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晴颤抖着爪,试图去触摸那些碎片,却又仿佛畏惧着触及那份无法挽回的哀伤,爪尖在空中微微颤动,最终无力地垂下。
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模糊了视线,与画中的色彩交融在一起,让人分辨不清是画中的世界在哭泣,还是她内心的痛苦在无声宣泄。
韩芸轻移莲步,穿越了光与影交错的边界,缓缓向辰玖泗靠近。
她的每一步都显得格外沉重,仿佛连空气中都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压抑感。
阳光从窗户透入,洒落在她的肩头,为她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辉,但这光辉却与她此刻紧锁的眉头和眼中的忧虑形成鲜明对比。
她停在了辰玖泗面前,两兽之间只隔着一缕微弱的阳光。
“辰玖泗,你还不走待在这里干什么?”
韩芸的声音在空旷的画室内轻轻回荡,其中夹杂着一丝难以察觉的颤抖与责备。
她静静地站立,目光深深地落在辰玖泗低垂的头顶,那几缕散落的发丝似乎也在诉说着无声的哀愁。
阳光从韩芸的背后洒落,为她的轮廓勾勒出一圈柔和的光边,同时也映照出了她紧抿的唇角和眉宇间深藏的忧虑。
辰玖泗的身体仿佛在这刻凝固,连呼吸都变得异常轻柔,生怕打破这份沉重与哀伤。
他缓缓抬起头来,目光穿越过韩芸的身影,落在远处那片被践踏的画布上,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
周围的时空仿佛静止了,唯有窗外偶尔传来的鸟鸣声、李晴的抽泣声以及韩芸平稳的呼吸声,在这片寂静的画室中交织回响,更添了几分寂寥与哀愁。
“李晴的画,是不是你被你毁的?!”
见辰玖泗沉默不语,韩芸的眉头不禁皱得更紧了。
她嘴角轻轻抽动,牵出一抹复杂的弧度,继而深吸一口气,似乎想要将胸中所有的不满与疑惑,専注于即将出口的那一声质问之中。
“辰玖泗!我问你,李晴的画,到底是不是你毁的?!”
她的声音如锋利的刀刃,在宁静的画室内猛然划破了沉寂,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回响于每个角落。
阳光仿佛被这突如其来的质问所惊扰,光线微微摇曳,轻轻拂过她因愤怒而紧绷的脸庞,映衬出她眼眸中闪烁的坚决与质问的光芒。
辰玖泗的身体微微一震,终于有所反应,他缓缓抬起目光,与韩芸的目光在半空中交汇。
那双平日里总闪烁着温柔光芒的眼睛此刻却布满了复杂的情绪——有震惊、有痛苦,还有一抹难以言喻的挣扎。
见辰玖泗仍旧沉默不语,韩芸的嘴角不由得勾勒出一抹更加冷冽的笑容,她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更加锐利,刻意提高的嗓音再次在画室中回荡,带着不容忽视的力量。
“辰玖泗!你究竟在想什么?你现在这样的态度,是对她努力的践踏,也是对艺术的不尊重!”
她的爪爪不由自主地紧握成拳,声音里夹杂着明显的怒意与失望,仿佛要将这份强烈的情绪尽数倾泻而出。
阳光轻轻拂过韩芸的侧脸,照亮了她那双坚定的眼眸,与辰玖泗那深邃而复杂的目光交织碰撞,空气中弥漫着一触即发的紧张气息。
李晴的抽泣声在这寂静的画室里格外响亮,她的耳朵轻轻颤动,缓缓转身面对众兽。
泪眼朦胧中,她的目光在韩芸与辰玖泗间来回游移,脸颊上残留的泪痕映衬出她内心的委屈与困惑。
斑驳的阳光透过窗户的缝隙洒落在她颤抖的身躯上,赋予了她几分柔弱与无助之美。
她双爪紧攥成拳,爪尖深深嵌入爪心,似乎以此来压制内心翻涌的情绪。
泪水再次模糊了她的视线,与周遭凌乱的画布、散落一地的颜料共同编织出一幅令人心碎的画面。
李晴的嘴唇轻轻颤抖,最终,她以一种几乎低至耳语的声音,轻轻地开口道:
“辰玖泗,为什么……”
这句话犹如一把锋利的刀刃,悄然割破了空气中紧绷的弦,令原本沉重的氛围更添几分压抑。
见李晴已然相信是辰玖泗毁去了她的画作,韩芸迅速调整了自己的情绪。
阳光随着她轻盈的步伐,在地面上绘出斑驳陆离的光影,似乎连光线都在为她这份突如其来的关怀加冕。
她轻轻揽住李晴的肩膀,将她颤抖的身躯紧紧拥入怀中,宛如一位慈母安抚着受伤的孩子,低语轻柔。
“李晴,别哭了,我在这里。不管发生了什么,我们都会一起面对,一起解决。你的画,你的努力,我们都看在眼里,它们比任何言语都更有力量。”
韩芸的话语犹如春日里的第一缕暖阳,缓缓驱散了李晴心中的阴霾,令她的抽泣渐趋平缓,最终只留下眼眶中晶莹剔透的泪珠,闪烁着对这份珍贵友情的感激与信任之光。
韩芸的目光中满溢着鼓励与坚定,她轻柔地拭去李晴脸颊上残留的泪痕,每一个动作都细腻而有力,仿佛每一次触碰都能传递出无声的支持与勇气。
在这静谧的画室里,一切似乎都暂时归于沉寂,唯有她们之间那份温暖而坚定的情谊在空气中静静流淌,成为了此刻最动人心弦的乐章。
“辰玖泗真该死,居然把你的画毁了,他嫉妒你被老师夸,他太坏了。”
韩芸的话语中蕴含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她一边说着,一边轻柔地安抚着李晴,目光却不自觉地飘向了角落里的辰玖泗,想要从中捕捉到一丝他的反应。
辰玖泗的身影在那里显得格外孤寂,他低垂着头,双爪紧握成拳,爪爪因用力过度而泛白,似乎正承受着巨大的内心煎熬。
阳光透过窗棂,斑驳陆离地洒在他的身上,却无法驱散他心中的阴霾。
他的眼神空洞而复杂,偶尔抬眼望向韩芸与李晴所在的方向,却又迅速地垂下眼帘,那双眸子里藏着太多未曾言说的心事。
周围的一切仿佛都与他隔绝开来,只留下他独自一兽,在这无声的谴责与自我挣扎中,默默地承受着心灵的拷问。
“为什么……明明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