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如云正和沈长瑾在房中喝茶。
沈长瑾娇生惯养,吃不惯这寺里的茶,又因这鬼天气心里烦闷,埋怨道:“这破天气,害得我们今夜要留在这里,烦死人了。”
李如云能从小妾变成正室,不单单是她的心机手段,还有她遇事的沉稳之处。
而且,她正是要借这个雨夜完成一件大事呢。
她缓缓道:“长瑾,换个方向想,如果明天醒来,你将再也看不到最讨厌的人,这是不是一件好事呢?”
沈长瑾瞪大眼睛:“母亲的意思是?”
李如云暗暗一笑,放下手中的茶杯,“一切都交给母亲,你回自己的房间好好休息。”
她今夜便是要动手除去心头大恨了。
沈长瑾窃笑,起身:“是,那女儿先回去了。”
一个时辰后,李如云估摸着时间,那边应该差不多得手了。
她相信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
此时,外面突然响起一阵混乱的声音。
“抓刺客啊,快!有刺客!”
“黑影往那边去了!!!”
……
寺里厢房里都是女眷,听到有刺客,她们纷纷慌乱起来。
好在这不是一般的寺庙,有专门的护卫。
护卫开始在寺庙里搜寻刺客。
人群之中,有人说了句:“刺客似乎是去了沈大小姐那边。”
李如云勾唇,带着她的婢女一同走出去。
等护卫发现的事情,沈长歌已经成为了一具尸体。
众人见李如云来了,便说:“沈夫人,我们看到刺客往沈大小姐那边去了,就怕沈大小姐.......”
李如云闻言,脸上瞬间布满了恐惧担忧,道:“这可怎么办啊,长歌,我的女儿,我的女儿.......”
她急得不得了,甚至连眼泪都出来了。
活脱脱就是一个演戏的高手。
护卫首领道:“沈夫人放心,我们这就去保护沈小姐。”
李如云哭得梨花带雨,“这好端端的,刺客为什么要往长歌的房间去,这可怎么办啊......”
此话一出,不禁把众人的思维往一个怪异的方向引导过去。
是啊,这好端端的,刺客为什么要去沈长歌的房间?
难道刺客并非是“刺客”,而是情人?
天啦,堂堂太傅嫡长女,竟然在佛门清净之地私会情人,这传出去可不是贻笑大方吗?
这时候,东边的厢房里突然传来惊叫声“救命!”
这是一道尖细的女声,李如云莫名觉得有些熟悉。
等等......东边的厢房,那不是长瑾住的地方吗?
护卫们忙往东边厢房赶过去。
女眷们最是喜欢凑热闹,便一窝蜂地也往东边厢房走过去。
李如云的脸色变得苍白,她的心扑通扑通乱跳,生怕沈长瑾出了什么事情,慌忙地赶过去。
待众人赶到东边厢房,只见一个黑衣人从窗外而出,飞快地逃跑了。
房间里只剩下一脸惊慌的沈长瑾,她呆呆地坐在地上,似乎是被吓傻了。
众人的目光在沈长瑾的身上打转,发现她的衣裳有些凌乱,再联想刚刚那个飞窗逃跑的黑衣人,看身形像是个男子。
这......原来偷情的不是沈大小姐,而是沈二小姐啊!
可看沈二小姐的表情,又不像是偷情,更像是被采花贼给......
不管结果如何,今后,沈二小姐的名声是毁了。
谁家的公子还会与沈长瑾结亲?
李如云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她跑过去,抱住沈长瑾。
“我的女儿,你怎么了?你别吓娘!”
沈长瑾见到李如云,顿时哇哇大哭。
沈长歌恰好赶过来,关怀问道:“母亲,二妹,你们怎么了,为什么哭了?”
有人问:“沈大小姐,听说你房间进了刺客,可有伤着你?”
沈长歌眸露惊讶,道:“刺客?我不知道呀,我一直和秦小姐在她的房间里喝茶。”
秦月挑了挑眉,道:“我和沈大小姐在房间里,都不知道有贼人,要是让我知道了,我一定不会放过那个贼人!”
众人心里为沈长歌松了一口气,原来沈长歌没有在自己的房间,不然恐怕也要遭采花贼毒手了。“沈大小姐,幸好你今天没在房间里。”
沈长歌弱弱问了句:“发生了什么事?”
众人的目光转向沈长瑾,皆又摇摇头,“唉......”
沈长歌走过去,搀起沈长瑾,“二妹,没事的,不要怕,贼人已经走了。”
沈长瑾甩开沈长歌的手,用怨毒的眼光瞪着她。
“滚!”
沈长歌叹了声,对众人道:“我二妹受了惊吓,天色已晚,大家先回去吧。”
李如云护着沈长瑾,她深知流言蜚语有多么可怕,今夜过后,沈长瑾的名声已经没了,她可怜的女儿啊。
原本发生这一切的应该是沈长歌,可她为什么好好地出现在这里?为什么是长瑾受了这样的委屈,为什么?
一定是沈长歌这个贱人暗中使了什么妖术!
李如云想着想着,眼神越发恶毒。
沈长歌依旧是温和笑着,“母亲,二妹受惊了,你多宽慰她,女儿先告辞了。”
秦月就算再头脑简单,此时也看出来了,沈长歌在府上的日子并不好过,单就这个沈夫人对她就不怎么友好。
秦月气不过,拉着沈长歌的手,往外面走去。
“长歌,今天你和我睡吧,要是刺客来了,我还可以保护你!”
沈长歌心中涌现一道暖流,原来前世今生,秦月都待她这样好。
秦月以为沈长歌不相信她的武功,“长歌,你可不要小看我了,我虽是女子,但这些年随我父亲,在战场上杀敌无数,区区一个贼人还不在话下!”
沈长歌道:“我当然相信你。”
毕竟这个贼人是她安排的,可她不能告诉秦月。
脑海里不禁回忆起,前世她和秦月并肩作战的场景。
她非常羡慕现在的秦月,无忧无虑,一身正气,好像做什么都可以随着自己的心来。
秦月摸摸脑袋有些不好意思,她看了沈长歌一会儿,说:“我这样的千金小姐,你说是不是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