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很快就过去了。
第二天。
苏荒刚睡醒。
就接到了方雪芹的电话。
“苏荒,你太过分了,叫一个流氓律师来对付我!你就不怕我反击吗?”
苏荒迷迷糊糊接的电话,要是让他知道这是方雪芹的电话,他未必会接。
交给郑默去做就行了,除非要上庭,他没有必要跟方雪芹胡扯。
一句话没说,正在挂断。
方雪芹说:“我没有对不起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苏荒心想,你这是死鸭子嘴硬啊。
骗了老子六年,还敢说自己没有对不起老子?
这个世界怎么啦?
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是吧。
“留着对上帝说吧。”
苏荒没好气地回了一句。
“苏荒,你要是这个态度,这件事就没完没了了,我只能找干爹来帮忙了。”
方雪芹怒火很盛!
干爹?
这又是什么人物?
苏荒和方雪芹在一起六年,就没有听她说过,还有什么干爹的?
而且,此时方雪芹已经知道了苏荒的实力(虽然她想象的跟实际情况仍有差距),这个时候出场的人物,想必不是一般角色了吧。
方雪芹,什么时候有一个厉害的干爹了?
苏荒疑惑着。
“你不就是仗着自己有钱吗?不把别人的死活当回事,你这种人,跟陆明峰、陈炎有什么分别?我方雪芹真是命苦,嫁给你这种渣男!”
只过了一天一夜,方雪芹已经毫无亏欠之意了,跳出来指责苏荒了。
“你要是这么绝情的话,我也不必再让着你了,我不但要把这个孩子生下来,还要向你索赔财物。”
方雪芹恨意十足。
苏荒嘴角微微上扬,不想再听到方雪芹聒噪的声音,直接挂断了。
看来郑默已经触及到了方雪芹的底线了。
狗急跳墙了。
干爹?
苏荒心头微愣,到底是谁啊?
怎么方雪芹还有一位干爹?
他打开手机的监听小程序。
认真查看了一下。
没有找到这么一个人。
一般来说,对于长辈的备注,肯定是要点明身份的。
老爸,老妈,干爹之类的。
苏荒认真查看了一遍,没有看到。
而且,在方雪芹的聊天列表里面,从昨天到现在,也没有什么可疑的陌生人。
没有拨打电话。
难道说,他们之间,还没有联系。
方雪芹也说了,你要是——她只能——
意思是,还没有告诉干爹。
不对!
突然苏荒脑海中灵光一闪。
不会是——
有两部手机吧。
记得方雪芹两年前换过一部手机,当时旧手机并不是不能用,只是她觉得配不上经理的职位了,这才换了新手机。
要是她把那个旧手机也用上了,不在苏荒的监控之中。
百密一疏啊。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方雪芹身上,怕是还有很多秘密。
正经人家,谁用两个手机啊。
不说别的,单是月租就要交两份。
“阿宾,查一下方雪芹的电话卡,我怀疑她有两张。”
“好的。”
阿宾领命而去。
或许,方雪芹已经起了疑心,自己的手机卡,被苏荒监听到了。
这才买了张新的电话卡来用。
“老大,查过了,方雪芹名下,就只有一张电话卡。”
阿宾的效率还真是快。
“怎么会这样?”
苏荒深感意外。
“或许她通过外面的座机跟别人联系,又或者用别人的手机来打电话,也是有可能的。”
阿宾分析着。
也对,都到了这份上了,方雪芹当然得小心点了。
这也越发说明,方雪芹身上还有秘密,不能让苏荒知道。
……
榕城西南。
离海岸线两公里的地方。
有一套独幢别墅。
正是陈炎现在的家。
这天上午,陈炎拥着一个金发碧眼的大洋马,慢悠悠地醒过来。
对陈炎来说,每一天都是美好的。
前次,他的阿斯顿马丁冲进了臭水沟里,三人有惊无险,受了点轻伤。
回家洗了个热水澡,去泳池之中,畅游了一个小时,所有的元气又回来了。
昨晚更是经历了一场巅峰的快乐。
女人还是西方的好,这大洋马——
陈炎醒过来,就听见外面传来哒哒哒的声音。
这声音很有节奏。
隔那么几秒钟就响一下。
由于陈炎家里,没有别人,他睡觉都是不关门的,不然这么细微的声音,卧室之中是听不见的。
陈炎系好睡衣,走了出去。
一位穿着丝绸唐装的中年男子,正在下围棋。
那哒哒哒的声音,正是落子的声音。
他一个人下棋。
黑子是他,白子也是他。
陈炎心中一惊。
快步走了上去:“你是谁?怎么跑进来的?”
陈炎打量着对方,长相较为阴柔,眉毛细长入鬓,仿佛女子。
下巴尖尖,鼻梁略带鹰钩,唇上微髭。
他的手很白,十指修长,很瘦,指骨都要露出来了。
哒!
一个黑子,落在了天元的位置。
“知不知道,你很快就要大祸临头了。”
对方说道。
“你是谁?怎么进来的?”
陈炎心中很是不安,又问了一遍。
昨晚,至少有三个保镖在外面。
他们干什么去了?
“我不想回答这些愚蠢的问题。我说的话,你一点兴趣都没有吗?”
他刚才说,陈炎很快就要大祸临头了。
陈炎心中凛然,问道:“什么大祸临头?”
眼前这一幕,大大超出了陈炎的想象。
这里的安保措施,十分高端。
铁栅栏上面的铁丝网,灵敏度极高,人只要一靠近,就会触发感应,发出警报。
何况还有保镖在。
这人是怎么进来的?
说出来的话,如此莫名其妙。
“你说,我听。”
陈炎冷静下来,大喇喇坐在他的对面。
这里毕竟是榕城,是他的地盘。
如果在这里,他也要害怕,天下将没有他容身之处。
“有人要对付你。”
“谁?”
“苏荒。”
“这我知道,我等着他出手。”
“你太轻敌了。你来看看棋盘,你认为黑棋会赢,还是白棋会赢?”
陈炎不懂围棋,但起码的规则还是知道的。
棋盘上面,密密麻麻全是棋子。
白棋包围着黑棋,换个角度看,也可以说是黑棋包围着白棋。
“似乎是黑棋要赢了。”
陈炎答道。
对方摇了摇头。
“那就是白棋要赢了。”
陈炎说了句废话。
不是黑棋赢,就是白棋赢,这道理岂不是很简单。
不料对方仍然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