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就是草民的钱。”
玉蕊冷笑站起身来:“这位公子,自己丢了钱,偏要诬了别人去,让人与你同担这风险,若不是这钱今日找到了,怕你就是要讹了我二百两银子吧。”
“既是一切都查清楚了,民女也不便与您多计较,只盼着您到时候回红馆儿,将这件事情说清楚,还我们姐妹清白才是。”
玉蕊和那捡到东西之人一并退了下去。
“李全,据本官所知,你们家不足以让你随手就能够拿出这二百两银子,你何故要撒谎说是沈小姐给你的?”
“我....我..这是,是贺夫人给我的!方才你们看错了,我指的就是贺夫人,我父亲在蓬莱阁工作许久,勤勤恳恳,这是夫人奖赏的。”
“何时奖赏?”
“是,是...上个月。”
“禀大人,虽然此刻在于公堂之上,但此事是我们家务事。”
贺红莲听到沈时徽这句话,面上一喜,到底还是一家人,关上门来将事情料理清楚也就是了,谅她也不敢帮着赵期期害自己,不然回到贺家,哪还有她的容身之处。
“民女想问姨母,上月是我在掌事,姨母不可能从公账中拿钱赏赐给这李师傅,再者,姨母是独赏了这一人,还是蓬莱阁中人都有赏?姨母还请从实说来,这点子事,随便打听一下便可知道了。大人,民女想要知道的已经问完了。”
顾方归点点头,示意贺红莲回话。
贺红莲气得手都在哆嗦,这个贱蹄子,竟是一点脸面也不给她了留着。
但她如今咬着牙也得将事情给圆回来:“县令大人,民妇不知这些家务事与杀人案有何关系,前县令已经断案,此事乃赵氏的辣椒所导致,就算您新官上任,要重新断案,也应该叫这赵氏将辣椒种子、种植方法、成品一一拿出来检验,这样方可知道这辣椒究竟有没有毒。再者此事害得我蓬莱阁生意损伤,我都还没有追究她的责任呢。”
“你的意思是,本官不应该重审这个疑点重重的案子?本官倒想问问,此案人证物证皆无,是如何草草结案的?”
顾方归此话一出,贺红莲更是惶恐,先前的县令收了她的银子,一个没权没势的妇人,随意都能拿捏了去,就是她竟不知就这么草率地换任了,如若是那人晚走一日,将赵期期捉拿归案,剩下她家里的那些老的老、小的小,辣椒她就能够拿到手了,还趁机拉了沈时徽下台,自己重新赢得父母的信任。
“回大人,民妇不敢啊,只是这辣椒终究是一个稀奇东西,咱们都没有见过,若是真的有毒,或者和什么东西一起吃会产生毒性,害了人可就不好了啊。”
“大人,民妇有证据证明这辣椒无毒。”
顾方归示意她拿上来。
赵期期对着官兵嘱咐几句,就看见官兵出去将一个人带了进来。
“贺夫人既然说这辣椒有毒,或者与什么东西相克,既如此,我叫人将你们家的辣炒芋荷鸡胗带了一份来,沈小姐,您可以帮我看看,这是否是你们家的菜?”
沈时徽淡淡一笑,点点头:“那自然是要尝尝才知道。”
尝了,才知道是不是蓬莱阁的出品;尝了,就知道是有毒还是无毒了。
几十双眼睛都齐刷刷地注视着沈时徽的动作,生怕下一秒她就一命呜呼倒在地上。
“记得说那人是吃下这道菜之后,立刻口吐白沫、倒地身亡了,沈小姐,你可有任何不适的感觉?”
沈时徽吃下一大口,众目睽睽之下不可能作假,眼看她好好的,自然是知道了这道菜没有问题。
倒是这菜的味道一直在发散,因为一路上都保温送来,香气更加浓烈,引得看客们纷纷咽口水。
“该说不说啊,这道菜可是真的香啊。”
“红彤彤的,颜色也看着喜庆,一看就好吃,我的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要是这个菜没问题,改日我可就要去吃了,也不知道县里有没有。”
这些人的声音不大,但是也足够让贺红莲听见,她脸色难看,一时之间气得差点回不过来气。
“谁知道是不是死者在吃饭之前吃了什么东西,与之相克。”
赵期期冷哼,盯着她:“贺夫人,我与你无冤无仇,甚至你还是我的嫂子,你为何一个劲儿地想要把脏水泼在我的身上,怎么就不可能是他自己吃了什么东西有问题,难不成,你居心不良,想要从我身上,抢走什么东西?”
“那日人死之后,你不第一时间报官,反而冲出来将沈小姐赶走,自己料理此事,却是不将尸体给仵作检验,直接让其家人带走,现在,恐怕是你连那人的尸体在何处都不知道吧,贺夫人这样做,到底是何居心,是想要一石二鸟?”
“你!你血口喷人,我看时徽年纪小,不经事,又怕她吓着,所以让她先离开,由我来料理此事。”
“是吗?县令大人,民妇可以证明贺夫人做出这些事情来,就是想要拉沈小姐下水,解决民妇拿到她想要的东西,至于民妇这里有什么贺夫人想要的东西,这就不清楚了。”
“还不快快把证据呈上?”
“回大人,不是证据,是证人。”
等到人上来的那一刻,贺红莲再已经是站不住脚,倒在地上,一切都完了。
她自然是没本事将人害死,只是将人给藏了起来,怎么会,怎么会被赵期期给找到。
“回禀大人,此人就是此案中,所谓被我杀了的孙虎。”
顾方归眸色一变,此案本就疑点重重,现在死人变活人,这其中策划可想而知。
“孙虎,本官命你若是招来,方可从轻发落。”
孙虎就是个普通的市井小民,这样多的人,顾方归强大的气势使他不得不臣服,他假死陷害人,已经是罪大恶极,若是如实说出,说不定还能够争取早日出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