伞面微抬露出他的半张脸,在这漫天雨幕中,突然出现在她面前,随着他一步一步向她走来,周围画面像是被刻意放慢,如同被渲染过的画卷。
陆幼卿的心剧烈跳动了起来。
“你来了。”她轻柔开口,仿佛他们从未分离过一般。
秦珂将油纸伞罩在她的上方,如同一方小天地,与这雨雾彻底隔绝,点头道:“嗯,春耕结束,我同殿下告假几日。”
李南乔非常有眼力见地收回自己的伞面,给他们留下独自相处的空间。
“你几时到的?”
“刚到不久,听衙门的人说你出门去了,我便在这里等你。”秦珂满目柔情,视线紧紧锁在她的身上。
陆幼卿可不敢跟他说她刚刚是去砍人头了,她知晓秦珂素日连只活物都不敢杀,若是这般说了,她都怕他夜间做噩梦,便转移话题道:“我们进去吧,瞧你,风尘仆仆,让人烧些热水,好好梳洗一番。”
说罢,牵着他往内院走去,两人并肩而行,光倒映在地面的积水上,雨滴落下,人光影破碎。
雷中早就带人将行李搬了进去,秦珂想见娘子心切,才眼巴巴地等在府衙门口等她。
秦珂虽然迫不及待与娘子贴贴,也知晓自己多日没有梳洗,便按耐下心思先行去沐浴。
陆幼卿则是趁着他沐浴的功夫处理贺县尉之事,贺县尉及其主薄已经捉拿归案押入大牢,贪污受贿的财产要一一归档入库。
原本穷的叮当响的县衙如今抄了几家,瞬间富庶起来,陆幼卿查了前几年西海所偷税款,用其一一补上,她知晓长公主如今正是缺钱。
如今秦珂到来,到时正好将这些财物押送回去。
她还需要重新招募官差一干人等,西海县衙只靠宿卫军是不行的,迟早要靠自己重新运营起来,等她将西海事务拉上正轨后,届时自会有新的县令来接手。
她心中挂念秦珂,只将紧急事务处理完后便回了寝室。此时心想着终于能抱到娘子的秦珂,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香香的,收拾得格外整齐。
两个月未见,秦珂发现他娘子比之前更具威严,双眸淡淡一扫,就能让人心惊胆颤,不过那只是对外人。
她看向秦珂时却一如往昔,琥珀色的浅色双眸转向他时,里面的冰川会化成晶莹剔透的春雨,眼波流转,里面的温柔似是要溢出来。
陆幼卿步入寝室时,秦珂正支着下巴坐在桌前等她,桌面上摆着几样简单的小菜。
“饿了吧,不必等我的。”
秦珂轻哼了一声,不做应答,替她夹了些饭菜。
陆幼卿眼中带着几分笑意,自然知晓他这是同她耍小脾气。
不过她想明日清晨她怕是起不来的,只好今夜先把紧急事务安排下去。
果然不出陆幼卿所料,秦珂简单吃了几口饭菜后便放下筷子,漆黑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陆幼卿抬头望去,他眼神很暗,里面的情欲不加掩饰。
屋内的气氛也暧昧炙热起来,一切尽在不言中。
下一秒,秦珂便缓缓俯身,轻捧起她的下颌,贴近了她,炙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脸上。
陆幼卿抬手抓住了他的衣领,抬头主动含住了他的唇瓣,气息相融,唇齿交缠。
半晌后,两人才气喘吁吁地分开,此时陆幼卿已然不知不觉坐在了秦珂怀里。
她的纤纤玉指轻轻滑过秦珂那俊秀的鼻尖,她的手指带着一丝冰凉酥麻的温度, 瞬间传遍了秦珂的四肢百骸。
秦珂抬眸撞进她那双双氤氲缱绻的眼睛里,尔后落在她水光潋滟的粉嫩的唇瓣上。
“我好想你,娘子。”
陆幼卿只是含笑着看着他,抚摸着他俊秀的脸颊,低头轻啄了他几下。
她什么也不必说,行动已然代表了一切,秦珂已经习惯她对待感情含蓄内敛的性情,只是紧紧抱着她,一只手轻轻摸索过去,将她的衣襟挑开。
抚摸着她清凉润滑的肌肤,秦珂再也忍不住,起身将她抱起,压倒在床榻上。
与她胶着缠绕,毫无缝隙,只有她在他怀中时,他才觉得空虚的身体被尽数填满。
他想念她的气息与怀抱太久,如今终于能够再次揽她入怀。
奈何夜晚太短,秦珂从未觉得时间过得这般快过。
云销雨霁后,秦珂还紧紧扒着陆幼卿不放,双手紧紧揽着她的腰肢,恨不得要将其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好啦,松一松,我快喘不过气来了。”陆幼卿轻轻拍了拍他的胳膊。
秦珂稍稍松了半寸。
陆幼卿无奈,只好尽量放松身体,在他怀里寻个舒服些的姿势。
“殿下给了几日假期?”
秦珂将头埋在她的颈边,漫不经心回道“半个月,司农司近日清闲,没什么要事。”
“可惜西海如今局势虽然已经破局,但是形势依旧紧张,我怕是没太多时间陪你。”陆幼卿的语气却有些歉意。
秦珂早出晚归将手头事务弄完,又日夜兼程过来陪她,她能够陪他的时间却有限。
“唔,”秦珂的嘴唇一直若有若无轻轻触碰着她的肌肤,此时稍稍用力,吸吮着她的肌肤,留下了一枚淡淡的红痕。
“无妨,我知晓你公务繁忙。”
陆幼卿感受着锁骨处轻微的刺痛,抬起手抓住他的后颈,这同六月十五幼时她抓住它们的后颈的动作一模一样。
毕竟这种时候,秦珂喜欢在陆幼卿身上圈地盘留下痕迹的行为同它们也无甚差别。
“那白日里,我让杨平跟着你,我怕有人被逼狗急跳墙,你身边光有雷中可不行。”
“嗯,我正好考察一下西海的农作物如何。”
“若是这样,我再找个本地人带着你。”陆幼卿点了点头。
“唔,”秦珂才不想别后重逢两人只说这些事情,相处的时间每分每秒都很珍贵。他觉得陆幼卿已经歇差不多了,再次翻身覆了上来,两人之间已然贴得紧密。
陆幼卿瞧着落在她身上的阴影,心中一紧,下一秒果然又被拉入了浪潮当中。
她恍惚觉得自己成了一尾鱼,浑身湿淋淋的,在他的身下翻涌,却无论如何也逃不出去。
小剧场之论秦珂与顾家主的小学鸡互啄。
顾澜溪无意中知晓秦珂暗地在圈子里开了赌局。
压她与晋阳谁上谁下。
最可恶的是她在上的赔率居然是1比100。
顾澜溪咬牙切齿,次日秦珂是个手指破了都要找娘子撒娇的妻管严便在圈子里传播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