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到了胡作菲殿内,只见胡作菲换了另一件轻薄的衣服,桌上还放着酒:
“上午俞侍卫走得匆忙,还未饮酒。”
倾城原本因为小柒受伤心里烦闷,既不愿多想、也不愿与这胡作菲纠缠再生口舌。
她倒是毫不犹豫上前,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为免胡作菲喝酒慢再多生事端,她还顺带豪迈地将托盘中另一杯酒也给喝了下去:
“我再自罚一杯,告辞!”
随即,将杯盏重重一拍成了碎片,转身敷衍地行了一礼就想走。
身后的胡作菲露出了得逞的笑容:“俞侍卫,这次想走,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果然,倾城还没走到门口,就忽觉有些眩晕……
没理由啊,这酒又不烈,两小杯怎么可能醉!
难不成!这酒,有问题!
胡作菲轻轻将手一抬,房门被一一关上。房门中只剩下胡作菲与倾城两人。
倾城只觉得浑身发热,手脚无力,强撑着身子保持着意识……
好热……热得令人青筋暴起、想将衣服悉数撕碎,再攀附到微凉的躯体上……
胡作菲见药效发作,得意一笑,将衣裳拉至肩头,走上前去就要搭倾城的肩膀:
“俞侍卫,我这暖情酒——你可是喝了两大杯。每次圣上来我这,喝一杯可就得与我温存上一整夜方可疏解,俞侍卫年轻力壮、血气方刚,莫要辜负这良辰美景、一刻春宵才是。”
胡作菲的纤纤玉手这边刚搭了上去,倾城直接将她的手腕反扣。
若是平常,胡作菲的手指骨铁定不保了,今夜这暖情酒一催,反倒没有了之前的蛮力,只让胡作菲“哎哟”地喊了一声,背靠在桌上,两眼妩媚:
“原来俞侍卫喜欢这样?”
倾城刚刚倒也算是听明白了,这暖情酒,无非就是男欢女爱的一些催发下作手段,可她再怎么迷糊也清晰,自己就算需要有人为自己疏解,也是需要个男的,而不是个女的……
她内心把俞飞骂了个千八百遍,不守男德,袒胸露乳,净给她这个做妹妹的招惹些奇奇怪怪的事情。
见胡作菲一脸柔情蜜意地再往她的方向靠过来,她只觉得恶心,遂用最大的力气将她推开——这一推,胡作菲生生飞出了五尺远。
倾城瞄了一眼桌上的杯盏碎片,藏了几片在手心,便要往门外逃去。
“又想跑?”胡作菲勾了勾唇角,拍了两下掌,竟从门外冲出几名手持绳索的侍女,就要往倾城扑来。
为首的侍女一绳索拦住了倾城,倾城手持碎片将绳索割开,抬起脚便把人踹边上去。
又两名侍女一起扑来,倾城揪起绳索两端一扯,两名侍女便撞了个满怀,捂着额头喊疼……
万万没想到,在这后宫第一次心心念念的打架,竟然是守护自己作为侍卫的“清白”。
倾城只觉得身体越来越热,她紧紧掐着手中的碎片,鲜血淋漓流了一地,方才保持了一丝清醒。
看着地上倒了一堆横七竖八的侍女,胡作菲急了:“你们倒是一起上啊!”
一声令下,侍女们一鼓作气一哄而上,将倾城牢牢压在身下……
胡作菲信步走到倾城面前,掐住了她的下巴:“这下看你怎么逃?”
话音未落,却听得“砰——”一声,胡作菲的宫门被一脚踢开,淮水也被一脚从宫门踢到了房门上,重重地撞在了门框上,将房门直接撞开,掉落在胡作菲的面前。
狂风席卷,只听得一句掷地有声的话语:
“把我的人,还给我!”
一袭银衫曳地,脊背崩紧,步伐加快,一手打着绷带,一手握紧了拳头,一双漆黑如墨的眸子蕴含着毁天灭地的狂暴气息,那是任何力量都压制不住的怒火。
在婢女小柒匆匆忙忙跑到三皇子宫殿求助、说胡娘娘恐怕要对俞侍卫不利、请三皇子快去救命时,他无法形容自己当下的惊慌,不顾一切地飞身而来,一脚踹翻了宫门。
谁想动他的倾城,他就要谁付出相应的代价!
他走进房门,见倾城被一群侍女拿着绳子压在身下,一脸盛怒,单手便揪起那些侍女,一个个扔到了一边,倾城也挣扎着将最后的侍女推开,撑着身子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南宫彦见倾城手中捏着碎片,鲜血淋漓,心瞬间揪了起来。
他蹲下身子,试图去夺倾城手中的碎片,倾城摇了摇头。
若是不靠这碎片,她怕自己克制不住自己,会失态。
南宫彦想去将倾城搂在怀中,倾城亦是反推了一把。
这药效已起,眼前万种风情胡作菲娘娘倒是没什么,南宫彦身上的气息对她来说,可太要命了……
要命是一回事,她现在穿的可是侍卫的衣裳,顶的是她老哥俞飞的名号,这也太匪夷所思了。
南宫彦见她面色潮红,呼吸急促,联想着今早倾城说的事和宫里常有的下作手段,拳头攥得更紧。
胡作菲大着胆子,拢了拢衣襟:“这不是禁足中的三皇子吗?擅闯后宫,该当何罪?”
南宫彦走到桌沿,将那酒瓶子打开盖子闻了闻,脸露厉色:“娘娘用这下作手段,妄图淫秽后宫,似乎,罪名更大?”
南宫彦扶起了地上的倾城,正想一手将倾城再托上背,胡作菲轻蔑一笑:“反正他都中了我的暖情酒,不如三皇子就做个顺水人情,将你这侍卫送我一夜?我自然好好怜惜他……”
倾城撑着身子“呸”了一声。
胡作菲扭着身子走近:“不过就是个奴才,本娘娘看得起你,可是你的荣幸。你若跟着你这原主子回去,可是一个宫女都没有的地方,今晚,怕不是要筋脉断裂而亡,不如,让本娘娘怜惜你?”
说着她的手就要来攀倾城,被南宫彦一把擒住手腕。
胡作菲轻蔑地笑了:“哟!看来这侍卫‘守身如玉’,是正如传闻所言,与三皇子在宫中做一对交颈鸳鸯啊?哦不对,应该是一对交颈鸳鸳,哈哈哈哈哈哈!”
倾城咬牙切齿地说了一句:“作为三皇子的贴身侍卫,我主动对娘娘出手是不敬,若娘娘对三皇子不敬,我出手可就是理所应当了。”
说着,便扯了地上侍女的绳索就甩了过去。
胡作菲被结结实实地甩了一绳子:“你竟敢打我?你信不信……”
南宫彦直接将胡作菲的手腕一拧,疼得她将半个身子倚在桌上。
南宫彦薄唇微启:“声张起来,倒也不知道我这个,想要和侍卫成其好事的‘小妈’,有没有胆识在圣上面前,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清楚。”
胡作菲宛若被打了七寸的蛇,瞬间没了嚣张的气焰。
确实,这暖情酒人证物证俱在,她这个意图淫秽后宫的“始作俑者”罪名更加确凿,轻则打入冷宫,重则猪笼伺候。
趁着胡作菲愣神之际,倾城捂着胸口走了过来:“娘娘,这宫里那么多的侍卫你不惹,偏偏要招惹我。当然,我这个人,一般不记仇,因为我有仇的话,当场就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