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泊谦一听,立马骄矜抬首,语气夸张,“当然不是!我怎么可能这么不懂事!”
“哦~~~”祝京棠拖长音调,“怎么可能不懂事~”
车窗外雨声渐小,却没有阳光透出,天空依旧阴沉沉的。
靳泊谦双腿轻抖着,一只手紧紧揽着祝京棠纤细的腰肢,另一只手不安地搓摸着膝盖。
祝京棠轻掀眼帘看了眼男人的小动作,“你尿急啊?”
“宝贝,我紧张。”靳泊谦后知后觉的注意到刚刚祝京棠说了句去‘避暑山庄’。
想来是去沈老太太那儿。
手心渗出一层薄汗,都能听出他语气里紧张的情绪:“我今天没准备礼物,一会儿就在外面等你好不好?”
祝京棠伸手摁住他不断搓着膝盖的手,红唇翘着,“不用准备,只是过去处理点事情。”
“而且,外婆又不吃人,你在害怕什么?”
某人之前还信誓旦旦的说过想要拜访外婆呢,如今都快到了,又打起了退堂鼓。
靳泊谦反手握住了覆在自己手背上的那只手,语气郑重:“去见长辈,还是宝贝的外婆,空手去会显得我这个人没礼貌。”
他眉眼微垂着,看着两只交握的手:“我得让外婆知道,我对京宝是认真的。”
哪怕两人现在还没走到结婚这一步,他也要在长辈面前留下好印象。总得让长辈们放心,他们捧在手心养大的千金宝贝和他在一起是开心的,没有受委屈的。
拗不过靳泊谦,车子在经过一个商超时停了下来。
外面还在飘着雨丝,靳泊谦让祝京棠就在车里等着,他下车后走到后面跟着的那辆车旁,将副驾的常卓拽了下来。
“什么东西比较适合送给老人?”
常卓摘下眼镜,直接用衣摆擦了擦镜面上的雨水,“送老爷子的话,茶叶,茶具,字画这些?送老太太的话,燕窝滋补品西洋参?衣服?花?”
靳泊谦挠着头在商超里晃悠,看见啥顺眼就往手推车里放,“花不行。”
常卓忽然记起,“哦对,老板娘对花粉过敏。”
两个人极速扫荡了一遍商超,一人一手拎着个大袋子走了出来,所有东西都放在了常卓坐的那辆车上。
祝京棠等得无聊,降下车窗手臂枕在窗沿边,歪着头看着窗外。
“欸!你是京棠吗?”略带惊喜的声音从旁边停车位处传出。
祝京棠歪头看了过去,旁边车上坐着一位打扮很时髦的贵妇。
她认真回忆了一遍,不认识。
车上的人见她眼神疑惑,主动介绍道:“我是谢池的妈妈呀!叫我兰姨也可以的。”
祝京棠还没反应过来,就见那位时髦的贵妇双手捧着脸,“终于见着活的棠棠了。宝贝你真的好漂亮呀!我家那小子真是瞎了眼了,真是没福气啊!混蛋小子是个不争气的,甩得好!”
活的,棠棠......
难不成她之前还是死的吗?
而且,貌似是她甩了谢池吧,怎么这个当妈的还能这么开心?
但谢池的妈妈可比谢池讨人喜欢,再加上她和谢池之间也没什么深仇大恨,祝京棠唇角漾着淡笑,礼貌地打了声招呼:“兰姨。”
靳泊谦走到车边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这位是?”
祝京棠仰头看他,“谢池的妈妈,兰姨。”
靳泊谦垂眸直勾勾地盯着祝京棠,眼底藏着意味不明的情绪。
祝京棠被他看着心底莫名发虚,怎么感觉像是被丈夫抓到了出轨现场呢?
男人漆黑的眸底忽而浮起浅笑,转过身看向旁边车厢内的兰文心,“兰姨,您好。”
兰文心这才看清站在车门外男人的脸,“你,你不是那天把车开进姜家那帅小伙吗?”
靳泊谦也不掩饰,“是我。”
兰文心的视线在两人身上徘徊,“你和京棠?你们两人?”
靳泊谦眯眼笑了,他没急着回答,而是看向了车内的祝京棠。
祝京棠撩了下头发,同样抬眸望向靳泊谦,嘴角弧度上扬,“他是我男朋友。”
兰文心恍然,捂着嘴往后仰。
她之前还纳闷呢,自家那个不争气的儿子怎么就突然开始上进了,还主动申请了德国的学校,原来是被京棠身边的优质男人刺激到了啊。
见两人似乎是打算离开了,兰文心也没再多说,朝着祝京棠挥手:“京棠呀下次有机会一起打打牌呀。”
祝京棠只当她是客气寒暄,“好的,兰姨。”
兰文心看着那辆车驶远,边摇头边叹息,拿出手机给远在德国的谢池拨了个电话,不等对面开口,她语气恨铁不成钢:“谢池!你最好别那么快回来,看见你就烦人!”
德国早上七点半,谢池迷迷糊糊接到电话,直接被对面的河东狮吼吓清醒了,抓了把睡成鸡窝一样的头发,打了个哈欠:“妈,你都多久没见我了,怎么就看见我就烦了?”
兰文心摸着精致的耳坠,“我今天看到京棠了,这么漂亮一姑娘当初瞎了眼看上你,你居然都没把握住机会,真丢人!”
谢池脑子里一嗡,“妈,你在哪看到她了?她过得好不好?”
“好好好!好得很!”兰文心顺着自己的胸脯,真怕被这个儿子气死,“人家和男朋友一起出来逛街呢。”
“你当初的脑子是被屎糊了吗?还是眼睛被屎糊了?人家京棠这么大一个美人你当初看不上?”
“算了算了,我还是和你爹抓紧时间练个小号吧。”
“嘟嘟嘟——”
谢池还在恍惚中,祝京棠和她对象一起去逛街了......那感情应该很好吧。
翻出微信里祝京棠的好友,打打删删,最终消息还是没发出去。
等他完成学业回国后一样还有机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