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孩子们要进行小考,顾言衍没有办法过来清点库存,由着她来在库房里面清点。
经过上次的事情,采买多少原料,损耗大概多少,能做出几块肥皂都是有数的,丢皂之事基本不会再发生,加上还有切下来的边角料,工坊里面的工人大多数都是购买这些回去给自己用,好用又便宜。
现下她在这里清点,是看看还能供应多少货物给商铺。
这些没有特殊香味的肥皂都是由着油脂包装,表面没有图案,但有设计出来的logo印章,由楷书蔚银和花体weihin组成,每块肥皂在包装好了之后都会在左上角印上,十分有辨识度。
而等到有香味的肥皂做出来之后,则是会用刺绣镶嵌的盒子包装,刺绣图案上也会绣上这个logo。
清点完,出去看着叶水仙跟在白氏身边询问针法,还算踏实,赵期期隐隐感觉叶水仙不是一个安分的人,希望她不要多生什么事端。
经过一个月的时间,添加了香味精华的肥皂生产出来,无香型肥皂已经有些供不应求了,从最开始五个附近城镇的商户谈成了合作,到现在,不仅是县里有商户来顾家村谈合作,就连省里都有人找上门来合作。
只要建立了联系,到后面就不需要人再亲自过来,通过书信往来订货,赵期期这边送货、收钱交易则达成。
赵期期亲自带着人将东西送到薰花坊,无香型肥皂就是从这里传出去的,现在肥皂的名声就已经打出去了,已经不需要再借助薰花坊将名声宣传出去,但赵期期还记着自己当初答应老鸨要供应新品。
“让让让让,说你呢,快给我让开。”
赵期期在马车里面,很是疑惑,这边是镇上的最繁华的一条街,一条路可以同时过四辆马车,怎么会需要让路呢?
顾言隋的声音传来:“娘,是有人定亲,阵仗真是大啊。”
他没见过这样的大世面,话语里都还很是惊讶,他见过最好的喜事就是前些日子顾大柱的婚事了,何况这还只是定亲而非成亲。
六匹马身上都系着大红绸,随从跟在啊左右,准新郎官走在中间,身后跟着无数大汉,太远了,实在是数不清,不知道一共是多少抬聘礼。
现在叫他们走的人应该是专门来清路的,走在最前面。
从最热闹的大街上经过,很明显是要将这桩喜事昭告给所有人看。
若是他们客客气气地说,赵期期自然也是礼貌地让了,毕竟是大喜事,可这态度,倒真是好大的架子。
赵期期下来,车马却不挪动,看清了是谁,也是,镇子就这么小,都是老熟人。
眼见赵期期并不挪动,那仆人挥动一早准备好的鞭子,原本看他们的马车不错,还以为是什么尊贵的人,现在人一下来,穿这样的衣服,一看就是个没钱没势的,竟然还敢不让路。
“你们不动,那我就帮着你们动了, 怕是偷用主家的车马出来耀武扬威的吧,我就替你们主家好好教训教训你们。”
这镇上,有钱有势的人家都会被请到贺家去吃喜酒了,仆人这才嚣张了些。
鞭子不仅挥向了马,隐隐还要冲着赵期期而去,就算没有打到赵期期,此时她正站在马前,马惊了,也都会将赵期期踩踏至伤。
顾言隋眺下马来,没给他这个机会,直接将他踹倒在地,挥出去的鞭子转了个方向,直直往迎亲队伍最前端的几匹马而去。
他倒是不会武功,只是种庄稼种习惯了,身上有些蛮力,也比别人矫健一些,毫不费力就将他给踹翻了。
鞭子打到马身上,有只马打到眼睛,一下子就惊了,连带着周边的马都给惊了,幸好前面都给清出来了,没有什么人,几只马开始狂奔,有些控制不住,但还好他们是专业的,虽然狼狈但好歹还是将马给稳下来了。
但贺连珺就没有这么轻松了,他可不怎么会骑马,为了定亲这才学了些日子,还有马夫在旁边牵着马防止有什么意外。
一些小的事态还可以稳住,但是马惊了可就不是个轻松的事了,马狂蹦起来,蹄子矫健又有力,没人敢上去拦。
那马横冲直撞地,情况很是危急,奈何贺连珺一点办法都没有,脸吓得惨白,跳马?不,说不定会摔断腿,他紧紧拉着缰绳,不仅如此,还低下头去环着马的脖子,死死抱住。
他不知道,这样反而让马更加受惊,一点儿也停不下来了。
“驾!”
一道厉色的女声传来,马蹄声哒哒哒哒响,一下子,就追上了贺连珺的那匹马。
她头上的钗环珠钗也因为驾马而摇晃,一袭蓝衣随风飘动,明眸皓齿,一切尽在掌握之中一般,气定神闲,
她与贺连珺并驾齐驱,当然,贺连珺是趴在马上面的,她拉过马的缰绳,将它的头轻轻拉向一侧。
“贺连珺,轻轻拍拍马,安抚它!”
贺连珺闭着眼睛,人在紧张的时候一时不知道应该如何动作。
“你若是想死就继续趴着。”
贺连珺回过神来,按照她的指示,不再拉紧缰绳,轻轻拍着马。
他不是不害怕了,当然还害怕,他恐怕一辈子都不会再骑马了!对了,都怪那个男子惊了马,等会他安全了,定要叫她好看!
马的速度逐渐变慢,最后,贺连珺牵着缰绳,带着马转圈,马匹逐渐冷静下来,贺连珺迫不及待,在马匹还没有彻底停下来的时候就迫不及待地跳下来。
有些狼狈,因为他跳下来的时候,不小心摔在地上,膝盖磕在地上。
回看赵期期这边,顾言隋有些害怕,他居然闯了这样大的祸。
“是那人先动手,若不是你反击,恐怕被马踩踏的就是娘了,咱们虽然不惹事,但是更不能凭人欺负,这都是他们自作自受罢了。”
那小厮这种态度,动不动就是挥鞭子,甚至不顾及人的性命,定然也是跟主家脱离不了关系,况且这些签了卖身契的仆役,主家更是有管教的使命,管教不好、反噬其身那叫自食恶果,没有什么好忏愧的。
“鞭子是他们家仆役自己挥的,与你有何干系?走吧。”
此时人都追着贺连珺去了,一阵慌乱,哪里还有人管赵期期母子俩,这也不是他们的错。
赵期期还打算去药铺买上些药材,小五想要学医术,虽然不不知道是不是她孩子心性一时兴起,但是有兴趣就好,先接触接触。
每样普通药材都来上一些,给小五作辨认用,她虽然不懂这些,但认药材总是没错的。
“咳,真是可惜啊,不知道那老神医去哪个村子了,都怪我没有把握好机会。”
“就是,听说是顾家村还是赵家村,哪天我们去找找就是,原以为他那副药方太过猛烈,会适得其反,没想到真是太恰到好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