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捕头简单说了一下何巧娘家里的情况。他又对苏无忧道:“大人,属下已经派李捕快到何巧娘的家里查看了。”
苏无忧道:“等李捕快回来,你一定让他来见本官。”
丁捕头恭敬道:“属下知道了。”他疑惑不解地望着苏无忧带回来的这些东西:“大人,它们是用来做什么的?”屋子里放着绣品、布匹等。
苏无忧道:“我们查了之前的案子,其中第一起案子中的王惠娘是一个绣娘。你知道吗?”
丁捕头回想了一下道:“嗯,属下知道王惠娘是绣娘。大人,你是不是查到了什么?”
“嗯,我们查到了案卷上没有提到的那就是王惠娘曾是郑家秀坊的绣娘。”苏无忧看向丁捕头。
丁捕头讶然道:“郑家绣坊?属下不曾听人提起过。”他回想起之前的事,脸上显露出一丝不安。随后他郑重道:“大人,属下知道郑家绣坊。大人,你想知道什么尽管问属下,属下定会直言不讳。哪怕这个案子跟自己的师父郑捕头有关。属下也不会徇私。”
丁捕头的表现让苏无忧很满意。苏无忧要想查清十年内发生的二十多起案子,绝对离不了丁捕头。因为丁捕头是最熟悉案子的人。
苏无忧道:“我们几人去了郑家绣坊,一开始只是去那里看看。确是让我们寻到了芙蓉花绣品和那些受害女子身上穿得衣裙布料。”
丁捕头走过去拿起那批布料,摸了摸,又走过去盯着那芙蓉花的刺绣看了看惊讶道:“这朵花跟那些女子身上穿得衣服上的一样。”他见过芙蓉花,只是不想再见到穿着那身芙蓉花的女子的尸首。
苏无忧道:“我们非要买这幅绣品,那张掌柜推三阻四,若不是我们执意,估计也看不到这幅绣品了。”
“大人,您的意思是?”
“我觉得他对我们有所隐瞒,就算绣芙蓉花的绣娘死了,其实也算不得什么。一幅好的刺绣作品千金难寻,即使刺绣大师已经去世,也不会影响刺绣的价值,甚至可能价值千金。就算王惠娘死了,他也可以如实相告。可是那个王掌柜的表现很是不对劲。”苏无忧回想起在郑家绣坊里发生的种种,给丁捕头讲述。
丁捕头听后道:“张掌柜的行为确实可疑,大人你是怀疑他是凶手?”
“那倒不是。林捕快,你来说我们走后张掌柜去了什么地方?”苏无忧见到林文杰迫不及待的样子就让他先说。
林文杰道:“大人,您真是料事如神。你们走后,大概过了半个时辰左右,张掌柜急急忙忙地上了一辆马车,去了一户宅子。大人,你们猜猜他去了哪里?”
丁捕头使劲瞪了林文杰一眼,让他规矩一些,不要没大没小。林文杰瑟缩了一下脖子。落星野和小莲好笑的望着他。
林文杰见到落星野笑话他,心里还挺美的,只是规矩起来:“大人,属下知错了。”
苏无忧笑道:“无碍。”
林文杰接着讲到:“大人,张掌柜去了赵家宅子。”
“赵家宅子?他居然去了那里。”苏无忧若有所思,踱步回到了自己书桌旁。
丁捕头他们其他人也默默地站在一旁,等着苏无忧做决定。
苏无忧心中有疑惑,把疑惑记在心上,对着丁捕头道:“丁捕头,你和林捕快把赵家和郑家好好查一下,家中都有谁,他们之间有什么关系。我需要了解清楚,才能继续查下去。”
二人对视一眼,领命而去。
苏无忧也让小莲去把杨衙役找来。她想询问一些关于郑捕头的事。
落星野等小莲走来,找了个凳子坐下来,望着苏无忧道:“苏师弟,有什么要我做得,尽管说。”她好整以暇地瞅着苏无忧,脸上露出早就等着你得神情。
苏无忧望着胸有成竹的落星野,不由失笑道:“知我者非师姐莫属!”
