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极宫里,顾承宁和一众人坐在一起。
“陛下,据那些乐师和舞姬交代,这女的名叫锦娘,今年二十三岁,元和十三年年,太常寺乐营在各地选拔一批乐籍子女来京,这女子被常州乐营送来京城,后来去了教坊司。”
“至于那个男子,叫耿三,大体也是如此,不过他是从扬州送来京城的。”
“至于其他信息,还得等陈指挥使那边的结果。”
刘大已经将这些人审问了一遍,得出了结果赶忙来奏报顾承宁。
“嗯,宫中定然也有他们的内应,人都控制了吗?”
“回陛下,人都控制了,现在正在严加审问。”
“知道了,你先去,有任何消息,立刻来报。”
“是。”
却说陈轩来到教坊司,却发现教坊司司业已经不知所踪。
他又派人去了太常寺,总算找到了两名刺客的信息。
按察司里。
两名刺客已经被折磨的不像人样,可依旧不肯开口。
陈轩无奈,立刻派人飞鸽传书去常州和扬州,让两地按察司查清这两人的底细。
发生这么大的事,按察司竟然毫无察觉,陈轩感到莫大的羞辱。
就在这时候,按察司密探传来消息,不仅找到了教坊司司业的尸体,还发现了有人在黄炳颜家门口偷偷摸摸的打听消息,而且是关于宫里的。
陈轩立刻下令,将这人抓了。
两个跟踪的人被抓,刚带到按察司,就招了。
原来他们是听风会的,所谓的听风会,说白了就是卖消息的,跟朝廷按察司干的一样的活。
主要业务就是帮人打听消息,找人等。
京城的包打听全部都是听风会的人,听风会号称什么消息都能搞到,实际上很多时候就是吹牛。
比如京城一些高官和皇帝的消息,即便他们能打听到,他们敢卖吗?
不过,这些人打听消息的本事确实厉害。
听风会的老大,是一个叫张天魁的商人,他在京城经营了许多店铺,有茶叶,丝绸,瓷器,古董字画等等。
当按察司找到他时,这家伙吓坏了。
按察司圣训处。
张天魁跪在地上,不停磕头。
“陈指挥使,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陈轩看着他便问道:“说吧,是谁让你打听宫里消息的?”
“是,是一个叫洪福的人,他在永业坊和东西两市都有生意,专门做丝绸布料生意。”
“他,他说上个月宫里尚衣局找到他,说是要定一批苏锦,可宫里如今却禁严了,他想打听打听宫里出了什么事了。”
“我们哪里敢打听宫里的消息,再说了,我们也没渠道呀,平常说的也都是吹牛的,可他给的报酬丰厚,我就想着随便打听些消息糊弄他一番。”
“我听说陛下寿宴结束后,只有你们几位出了宫,陈指挥你和韩伯爷我自然不敢,所以……”
“立刻抓捕这个洪福。”
很快,洪福就被抓了,按察司立刻展开了审讯。
洪福和张天魁一样,一到按察司就招了。
“大人,来找小人的,是小人的一个主顾,叫吴庆,他只说宫里的掌事太监吴公公,是他的叔叔,他父亲来了京城,本与叔叔约好见面,可叔叔却爽约了。”
“他知道宫里尚衣局和我有生意来往,所以,才找到我,托我打听宫里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他这次订购了不少布料,并且给了我一笔钱,可小人根本没法入宫,只能去找了听风会。”
陈轩冷哼一声:“宫里的事岂是你们能随意打听的?不怕掉脑袋吗?”
“哎呀,大人饶命,小人只是一时财迷心窍。”
陈轩真是头大,只能让人去抓捕这个吴庆。
然而,却找不到此人,线索又断了。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顾承宁和众人一起将寿宴的饭菜让人热了热,吃过饭后,太医院有人前来奏报。
“陛下,银针上的毒臣等已然查清,此毒是用相思子配合一些药物混合而成,毒药一旦进入人体内,会麻痹经脉,让人失去知觉,两三个时辰之后,心脉停止跳动,此毒甚是歹毒,中毒后,只怕崔神医在世,也救不回来。”
“确实够歹毒,好了你先下去吧!”
这时候刘大却慌慌张张跑进来。
“回陛下,吴检突然暴毙,太医已经看过了,他是服了毒药。”
吴检便是掌事太监,他负责的是这些乐师,舞姬进入皇宫的检查工作,想来知道皇帝遇刺,他活不了了,提前服了毒。
随后顾承宁看着众人淡淡的笑道:“看来朕是时候死了,来人,去钟楼敲钟。”
皇宫钟楼上的大钟敲响,意味着宫中有人亡故。
惠民坊一处民宅之中。
一个人急匆匆的闯进一个院子。
“老大,不好了。”
一个男子背着手恶狠狠的说道:“跟你说过多少次了,遇事不要慌张,说吧,出了什么事?”
“老大,你让我设法打听宫里消息,我找了洪福绸缎庄的东家洪福,可这家伙突然被按察司抓了。”
“什么?按察司怎么会知道。”
“老大,还好,我得知消息后便跑了,想来按察司不会查到老大头上,不过我要想法避一避了。”
“你先躲在这里,我去见特使。”
这时候,突然一阵钟声响起。
“哈哈哈,这是皇宫的钟声吗?”
另一个男子仔细听了一会,脸上也同样露出兴奋之色。
“不错,老大,这声音是从皇城那边传出来的,不会差的。”
“哈哈哈,顾承宁死了,我可以带着家小离开京城了。这样,这段时间你先藏在这里,城门不会关闭太久的,等城门一开,我们就一起离开京城。”
“多谢老大。”
男子刚放松,一把匕首突然插进他胸前。
“你,你……”
“对不起了兄弟,按察司既然已经查到洪福,你也跑不掉,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找到你,进而找到我,所以,你必须死,才不会连累到我。”
城南民宅。
戴着斗笠的女子恍惚听见钟声响起,赶忙走出房间。
“是皇宫的钟声响起了吗?”
“回特使,皇宫的钟声,我们这里是听不见的,特使勿急,要是钟声响起,会有人来告知。”
那名妖艳女子恭敬的说道。
就在两人默默等候的时候,有人来敲了门。
打开门后,来了一个年轻人。
“禀报特使,皇宫钟声响起。”
戴斗笠的女子突然大笑起来。
“哈哈哈,顾承宁死了,大梁皇帝死了。”
突然,他跪倒在地。
“爹娘,大梁皇帝死了,只恨大乘已经灭亡,不过,顾承宁父母,也是罪魁祸首,如今顾承宁死了,女儿这算间接为你们报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