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肖有为和黄婷没有在房间里找到一把钥匙,出门看到对面病房的背影,思考片刻,走了进去。
听见脚步声,龙佩佩回头,“你们找到了吗?”
“没有,你们呢?”黄婷问道。
两人在低头谈话,肖有为注意到静默窗边的人。
“邓杨柳,你怎么不去找钥匙?”
对于对方的靠近,邓杨柳只是偏头看他一眼,视线重新回到下面的【藤尔林】字样。
“从一开始我就没打算找钥匙。”
这个回答出乎意料,肖有为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为什么?”
“没那么多为什么,只是不想做徒劳无功白费力气的事情。老肖,【不要发现他】,这句规则你究竟是怎么看的?”
“你怀疑打开这扇门的钥匙在Npc身上?”肖有为想了想,反问道。
“不然你以为就像现在胡乱翻找吗?”邓杨柳缓缓摇了摇头,“游戏只会越来越难,我们也会活的越来越艰难,看似是求生,实际在找死,你不觉得吗?”
肖有为回答不上来,但心里是默默承认的。
邓杨柳看破不说破,点到即止,“我的职业是密室筹划者,这种环境,让我想起之前写过的一个剧本,只不过这个剧本来不及实施发布,我就被迫来到了这个地方。”
“密室筹划者?”肖有为努力跟她不产生代沟,但也忍不住好奇,“这跟疗养院有什么关系?”
“方案里,有一个逃亡项目,玩家要躲避Npc,这个Npc我叫他【t】,也被称为【偷窥狂】,他喜欢躲在暗处窥视别人的行为,但却接受不了被人发现。”
“所以你怀疑这个世界是你笔下的世界?”
闻声,大家齐刷刷回头,看到不知什么时候站在那里的孟子。
“小兄弟,怎么样,有新发现吗?”
孟子摇了摇头,盯着她,“邓杨柳,你怎么确定这个疗养院是你创造的?你要知道,海马效应也会让你产生这种感觉。”
肖有为反应一会儿,问道:“什么马?河马?”
“海马。”孟子解释说,“用通俗点的话来说就是【似曾相识】,这一切不过是大脑调用了曾经看过的电影或小说才会如此熟悉。”
其实邓杨柳也不太确定,更何况全世界的密室套路大多相同类似。
孟子走到她面前,邓杨柳抬头看着他。
“或许你刚才的那句话对我们有用,我们遍寻不得的钥匙就在Npc的身上。”
“你信我?”邓杨柳问道。
“我不是信你,我是信我自己,刚才我已经察觉有人在背后窥视,这种感觉并不熟悉,完全陌生,甚至也谈得上不适,人的第六感不会骗自己,你说对吗?”
邓杨柳怔怔须臾,开口欣然道:“知道吗?你很特别。”
孟子皱皱眉头。
“好吧,既然知道了钥匙的位置,可规则就摆在我们面前,既要不发现对方,又要从他身上套取钥匙......”邓杨柳挑挑眉,“队长,你说,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
张伟站在不远的位置,继续装作自己是【良人】的身份,怯懦的神情在孟子的注视之下变得疑惑。
“你盯着我做什么?我要是想的出来办法还用杵在这儿吗?”
“不,我没有想着要让你想出一个可靠的方法。”
迟疑一会,张伟讲道:“那样最好。”
“但我需要你做一个靶子。”
“......”
五人聚在门后,透过缝隙看向在走廊踱步的人。
张伟的整张脸都皱着,心想早知道被拆穿就走了算了,那叫孟子的可不是什么好人。
有偷窥癖的大多发生于性发育成熟的男性,且人格大多不健全,伴随的是性格大多内向、孤僻,缺乏与人之间交往能力。
现在用一个张伟当诱饵,对方大概率会被钓出来。
“小兄弟,两分钟过去了,没有发现其他异常呀,那个偷窥狂会不会知道这是圈套?”肖有为问道。
“偷窥狂是有心理疾病的人,也被称为精神病人,这类人的精神异于常人的集中,只会去看,不会去想。”
对于孟子的这番解释,后方的邓杨柳点头说道:“我赞同这句话,因为我看见他了,你们看。”
顺着她的视线望去,一处隐晦阴暗的角落隐隐在动,犹如一只老鼠在暗处窥伺,露出贪婪的光。
与此同时,张伟的步伐显然减慢。
等走到门口,弯腰蹲身道:“啊呀!鞋带怎么松了?!”而后压低声音,“喂,偷窥狂出现了,你快出手。”
“再等等。”
“等?我等你个屁,快些的,我尿急。”
“那你去对面的房间。”
尽管不情不愿,但张伟已经忍不住了,站起身就往隔壁的病房走去。
在他离开后不久,角落的人也跟着紧随而上,只不过大家没想到的是,他进去之后关了门。
“我们要闯进去吗?”肖有为站直身子。
“要是那个偷窥狂癫瘾犯了,张伟他还能活着出来吗?”龙佩佩有些担忧。
孟子并不担心对方的安危,他们这种人没那么容易死。
隔壁突然传来重物砸地的声响,几人面面相觑,迅速离开来到张伟所在的病房。
还没看清情形,孟子感觉有什么东西扑过来,闪开之后,后面的肖有为被撞个满怀,捂着胸口痛呼。
“嘛呀这是!”
“哎呀吓死我了!”
张伟紧紧扒拉住对方的胳膊,指向里面,“老大哥,你要为我做主呀!你都不知道我经历了什么,我裤子刚拉开,这玩意儿就冲过来要亲我,吓得我生出牛虎一样的力气,一巴掌把他干晕了!”
“你撒开!”肖有为不太喜欢被男人贴着,这种程度的肢体接触让他想起原先的噩梦。
张伟嘟囔几句,又来到邓杨柳面前。
邓杨柳在他开口之前抬手制止说道:“滚。”
“切,没人性。”说完转头看向默立的人,笑眼道,“孟哥,还是你最好了,你会安慰我受伤的小心脏的,是吧?”
孟子径直绕开,蹲下看着已经不省人事的男人。
疗养院的病号服,核桃皮脸,干瘪的嘴角还流着血丝。
“老肖。”
“你需要我做什么?”
等到人醒过来,屋子里的灯光把六个人照得清楚。
他下意识地想要往后缩,可肖有为给他绑的绳结让他挣脱不开,甚至于越来越紧。
t吞咽着口水,额头滚落汗珠,嘴唇不断舔舐。
就在大家认为对方受不了多人的直面会晕厥,他突然正襟危坐,讥笑道:“哈!你们发现我了!你们想要的东西就在我的身上,各位玩家,想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