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易和殷娴儿回去歇息。
秋笙气不过,她故意走在沈长歌身边,不经意说着:“大小姐,你最近和夫人走得很近。”
沈长歌停住脚步,回眸看了秋笙一眼,只见秋笙精致妆容下是难掩的忧虑,想必殷娴儿进门之后,她的日子并不好过。
沈长歌道:“九姨娘看来是真闲,我与夫人走得近,你也知道了啊。”
秋笙当然不敢埋怨沈长歌,只是这段日子,心里积怨已久,难免克制不住自己的语气,“大小姐,你说过会帮我的。”
沈长歌回之一笑,道:“九姨娘,我记得我告诉过你,我只与聪明的人合作。”
秋笙脸色大变,她当然记得沈长歌说过的,只是她还在犹豫,要不要那样做。
沈长歌从秋笙身边走过,丢下一句:“在我看来,这个新夫人可比九姨娘聪明多了。”
秋笙立在原地,有些木讷。
她并不傻,自然看得出殷娴儿是个不简单的女人。
短短时日,殷娴儿就收拢了不少人心,不仅是沈易,甚至沈府的下人,对殷娴儿的评价也很高。
明面上,殷娴儿对这些妾室友好和善,实际上,是故意为自己营造一个贤妻良母的形象,让沈易对她心生怜爱,从此万千宠爱于一身,他就会厌倦了那些妾室。
再这样下去,秋笙觉得自己在沈府将无立锥之地,她本就是凭借着沈易的宠爱,才能在府里站稳。要是失去了宠爱,她的日子将会过得甚是难熬。
......
除夕之夜,昌平王府却是一派冷清。
慕珩独自站在书房里,望着墙壁上挂着的画。
画中是一个十分美丽的女子,她的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眼睛里满是柔情,如一朵徐徐绽放的牡丹,端庄典雅。
这时,一个男子从窗外而入,跪在慕珩面前。
慕珩感知到了来人,他只是静静地面对画中人,语气夹杂着几分恨意,“他还需要我做什么?”
男子启唇道:“主上希望公子尽快回到楚国。”
慕珩眸中冷光一瞬,“若我不回呢?”
男子道:“公子不要让我等为难。”
慕珩冷笑出声,“滚回去告诉他,没有人能威胁得了我。”
男子咬咬牙,“那公子就不要怪属下无礼了。”他起身,手中一根铁链朝慕珩袭来。
慕珩侧身而避,他素手而握,眼神狠厉,“没想到,他倒是派了四大高手之一的铁手前来。”
铁手一甩:“主上也是为了公子,还请公子和我回去。”
慕珩眉眼轻视,“那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他手执长剑,三步而前,直逼铁手的脖颈。
铁手眸色惊讶,他没想到短短时日,慕珩的招式又进步了许多,日后更是不可估量。
不过区区几招,铁手已经落了下风。
慕珩却收回剑,“我不杀你。”
铁手低垂着头,只能离开了王府。
路河听到打斗声,就走进来,问:“王爷,刚才是不是有刺客?”
慕珩脸色不悦,斥责道:“你这府里的部署是越发松懈了。”
路河:“属下知错。”
慕珩冷冷看了路河一眼,“再有下次,你这王府统领之职就免了。”
路河深感后怕,他不由心想,要是换做沈大小姐深夜到访,王爷心里怕是要乐开花了,由此可知,刚才闯进来的不是沈大小姐。
慕珩从路河身边走过。
路河忙问:“王爷,这么晚了,你去哪里啊?”
慕珩心想,既然她不主动来找他,那他就只好去见她了。
......
慕珩又一次夜入沈长歌的闺房,这一次,见她还在熟睡,他特意把脚步声放轻了,走到床边。
沈长歌的睡眠很浅,她其实已经感知到了慕珩,因他身上带着一股特有的淡淡萱草味,但她故意装睡不醒。
慕珩揪着沈长歌的乱发,挠了挠她的脸,心想这小丫头,睡得还挺香甜的。
不知为何,看着她这张脸,他就有种想亲下去的冲动。
他慢慢地往她鼻尖靠近。
沈长歌感觉到了有什么东西离她越来越近,她翻了个身,面向另一边。
慕珩暗暗勾唇,他掏出一个药瓶放在沈长歌床头,然后离开了。
待慕珩离开,沈长歌从床上坐起来,她拿起那个小药瓶,嗅了一下。
这是薛华特制的祛疤药膏,薛华是太医院院判,西周医术最好的太医。
沈长歌缓缓而笑,她是越来越琢磨不透了。
......
除夕之后,西周竟然下了雪,距离上一次下雪已经有十年之久了,所有人都很惊喜,纷纷出门赏雪。
沈长歌素来不喜欢雪这种冷清的东西,也就无甚兴趣。
谁知王沅特意登门,拉着沈长歌出门赏雪。
沈长歌本来是不愿的,但王沅总是缠着,她忍无可忍,只能陪着王沅出门。
赵嬷嬷心细,拿来一件红色绒毛斗篷,盖在沈长歌身上,“小姐畏寒,还是多穿些。”
沈长歌拢了拢斗篷,王沅拉着沈长歌的手,就往外面走。
小五忙紧随其后。
沈长歌自知与王沅并无什么交情,难道是上次她救了王沅的缘故?
雪下了一夜,触目是一片白色。
王沅道:“长歌姐姐,京城里有一处梅山,听说那里的梅花已经开了,我们去那里走走吧。”
沈长歌淡淡点了头。”
王沅趁机问:“长歌姐姐,那次你为何和慕珩哥哥走在一起?”
慕珩......哥哥?
这称呼未免也太腻歪了些......
沈长歌这时猜到了王沅的来意,她道:“游山玩水时,偶然遇见罢了。”
王沅捏着自己的下巴,“可我觉得,你似乎和慕珩哥哥很熟的样子。”
沈长歌瞥了王沅一眼,看来这个小姑娘也不是特别单纯啊,竟然学会了猜疑和妒忌,心里又把慕珩骂了一遍,他招来的桃花,缠着她沈长歌作何?
沈长歌语气不善:“你若觉得我与他熟,那就熟悉吧。”
这句话把王沅噎住了,她面露委屈,跑向前面那个男子身边,“哥哥。”
沈长歌抬眸看去,满树梅花之下,一白衣男子立于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