓伸出爪尖,沿着辰玖泗脸颊上那道血痕轻轻拂过,表面上的动作虽显柔缓,实则每一下都如同利刃般尖锐,满含着无声的威胁与挑衅之意。
“道歉?你以为道歉就能解决问题吗?”
陈思翰的眼神如同猎鹰般犀利而精准,他缓缓转身,从周浩然爪中接过那颗沉重的篮球,球体与爪心间的每一次摩擦,在这小巷里都显得格外响亮。
阳光透过稀疏的云朵,洒下斑驳陆离的光影,映照在他紧绷的脸庞上,勾勒出一幅阴晴不定的画面。
他的嘴角轻轻上扬,一抹冷酷的笑意浮现,仿佛这一刻正进行着某种庄严而神秘的仪式,预示着不可逆转的命运判决。
随着他爪臂的缓缓抬起,篮球在空中划出一道致命的弧线,伴随着尖锐的破风声径直飞向辰玖泗。
刹那间,时间似乎被无限拉长,辰玖泗的眼中只剩下了那颗不断放大的篮球,以及陈思翰那张坚定而不容置疑的面容。
恐惧与绝望交织成一张无形的网,紧紧地将他缠绕,让他本能地想要逃离这一切,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无法动弹。
下课的钟声猛然炸响,划破了教室内的沉寂,犹如春雷乍动,顷刻间唤醒了校园的每个角落。
学生们如释重负地抬起头,目光从密密麻麻的文字中挣脱出来,眼底闪烁着自由与憧憬的火花。
桌椅被轻轻挪动,书包拉链被缓缓拉开,这些细碎的声音交织成一首欢腾的序曲。
窗外,阳光更加灿烂夺目,倾洒在教学楼前的空地上,金色的光芒与孩子们的笑脸交相辉映,构成了一幅生动的画面。
陈思翰的目光从即将被捕捉的辰玖泗身上悄然移开,转向一旁默默无言的赵乐天,他的声音中藏着一抹难以捉摸的情绪波动。
“差不多了,我们走吧。”
周浩然点了点头,动作坚定而果断,仿佛是在默默地、毫无保留地支持陈思翰的决定。
他缓缓松开了紧握的篮球,球体轻柔地触碰地面后弹跳了几下,最终归于寂静,发出的沉闷声响在这逐渐复苏、充满活力的校园里显得格外突兀。
他转过头来,目光投向了赵乐天,眼中掠过一抹复杂的神色,似乎在无声地寻求着答案或是某种确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