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大家一个接一个从厕所出来,看到客厅里这种场面,顿时瞠目结舌,瞪大双眼。
苏澜卿抚摸着他的脸,沿着高挺的鼻梁,来到淡红的嘴角,细细摩挲着。
孟子抓住她的手腕,以绝对的身高以及力量控制住意图前进贴合的身体。
他俯视下来,冷冷道:“你知道我最讨厌什么。”
苏澜卿从来不跟任何人这样主动,皱了皱眉,手指向另一边,“那他呢?他不是也抱了你吗?”
李胖子口舌打结,“嗯,我,那个……我跟孟哥绝对是清白的!”
孟子甩开她,看着倒在桌边不甘的侧脸,“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还用得着你来指手画脚?”
“苏澜卿,或许别人看见你的这副姿态会红鸾心动,但我只会觉得恶心至极。”
“恶心至极”这四个字把苏澜卿的脸重创一般,她的脸僵住,等到转头,他已经和李胖子一起上楼。
“孟哥,咱们话是不是说重了?苏,苏澜卿毕竟也是个女人。”
李胖子于心不忍地回头,看见苏澜卿窘迫的脸。
虽然自己确实看不惯苏澜卿的嘴脸,可那张小白花一样的小脸看上去着实有些可怜。
孟子没有回答,走过二楼却没进二楼,而是径直上了三楼。
“孟哥!你那是三楼!”
“我去的就是三楼,你跟着我。”
地板上的血迹已经消失,空气中弥漫的是更为扑鼻的药味,尤其是新房的门口,那种混杂着中药的苦味直冲鼻梁。
李胖子捂住鼻子都不能阻止这些气味跑进身体,反观孟子,一脸淡然地看过新房的门后,侧身走到尽头。
三楼的走廊尽头有一间窗户,从这里望出去,可以看到高村长的家。
“我去,重大发现啊,孟哥,这里竟然可以看到高村长的家,视野简直太清晰了……诶?”李胖子头伸出窗子,“高村长提了个水桶干嘛呢?”
“水桶?”
“对啊,红色的,孟哥你看不见吗?”
“我有些近视,你说给我听。”
“哦哦。”看了一下他的眼睛,回过头边观察边说,“他从屋子里出来,感觉这水桶里的水装的还挺多的,他走路都有些晃悠悠的。”
“他走到桂花树下面了,嗯……我觉得他应该是要给它浇水。”
“这水怎么跟我平常见的水不一样啊?”
孟子问道:“什么颜色?”
“红色的。”
“还有呢?”
“他摸了下桂花树,嘴巴在说些什么,然后提着水桶回屋了,还关了门。”李胖子缩回脖子,“孟哥,有红色的水吗?里面是不是掺和了什么肥料啊?”
孟子思量一会儿,点头道:“今晚你跟我去一趟高村长的家。”
“好……”反应过来哪儿不对劲,“孟哥,今晚?【荒山规则】晚上不是不让出门吗?咱这样做会不会遭到新娘的追杀啊?”
“她今晚只会去找王强。”孟子看向新房的位置,心里慢慢有了计划,“更何况,【规则】说的是‘尽量避免在晚上出门’。”
李胖子嘿嘿笑出声,“孟哥,有时候我觉得你真挺像【神】的。”
“就那种只会存在虚拟世界里的【救世主】。”
孟子眉眼淡淡,“【救世主】是不会因为世界末日就感觉到开心的。”
正说着,高跟鞋的声音响起,两人紧盯新房的门,门下的阴影表示着新娘就站在门口,一分钟过去,对方并没有开门。
婉转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可以麻烦小声点吗?我的丈夫好不容易睡着。”
孟子回答道:“我和我的朋友觉得楼上的风景不错,从这里可以看到整个荒村。”
“是的,这里可以看见整个荒村。”
“那你看过窗外的风景吗?”
“看过。”
孟子尝试诱导她,“你要出来看看风景吗?今天太阳不错,金色的光普照在苍翠的荒村,别是一番风味。”
只要对方出来看风景,自己就可以借她看风景的时间去看新房。
门里的声音沉默一会,继而开口拒绝道:“我的丈夫正在休息,我不能离开他,他也不能离开我。”
“何况这位客人,这个世界不止太阳有金色。”
孟子回头看了眼那一树不难注意的东西,几步走到门口,低声道:“你丈夫的病是不是跟高村长有关?”
“高村长是提供药的,怎么会跟他有关?客人,不要乱说。”
不要乱说……孟子道:“我会去找证据,在那之前,我想询问你一件事。”
“请说。”
“你听过一个爱情故事叫《梁山伯与祝英台》吗?”
“是的。”
“我一直看不明白这个爱情故事,你能跟我讲讲吗?”
“梁祝的故事是悲剧性的,里面不管是谁,最后的结局都逃不开【悲剧】二字。”她似乎是浅浅地叹了口气,“客人,请问你有爱情吗?”
孟子道:“我有我自己就行了。”
“是吗?”她脚步声靠近了些,“可就我所知,你的同伴里面有一个人曾是你的爱情。你们最后的结局也一样是【悲剧】,但你好像是忘记了。”
孟子则是直接说道:“我的确是出了车祸,但我的脑子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
脚步声远了,孟子久久站在门口。
李胖子道:“孟哥,其实我一直都有句话想跟你说。”
“昨天晚上,你对着墙说了很多话,什么【流火】,什么【你在笑】,文绉绉的,我都以为你是不是脑震荡后遗症……”
“这些话你还记得吗?”
孟子摇了摇头,“我能够记得车祸发生的全过程,也能记得醒来之后的事情,我也尝试过在家里安监控,可第二天看到的监控画面并没有任何异常。”
李胖子问道:“当时苏澜卿在你身边,是吗?会不会是她给监控做了手脚?”
一语惊醒,孟子快速下楼,拉开凳子坐在苏澜卿的对面。
苏澜卿脸色看起来不好。
刚刚吵完架,虽然不知道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尕娃正在安慰苏澜卿,看向孟子的时候,皱了皱眉。
“孟子,我不得不承认你确实是我们队伍之中最聪明的那个,但是你也不应该这样去说一个女人,你知道‘恶心至极’这四个字看似轻飘飘,却像个匕首一样刮人骨血吗?”
“那是我跟她之间的事。”
“你!”
苏澜卿拍拍她要站起来的趋势,望向他,“你要问我什么,你说吧。”
“家里监控是你做的手脚,对吗?”
她点头,不可否认道:“是的。”
“为什么?”孟子不悦道,“你一方面说我举止奇怪,一方面又不让我看见,你这样做,不觉得自相矛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