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红脸冷下来,对这个评价似乎不是很满意,但也导致她的情绪冷静下来,五官恢复原样。
孟子挑挑眉:这样看着舒服多了。
“开始吧。”她双手环在胸前,高傲地抬起白皙的天鹅颈,“记住了,我在这里很久,谎言逃不开我的眼睛,你要是撒谎,我会奖励你——”
“吞下你的脑子,看看你这里面装的都是什么坏水。”
孟子手指抬在计时器上,平静地看向她:“女士优先。”
“嗯,你问吧。”
秒针开始走动,孟子盯了手机一会儿,直到半分钟过去,他才慢慢地开口。
就在大家以为他第一句话会问什么关键性的问题,他却问道:“你觉得我长得怎么样?”
“......”
罗洋洋捂脸,嘴里低声咒骂,“我就知道他记仇,从他眼睁睁看着熊哥爆裂,我就应该想到的,刚刚我们针对他,他就伺机报复了!我们根本赢不了,这场【真心话】就是他让我们给他陪葬找的理由!”
叶雨却不以为然,吞吞吐吐道:“可我觉得,孟哥不是那种不做准备就上战场的人,我,我还是相信他。”
罗洋洋眼瞥她,“你背叛过他,别忘了这件事,你也别叫他‘孟哥’了,干脆我们都叫他‘孟记仇’好了。”
“与其叫‘孟记仇’,”王强道,“我更觉得他像个神经病。”
这边,姜红只愣了一会儿,不确定他会问这么没营养的问题,但反正不伤大雅,就点头。
“你不是最帅的那个,但一定是我目前所见的最不一样的那个。”
孟子问道:“为什么你们都在说【这场游戏已经开始,退无可退,避无可避】?这句话的含义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本就是一场游戏,一场关于【活着】的游戏。”她回答。
说到这里姜红有些难得的惆怅,“世界末日到临,上天有好生之德,于是这场游戏开始,也必须开始。”
孟子皱眉,“有多少个这样的【末日世界】?”
“这个我没办法给你具体的数量。”她微笑,“但是成千上万是有的。”
也就是说,世界上的每座废墟之下,都有这么个【门中门】的游戏。
他们参与【组队】,就像是量产的一样,不断复制,然后不断死亡。
这样下去的目的究竟是为了什么?
既然世界已经末日,为什么还有这种没趣但要命的游戏?
孟子指向门,“上面的梵文,你认得吗?”
“不认得。”她道,“事实上,不管你怎么问,我都没办法回答你,这个门上的文字,像是禁制,对,没错,是对我们这种的禁制,用你们的话来说,就是.......”
“囚笼。”孟子帮她说道。
所以这就是【她】为什么要依附在人身上的原因。
这道门会禁止【她】出去,所以【她】钻入了天狼队队长的身体,可这道禁制会如影随形的跟着【她】,这就是为什么【她】一出现在外面,那些怪物就会来攻击的原因。
这是【警告】。
【她】以为天狼队队长可以活着回来,可没想到也是个不管用的,转头就让怪物杀死了。
但【她】必须回来,无论如何。
那么姜红就是在这个时候成为【她】的选择。
也就是说,真正的姜红,在那一次出门之后,就再也没回来了。
“你脸看上去有些惋惜。”姜红道。
“我只是觉得,那么漂亮的一个女人,说没就没了,怪可惜的。”
须臾,孟子道,“【门中门】还有什么?我不相信这里会这么简单,你们不可能只让我们这些【筹码】周而复始地做这个【组队】的游戏。”
姜红眼神中颇有赞赏,点头道:“是的,门里的世界是很多的,也可以叫新世界,那里面用一个成语来说,就是【丰富多彩】。”
“我这里不算是【门】,只能说入口,入口就在你身后的这道门。”
孟子转头看了看,问道:“可开门出去只会到外面,并没有你口中所说的【丰富多彩】。”
“我没撒谎。”姜红微笑着说,“门里的世界是危险的,可怕的,未知的,恐惧的,那里面,是门中门,是生门中的死门,也是死门中的生门,如何破解,如何进入,那都是靠这里。”她戳着太阳穴。
孟子思考道:“脑子?”
“是的。”姜红道,“门里的世界都需要靠脑子,所以我才说我这里不算【门】,因为这里比起【门】,更像是筛选。”
筛选所有的玩家,能活到最后的,就能进入新世界的【门】。
简单点说,如果这里都不能通关,那也就没必要浪费之后的时间,生命就可以终结在这里了。
这简直像是真的在玩游戏。
这种游戏有着许多版本的副卡,他们想要不死,就必须去通关.......
“这场游戏,什么时候是终点?有积分还是什么作为累计记录的吗?”
“这场游戏,没有积分。”她道,“你的时间快到了,麻烦抓紧时间。”
孟子摇了摇头,主动关掉了计时器,“该问的我已经问完了。”
姜红有些兴奋地搓手,“该我啦?”
孟子皱眉,看着她又有些移位的五官,忍着道:“嗯。”
其实除了姜红对孟子好奇,另外3个人对他也好奇。
果然,凭借着姜红之前的记忆,她问出的第一个问题就是大家所关注的。
“你真的是806号房的?”
“嗯。”
“真的是吗?”
“嗯。”孟子咬着牙,道,“我都说了无数次我是806的租户了,你怎么还在问?看着点时间成不成?”
姜红挠挠脸,弯着眼睛道:“别生气,我只是好奇,这栋小区从3楼以上就绝难生存,你8楼的是怎么活下来的?”视线看到结痂的额头,“还只擦破点皮。”
孟子无奈道:“说实话,我比你们任何人都想要知道原因。”
“那你地震的时候在干什么?”
“看书。”
“什么书?”
“《活着》。”
“谁写的?”
“一个小老头。”
姜红顿了顿,虽然最后一个问题自己确实是没问具体的名字,那么他这样回答也是正确的答案。
有些惋惜地看向他饱满的头。
孟子撇撇嘴,略带警告,“我可没对你撒谎,请你别对我的脑子流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