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带着记忆的死而复生,生而又死的过程,也许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容易。
所以【五毒】因此生出叛徒。
他们不想要再死再生.
他们想要一直存活,并且一直掌控着所有的时空青门。
这就是【分裂】的最主要原因。
但这之中仍有许多孟子无法清楚的东西。
但那些都是后话,时间会慢慢将迷雾吹去,裸露出本该清晰的答案。
现在,他们需要先找到【佛塔】通关的条件。
孟子没有跟着他们三个去参观睡觉的地方,下了楼,看了一眼虔诚低诵的小鱼儿,走到和尚身边。
他不开口,和尚也不说话,于是木鱼声只存在两者之间,分外和谐。
“大师。”
和尚手一顿,侧目看他,“这会儿又喊上大师了?”
孟子笑了笑,“你身披袈裟,不叫大师,又该叫什么呢?”
“呵呵。”和尚干笑道,“依我看,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谄媚,说吧,找我什么事?要是饿了就等着,到了点才能吃饭。”
“我看壁画甚是精妙,尤其是里面的人,画的宛若脱壁,不知道是不是你画的?”
和尚皱了皱眉头,伸开他的手指头,“我是人不是神,我只有十根手指头,哪怕加上我这十根脚趾头都画不了这四面壁画。”
“那这是佛塔上一任的师父,也就是你的......老师所画?”孟子问道。
“不知道。”他回答。
“真不知道?”孟子继续问。
“不知道。”和尚抱着木鱼转到另一边,“别烦我了,该干嘛干嘛去。”
这和尚.......
气性果真大。
孟子只得回到小鱼儿身边,拿着衣服垫在地上,坐着说:“你就没什么想问的?”
“我只管尽心礼佛即可。”小鱼儿揉搓着佛祖,低声道。
“那石棺里面究竟是不是莲神,你也不在意?”孟子问道。
“心诚则灵。”
孟子没有说话,也没有离开,而是借着闪烁的烛火,静静凝视着她的侧颜。
“孟.......”
李毅然扶在楼梯,正打算叫孟哥,转头看见他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小鱼儿看。
与此同时,其他的两个也看得入迷。
“你们说的是不是真的?这小娘子真跟孟哥的前女友长得像?”龙佩佩问道。
“像?”李毅然不认可道,“那不叫像?那叫一模一样!所以孟哥老盯着人家看,我倒是能理解了,毕竟俗话说的好,白月光终究还是白月光。”
“我还朱砂痣呢。”龙佩佩没忍住翻白眼。
“那你想多了,孟哥真就谈了一个恋爱。”李毅然笑道。
香火上的青烟往半空中飞去。
小鱼儿终于还是睁开了眼,她侧头看着依旧注视自己的男人,抿了抿嘴:“公子,你能不能不要打扰我?”
“我没找你说话。”孟子说。
“那你......那你能不能不要一直盯着我看?”
“可以,但在那之前,你先回答我几个问题。”
小鱼儿的耳朵粉红粉红的。
她偏开头,很轻地“嗯”了一声。
“你们每年都要在中元节这天办佛塔祭祀?”孟子问道。
“嗯。”
“每年挑选出来的女子都是所谓【守护神】的备选?”
“嗯。”
“只要七天后能够神思清明,‘备选’即可成为真正的【守护神】,那么在那之后呢?”
“在那之后,可不必每年选举一位少女来进行佛塔祭祀,因为我们会有一位真正的【守护神】替我们守护莲池镇。”
“如果七天后,这位少女神思并不清明,又该当如何?”孟子问道。
这时,小鱼儿的神色有些纠结,“神思不清明者,要留在佛塔内继续静心守意。”
孟子笑出了声。
小鱼儿有些疑惑的看着他。
“原来如此.......”孟子朝她点点头,“行,我知道了,你慢慢跪拜你的......【莲神】,我就不打扰你了。”
见孟子上来,三人围了上去。
“小兄弟,我有话跟你说。”
孟子走进房间,看到了肖有为所说的壁画。
佛塔之中存在壁画实属正常,但房间内的这些壁画,与外面的色彩一致,但却古怪。
“还有这个......”肖有为指着一处。
壁画上是一个穿着红衣的女人,不见面目,只有窈窕的背影,以及如同墨水的黑直长发。
“还有这里。”肖有为的声音明显有些恐惧,“这边的整面墙,都是这些红衣女人,只有背影,没有正脸。”
“这壁画的东西为什么看起来这么瘆人啊?”龙佩佩搓着手臂道。
孟子沉思一会儿,说道:“这些红衣女人应该就是来佛塔祭祀的少女。”
听完孟子的话,肖有为骤紧眉头,“所以那些来祭祀的少女入的并不是佛塔,而是鬼门关?我看杀她们的就是外面那个敲木鱼的。”
肖有为性子冲动,不等孟子伸手,他已经跑了下去。
孟子让李毅然他们下去拉人。
壁画上除了女人,还有其余的东西。
“红衣女子、鬼火、纸钱.......有意思,一幅壁画竟然画了不该画的东西。”
孟子站直身,正要看外面怎么样了,一声轻唤从后传来,直到越来越清晰,仿佛有人就在耳边低喃。
“公子,你不闷吗?”
孟子低头看着地上的影子,扭头看过去,也并没有见到人。
“你个臭和尚!老子今天不抽你老子不姓‘肖’!!”
肖有为说完就脱下脚上的鞋要抽人,李毅然和龙佩佩一左一右地拉着他。
“老肖,冷静冷静!事情还没到那一步呢!!”
“你们放开我!我平生最恨的就是这种衣冠禽兽!我要抽死他!!!”
孟子走到一楼,抱肘靠墙,没有任何要劝阻的意思。
和尚也没想象中的害怕,手里拿着木鱼继续敲,衬得肖有为像个十足十的疯傻子。
也许是察觉到目光,他开口说道:“你的这位朋友,吵到我修行了。”
“是吗?”孟子说,“我这朋友手脚确实没轻没重,要是打着你碰着你了,你不会生气吧?”
“.......”和尚幽幽看过来,“若是如此,我会请你们出佛塔。”
孟子不以为然,挑眉道:“你不会的。”
“哦?”
“你要用我们的血,作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