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迟阁
舒宜正在院子里躺着晒太阳,就听到院外传来了说话声,听声音像是宁西。
没想到锦绣前来,说是宁西和宁乔一起来了,说是来看望她。
虽然纳闷,她们怎么会一起过来。还是对着锦绣说道:“让她们进来吧,去泡壶茶来,还有点心也拿点出来。”
丫鬟们分头行动,很快宁西和宁乔,就一同走了进来。
两人都是恭敬的向舒宜行了礼,见到宁乔如今的样子,舒宜觉得很不可思议。
谁能想到之前高高在上的人,如今,也变得如此小心翼翼了。
舒宜对着两人说道:“都过来坐吧,一家人不必如此客气。”
宁西接口道:“一家人,您也是长辈,我们做晚辈的,就是应该行礼。”
宁乔也说道:“二妹妹说的是。以前是宁乔不懂事,三婶别跟我一般见识。”
舒宜:“呃,没事。我记性不好,都忘记了。”
她们两人坐下后,舒宜又示意她们吃点心喝茶。
宁西端起茶杯,想到什么,忽然道:“三婶,您怎么又喝茶,大夫不是说您不能喝茶么。”
舒宜:“我没喝啊,你看我面前连杯子都没有。”
宁西这才看了眼她的桌前,确实没有茶杯,才松了一口气。
宁乔见她这么紧张,心下好奇的问道:“为何三婶不能喝茶,是怀孕的缘故么?”
宁西:“是啊,大夫说孕妇不宜饮茶,可是三婶有时候不听话,会偷偷饮。”
舒宜立马反驳道:“哎哎哎,你别瞎说啊,我只饮了那么一次,被你三叔听到,又得收拾我了。”
宁西撇嘴道:“三叔哪舍得收拾您啊,他疼你都来不及。”
舒宜:“怎么?你嫉妒啊,那你也赶紧嫁人啊,要不我去跟三爷说说,让他帮你们改个期,就改到明日成婚怎么样?”
宁西恼羞成怒的道:“三婶,您欺负人,哪有您这样的啊?”
舒宜见她恼了,反而哈哈大笑道:“看你还敢不敢揶揄我。”
宁乔见她们二人笑闹着,心里很是羡慕。想着从前,她跟舒宜即使不像她们这样要好,但总归也是不错的。
见宁乔一直没说话,舒宜才看向她,问道:“你怎么样?夫君和公婆对你如何?”
见她真像个辈似的,问着自己,宁乔忽然发现,这是她嫁人之后,第一个问她的人。
宁乔有点哽咽的回道:“还好,我跟夫君本来就没什么感情。只要他面上待我过的去,我就不求什么了。公公待我还算好,可能是惧怕三叔吧,对我很是客气。”
听到她的回答,舒宜不太认同的道:“你们才刚成婚几日,就这么悲观?”
宁乔:“不是悲观,是想的清楚。孙元庆是什么样的人,大家都清楚,我也不想改变他,总归我是府上的少夫人,别人也不敢对我不敬。”
宁西听闻,很是不解,为何就不能改变他了。
舒宜劝解道:“你不能这么想,他们既然有所忌惮,你就应该发挥这些优势,拿捏住他们。”
宁乔茫然道:“三婶的意思是?”
舒宜:“如今,孙元庆有多少小妾填房?”
宁乔一想就直皱眉,仔细思考了一下才道:“具体的人数,我也没多问,总是二三十人是有的。”
宁西瞪大了双眼,舒宜也在心里吐槽了句:他是种马么?
不过面上,还是不在意的说道:“以前你没进门,这些人就不说了。但如今你是少夫人,是正妻,就得跟她们立好规矩。还有子嗣,不管儿子女儿,都得让他们每日到你跟前来请安,让他们知道,谁才是他们的母亲。”
宁乔:“有必要如此么,我看着他们也烦啊。”
舒宜:“别人向你请安,你烦什么,记住,无规矩不成方圆。你要是放任她们不管,说不定什么时候,他们就骑到你头上了。久而久之,还会有谁记得,你才是孙元庆的正妻。”
宁西觉得三婶说的在理,也劝道:“大姐姐,我觉得三婶说的对,既然那些人已经存在,那也不能赶走,只能让她们听话。”
舒宜点头道:“你看,你妹妹都懂的道理,你岂能不懂。记住我的话,先把家风整顿好,要是府上有人为难你,大可把你三叔搬出去,我就不信她们敢不听话。”
宁乔诧异的道:“我能打着三叔的旗号,去打压她们?”
舒宜不在意的道:“为何不可?你不姓宁么?你是我们宁家的姑娘,出去就得昂首挺胸的站起来。婆家人要是敢对你不好,你只管拿你三叔出去说。”
宁乔听到舒宜如此说,差点泪奔。她出嫁的时候,连她父亲都不曾跟她说过,让她拿宁家出去说事。只嘱咐她要听婆家的话,不能忤逆夫君公婆。
见她似乎要哭了,舒宜还慌了,她没想把人弄哭啊。
慌慌张张的看向宁西,想让她劝劝,没想到,宁乔直接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舒宜忙站了起来,想拉一下她的手,让她别哭,宁乔直接抱住她的腰,哭的更大声了。
宁西也愣了,站在一旁,不知所措。
院里的其他人听到哭声,都转过头来看。见是大姑娘,抱着三夫人哭个不停,都挺意外的。
舒宜更是尴尬不已,忙拍了拍宁乔的后背,安慰道:“你......你这是怎么了?真在婆家受欺负了?”
见宁乔没说话,舒宜又道:“你要是真受欺负了,就跟我说,我今日就让你三叔去为你撑腰去。你能不能先别哭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欺负你了。”
听到舒宜说了一大堆,宁乔也没停下。宁西见状,走到两人身边,朝宁乔蹲了下去,拍了拍她的头,安抚道:“大姐姐,你要是受了委屈,就说出来,大家一起解决。只是,你先放开三婶啊,她怀着孩子,这样站着会累。”
听到说舒宜会累,宁乔这才赶紧松开手,边擦眼泪边道:“对不起,三婶。我不知道这样您会累,您先坐下。”
说完,又赶紧站起来,扶着舒宜坐下。
见她不哭了,舒宜才松了一口气,她还真怕别人哭。
舒宜示意她俩都坐下,才又开口道:“你这么大人了,怎么还说哭就哭了。说说吧,他们怎么欺负你了?”
宁乔尴尬道:“没有,目前他们还真没有欺负我。”
舒宜纳闷了,“啊?那你刚才哭的这么惨?”
宁乔:“我是太感动了,三婶您是第一个跟我说,我是有娘家撑腰的人。”
舒宜也很意外,居然是这个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