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公寓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小时后了。
靳泊谦想着祝京棠下午的态度,心里愈发烦躁。
穿着浴袍的男人负手而立在落地窗前,窗外是无边际的墨色。
玻璃上倒映着男人矜贵淡然的面容,眼底一片冷然,微蹙的眉心隐隐透着几分烦扰。
该拿那女人怎么办。
祝京棠这位大小姐不吃软更不吃硬。
软的她没兴趣,来硬的她那脾气能丝毫不给人留面子。
难搞。
同一时间的港城。
夜色浓稠,城市霓虹灯绚丽璀璨,繁华又喧嚣。
侍应生将车门打开,香槟色的高跟鞋踩在地面上,随后惹眼的红色裙摆出现在众人眼中。
祝京棠从车内出来,吊带红色长裙衬得她皮肤格外莹白润泽,嫩得能掐出水来一般。
东方罗马会所。
祝京棠将垂落在侧颈边的青丝撩至身后,跟着侍应生的带领进到了会所内部。
高跟鞋撞击地面的声音细碎翡丽。
红色的包臀长裙将她凹凸有致的身体曲线展露无遗,妩媚而不俗艳。
那双深情潋滟的桃花眸四处留情,勾人心动。
侍应生推开了888包间的门,祝京棠没进去,站在门边打开了手里的钻石小包,从中抽出一小叠纸币塞在侍应生外套的口袋里。
“谢谢祝姐。”侍应生低头感谢。
祝京棠心情不错的进了包间,坐在牌桌前的人立刻将目光投了过来。
宴潮凛正单腿搭在凳子上,一手夹着烟,目光看向进来的祝京棠时立马起身,擦了擦凳子,“我的大小姐,你终于来了,我裤衩子都要输没了!”
牌桌上其余三人没忍住“噗嗤”笑出声。
祝京棠将包丢在祯礼礼身上,她坐在了宴潮凛的位置上接手了牌局,扫了眼面前的牌,这是刚开局啊。
包间内除了宴潮凛和祯礼礼,其余人都看着面生。
祝京棠扔出一张麻将,“幺鸡。”
“不介绍一下?”她看向坐在自己身侧的宴潮凛。
“叶世泽,杜麟,慕观尘,都是京都的,来这边玩。”宴潮凛懒洋洋开口,嘴里的烟早就没了去向,塞了个口香糖嚼着。
而沙发上是祯礼礼和几个女生在聊天。
祝京棠一听到京都这两个字就浑身不舒服,脑海里总是出现靳泊谦那张桀骜的脸。
慕观尘在看见祝京棠进门的那一刻,视线便一直没移开过。
女人落座时带来的丝丝气流裹挟着清冽的香水味钻进他的鼻腔,不刺鼻的香水味让他沉醉其中。
她美得让人移不开眼睛。
杜麟坐在慕观尘的对面,“三筒,阿尘,你眼睛都被美人勾走了。”
祝京棠一听,视线轻飘飘往慕观尘的方向看去。
慕观尘没想到祝京棠会看向他,一时间四目相对,他耳尖微微泛红。
宴潮凛的胳膊搭在祝京棠的椅背上,外人看去就像是宣示主权一般,但他这么做纯属是胳膊搭着比较舒服。
他姿态懒散,一个拳头大的泡泡吹了出来又瞬间爆开,“忘了介绍了,这位是祝大小姐,我发小。”
牌桌上其余三人再次看向祝京棠。
叶世泽推了推眼镜,“原来你就是祝大小姐啊。”
祝京棠颔首,声音漫不经心,“祝京棠,叫名字就行,祝大小姐听着别扭。”
啧,她总不能直接说从你叶世泽嘴里喊出的祝大小姐太难听了......
宴潮凛附在祝京棠耳边低语,“你对面那个叶世泽是谢池的好友。”
他早就看不惯京都某些公子哥的虚伪做派了,叶世泽是一个,谢池更是一个。
因为祝京棠的关系,他对谢池和他身边的人都没好脸色。
但慕观尘是他好友,既然聚在一块玩,没闹出什么不愉快他也不会给人摆脸色。
但叶世泽自以为藏得很好的带着侵占性的眼神看向祝京棠时,都被宴潮凛收入眼底,真的很不爽。
他同祝京棠一块长大,也就比祝京棠大了一岁。
但他对祝京棠随时随地的保护欲是从小到大就养成的,像是刻在骨子里一般。
祝京棠闻言轻笑了声,难怪她总觉得对面那男人看她的眼神让她浑身都不舒服,跟有蚂蚁在身上爬似的,原来和谢池是一路货色啊。
反观慕观尘,他的眼神就不会让人难受,是很纯粹的带着欣赏和倾慕的眼神。
京都的人果然克她啊。
祝京棠摸了张牌,随后红唇轻动,笑得妩媚,将面前的麻将推到在众人面前,语调漫不经心,
“不好意思啦,自摸清七对。”
慕观尘看着笑得明媚的女人,心跳倏地加快,他的脸骤然升起一抹红,而后迅速蔓延至耳根,
心中蕴藏的情感无法言说。
他似乎对祝京棠一见钟情了。
“拿钱拿钱!”宴潮凛激动的起身,在祝京棠没来之前他都连输四把了。
杜麟没好气噎了他一句,“这把算祝小姐赢的啊,你瞎凑什么热闹。”
祝京棠倒是不在乎,她从牌桌前起身,“我的就是小凛凛的。”
宴潮凛坐回牌桌前,“听到没,我的!”
叶世泽镜片下的眼神闪过一丝精光,“我听说京棠小姐去过京都,还和谢二少谈过?”
慕观尘听到这话看向叶世泽,眼神里像是在询问他这话真假。
祯礼礼原本还在和身边女人玩骰子,一听这话,看向叶世泽的眼神跟带刀子似的。
宴潮凛讥讽的笑了笑,“谈过恋爱怎么了?你不谈?”
包间所有人都能听出叶世泽这话带着不怀好意,像是故意要祝京棠难堪一样。
叶世泽没想到宴潮凛这么护着祝京棠,他缓缓敛下脸上的笑意,“有些好奇而已。”
祝京棠懒洋洋地倚靠在沙发上,美腿交叠,轻蔑勾唇,对叶世泽带着针对性的话丝毫不放在心上。
朝着门口处候着的侍应生招手,“老样子,叫一个干净的。”
祝京棠是会所的老熟人了,侍应生自然知道这话的意思。
正要转身离开时,祯礼礼抬起左手,“我也要一个,老样子。”
“是。”
宴潮凛对这俩的行为见怪不怪了。
其余三人和剩下的几个女生不太懂两人要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