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割完稻子的田还不能够直接种植辣椒,需要经过火烧,将稻梗都给烧干净,烧出来的草木灰留在地里可以增加肥力。
种地之前要先翻地,后院的辣椒苗都给烧成了灰,黑漆漆的,一共是六亩地六个人共用了一个时辰就好了。
原本赵期期想让几个孩子也去给李玉竹帮忙,但被拒绝了。
她不想要一直依靠着赵期期家,不然倒是在占她们便宜了。
原先做的水渠都还能用,没有被破坏。
让水先湿润一下土地,下午的时候再将辣椒苗给种上去。
家中鸡也没有了,赵期期决定进镇一趟,之前说的养狗的事情也都得提上日程了。
没有秦高的牛车,也是很不方便,但时间上是差不多的。
赵期期带着顾言唐去镇上,其他人留在家中重新种辣椒。
都是土路,也是走不快,太阳还很是毒辣,赵期期拿出带的竹筒,喝了一口水。
太热了,她甚至还带上了帷帽都挡不住这火热的太阳。
“娘,要不我们也歇会儿吧,前面有个茶摊,能坐下来休息一下。”
赵期期也实在是走的有些累,也就停下来了。
“老板,拿一盏茶。”
“好嘞。”
这的茶很是便宜,两文钱一盏,还可以续,就是有些涩口,当然,在这里休息的人都也不是为了来喝茶,这个路口是各个村去镇上的必经之路,不少人去镇上要是口渴了就在这里停下歇一歇脚。
赵期期将茶送到口中,有些烫,她吹了吹再喝下去。
远处传来闹腾的声音。
“滚滚滚,哪里来的乞儿,也敢来这里打扰我做生意。”老板站在茶摊前,大声呵斥着面前这个衣衫褴褛的乞丐。他看上去有些虚弱,脸上沾满了泥土和灰尘,头发也乱蓬蓬的,手里拿着一个破碗,可怜巴巴地望着别人手中的馒头。
能在这里喝茶的,都并非什么富贵之人,但手中有几分余钱。若是让这乞儿讨到了钱,以后必定日日都来,到时候都没人敢呆在这喝茶了。
“不要钱,不要钱,只要有人能给我一个馒头就好。”乞丐连忙开口,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似乎是害怕会被打,可能已经被打过了。
“滚不滚,不滚我揍你了啊。”老板拿起摊子上的扫帚,挥舞着吓唬他。在这路上做生意的,当然要凶一点,不然很容易就被别人给抢了。
“哎哟,别这么凶嘛,有话好好说。”一位茶客开口了,他气定神闲地喝着茶,把这个乞儿当成了一个乐子。
另一个人打趣道:“你这么热心肠,怎么不给一个铜板呢?”
那人顿时语塞,他当然不想给,毕竟他也没那么好心肠。
这年头,多的是乞丐,要是碰见一个给一个,他有这钱不如多给自己买一只烧鸡。
那人切他一口:“老板,快些赶出去吧,感觉身上都有味道,臭臭的。”那人还嫌弃地捂起了鼻子,在周围扇了扇。
那乞丐有些尴尬地低下头。
“慢着,让他过来吧。”
老板要将人赶走的动作停下来,有客官可怜这乞儿,他也不能够拦着。
乞丐来到顾言唐身边,有些讨好谄媚地看着顾言唐。
这人,怎么有些眼熟呢?
赵期期从篓子里拿出一个馒头给顾言唐,顾言唐转手给了那乞丐。
大概是真的饿极了,直接狼吞虎咽的就将馒头给吃下,吃的急了,有些狼狈地咳嗽。
他伸手想要去拿桌子上的茶水,实在是太噎了,他受不了了。
顾言唐直接将茶水拿起来,倒在了地上,语气中带着嘲弄:“张叔,您现在是乞儿,可不能用这杯子,不然别人嫌弃可怎么办。”
张滑头整个身子都僵硬了,下一秒他直接将馒头丢在地上,脑子里就是两个字:
快跑。
顾言唐直接一脚将他踹倒在地上,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给他,就锁喉将他困住。
赵期期揭开帷帽,皮笑肉不笑:“真是好巧。”
自然比不能在那茶摊里面解决,顾言唐将张滑头双手反捆在后面,带到别的人烟少的地方,粗鲁地将他丢在了地上。
茶摊里的人各个伸出头来,脖子伸的老长,直到看不见几人身影才遗憾地继续喝茶。
“张滑头,怎么,才一夜未见,就这么落魄了?”
张滑头在地上,手被捆住,拼命地扭动着想要站起来逃跑,手还微微颤抖着,手上的绳索将他的手都勒的有些红了。
“不是我,不是我,冤有头债有主,谁放的火你们找谁去,找我做什么,不就是以强欺弱、欺软怕硬吗?!”
张滑头撕心裂肺地喊着,他后悔了,真的后悔了,怎么会到这个地步。
原本的他还有些闲钱,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李玉竹也是个省心能干的不用他管,现在弄的家不敢回,连饭都没得吃。
赵期期一巴掌打在他脸上让他清醒清醒:“若不是你一人的恶念,怎么会导致全村都遭殃,说,那群人去哪里了?”
张滑头惊恐地摇摇头:“不能说,不然他们会弄死我的。”
“你倒是和他们心连心,那又怎么会沦落到现在出来乞讨的地步了?”赵期期嘲讽地看着他,想想都知道,那群人怎么会养着一个没有了任何作用的张滑头。
“若是不说,我就送你去报官,县令大人已经接管了这件事情,找不到他们,那放火抢劫的罪名都得由着你担着。”
赵期期这可不是在恐吓他,而是在实话实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