落星野豪气道:“行了,你不用给我戴高帽子。说吧,就算不看你的面子,光凭那些被害的女子们,我都不会袖手旁观。他也罢,他们也罢,都不该将手伸向那些无辜柔弱的女子。”说到后面,落星野的眼神都变了,变得杀气十足。
苏无忧冷声道:“师姐,说的是。无论如何,我们都要赶在凶手再次行凶前抓住他。”
二人商量好了。落星野拿着剑就出了屋子。她出去时碰到了小莲和杨衙役。杨衙役给落星野恭敬地问了好,他可不敢惹带着杀气的人。他心道年轻人确实不好惹啊。
他进了屋子,脸上堆着笑容道:“拜见大人!听小莲说大人小找小人!”
苏无忧道:“嗯,杨衙役。本官是有些事想要问你。”
杨衙役道:“大人,您想问的是?”他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他使劲地想最近衙门里是不是出了什么不好的事,没有啊,一片祥和。
苏无忧不知道杨衙役心里的小心思。她道:“杨衙役,你能说说郑捕头吗?”
“啊?”杨衙役吃惊道,后又觉得失态,马上卑躬屈膝,“大人,小人只是有些惊讶,原谅小人的无礼。”
苏无忧轻声道:“杨衙役,不用拘谨。本官想知道有关郑捕头的事,越详细越好。”
杨衙役道:“郑捕头要是还活着的话,今年大概是三十有七。郑捕头虽然长得一副文弱书生的模样,武功高强。他在衙门里很有威望,为人也公正,破了很多案子,也抓住过很多穷凶极恶的罪犯。不过可惜的是,他早在三年前就为了抓一个江洋大盗失足掉落山崖。唉!”
提到死去的郑捕头,杨衙役道了一声可惜。
苏无忧听后道:“郑捕头家里都有什么人?”
杨衙役道:“大人,你知道郑家绣坊吗?”
苏无忧点了点头:“知道。郑家绣坊是安平县最大的一家绣坊。”
杨衙役道:“不仅如此,大人有所不知。郑家绣坊只是郑家的一处产业。郑家不仅家大业大,还是本地的望族。郑家老祖曾在京城当过大官,后来回到家乡怡老天年。郑家老祖有二个儿子,大儿子还在京城当官,这里的是小儿子。郑捕头是郑家二老爷的小儿子。”
苏无忧不解道:“那他为什么会来县衙当捕快?”在县衙当捕快对于普通百姓来说是一件不错的差事,但是对于像郑捕头那样家世的人家绝对不会同意他来当一个不入流的捕快。
他家有钱有势可以有更好的选择。而且听杨衙役和丁捕头说得,郑捕头是一个能文能武的人。郑家二老爷根本不会放弃这么一个儿子。
杨衙役对苏无忧道:“大人,您问的小人不知道。其实衙门里的人们私下也议论过。后来有一次还被郑捕头听到了,郑捕头一言不发,脸色十分难看。小人印象深刻,因为从来没有见过他那副样子。”
苏无忧道:“那是什么时候?”
杨衙役回想了一下:“就是十年前吧,那时候他一直在追查几个女子被害得案子。也许不是听到了大家的议论,只是为了案子发愁。小人也不太清楚。”
苏无忧追问道:“那他没有娶亲吗?”
杨衙役道:“没有。说起来也是奇怪,郑捕头一直没有娶亲,小人们虽然也好奇,不过想到郑捕头肯定是有自己的理由,所以也不好过问。”
“那郑家就任由他如此?”苏无忧感到不可思议。
杨衙役想了想道:“大人,小人其实也不想说别人的家事。但是既然大人问了,小人也就如实告诉大人。小人曾见过郑捕头和郑家二老爷争执,父子二人闹得很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