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媒婆家门口来了一队捕快。六媒婆的儿子听到门口来了捕快,连忙出来询问:“捕快大人们好,您们有事吗?”刘媒婆的儿子恭敬地问道。家里正在办丧事,门口来了捕快,不闻不问装作聋作哑肯定是不行的。
李捕快上前道:“我们是有事来找刘媒婆的。她在哪儿?”
刘媒婆的儿子难过道:“大人,您来得不巧。小人的娘昨天走了。小人正在给她办丧事呢!”
李捕快皱着眉头道:“她是怎么死得?”
刘媒婆的儿子道:“小人的娘是突发疾病去了。”李捕快听了看向苏县令等着他发话。
苏无忧道:“我们想要拜祭一下刘媒婆,可以吗?”
刘媒婆的儿子道:“当然可以!大人们这边请!”他把他们带了进去。苏无忧没有让所有捕快都跟着进去,只带着李捕快和小莲进去。
他们来到了灵堂,看到了躺在棺材里的刘媒婆。刘媒婆是一个五十多岁的婆子。苏无忧上前想要查看刘媒婆。刘媒婆的儿子连忙道:“大人,您想做什么?”
苏无忧道:“她的脸色发青,不像死于急症。我觉得她的死因有问题,所以想要细看。”
“怎么会?谁会那么干呢?”刘媒婆的儿子大吃一惊。他给苏无忧他们讲他和刘媒婆虽然没有住在一起,但是前天还见面了。刘媒婆的气色还可以,没有什么不同以往。昨天,刘媒婆没有来和他们吃饭。他担心就来看,一看就发现刘媒婆躺在床上没有了气息。
刘媒婆死了,她的儿子也很后悔不该听刘媒婆的话。刘媒婆跟别人家的娘不同,死都不愿意跟自己的儿子儿媳住在一起。刘媒婆的儿子和儿媳其实很孝顺,周围的邻居们都可以作证。刘媒婆自己独居在老房子里,没有跟着他们住在一起。
刘媒婆的儿子说自己的娘为人利索,能说会道。刘媒婆在这一片媒婆中还小有名气,说成了不少对。很多人家都想让她给自家说一门好的亲事。
刘媒婆的儿子听到苏无忧说他娘不是死于急症,一下子就不知所措了。他回忆了半晌,也想不出刘媒婆得罪了谁。
苏无忧给刘媒婆的儿子说了一会儿就会有捕快把他娘的尸首带到衙门去。刘媒婆的儿子自从知道自家老娘被人害了,也就听从县衙的安排,希望早日抓到凶手,以告慰老娘的在天之灵。
他又领着苏无忧他们进了刘媒婆的屋子。刘家的房子说实话远不如何家。刘家的房子更加矮小破旧,和周围的房子差不多。
苏无忧他们进了刘媒婆的屋子。刘媒婆的屋子里陈设简单。李捕头从屋子细细寻找起来,从床底下找到了一个木箱子。木箱子里放着几件破旧的男式衣服。刘媒婆的儿子说那是他爹的。他娘一直放在箱子里就是为了留个念想。
苏无忧随意拿起一件衣服,发现不是单层,而是有夹层。她给刘媒婆的儿子说要把这个箱子带走。他马上同意了。
苏无忧留下李捕快他们负责把刘媒婆的尸首带回去。她带着这些证据先回县衙去。
傍晚,苏无忧他们回到了县衙。小莲把从刘家带回来的衣服全都拆开了,里面是有几张一百两的银票和几个生辰八字,除了年份不一样,生辰是一样的。
苏无忧看了立刻拿出了被害女子中生辰比较,其中对上了七起。其中有一个是何巧娘的生辰八字。她把所有的生辰八字都誊抄在一张纸上。
李捕快回来了。他给苏无忧禀告:“大人,你让属下查的。属下查到了,刘媒婆给他人做媒,挣得银子不少,积攒了下来,但是应该不够买另一处宅子。听说是刘媒婆说成的一对夫妻为了感谢她,愿意低价卖给她。还有刘媒婆的儿子他是赵家开的其中一间铺子里当掌柜的。”
苏无忧道:“看来刘媒婆跟赵家有关联。对了,刘媒婆的尸首运到了殓尸房吗?”
李捕快道:“运到了。唐仵作正在抓紧时间验尸。”
“嗯,那里就交给你了。出了结果,及时来禀告。”
“属下这就去!”
李捕快走后,林文杰又来给苏无忧禀告。十年前的赵家只有母子二人。寡妇赵氏和她的独子赵俊才。赵俊才自小聪慧,被寡母赵氏寄予厚望。赵氏对其管教严厉。赵俊才倒也没有辜负赵氏的期望,年纪轻轻就考中了童生,只是后来考秀才失利。
赵俊才考不中秀才,家中的日子也越发艰难起来。赵氏就托刘媒婆给她找一户好人家的女儿说与她的儿子。赵氏说得好人家就是那种性格温顺,百依百顺的那种。
刘媒婆也倒尽心尽力为她寻到了王家蕙娘。赵家和王家两家相看,对对方都很满意。如果没有发生后来的事,两家也算是门当户对。
后来赵俊才既然要成亲,也不得不搁置考秀才之事,为生活奔波,就去郑家的铺子当了账房先生。半年后,赵俊才考中了秀才。赵氏翻脸退了王家的亲事,还到处说王惠娘的闲话。
一开始人们都觉得赵氏是无理取闹,翻脸无情,非常同情王家。但是流言蜚语越多,人们也觉得赵氏说得也对。王家家里只有一个女儿,万一真得娶了王家的姑娘,绝了后该怎么办。
有时候,弱者成了众矢之的。明明她什么错都没有犯,却都成了她的错。林文杰说道气不打一处来:“大人,属下听到他们说的话,真是恨不能痛打赵氏母子一顿。他们退亲已然不对,还把脏水泼到一位姑娘身上,真是无耻之极。”
小莲听了也气愤不已:“少爷,林大哥说得对,那两个人真是太无耻了。”
苏无忧赞同道:“赵氏这么做是为了她的儿子。但赵俊才一个读书人却纵容其母污蔑王惠娘,躲在赵氏身后逼迫王惠娘一家,才是最无耻的。”
林文杰接着道:“赵俊才和王惠娘退亲后,过了三个月后他与郑家的小女儿郑思雨定亲了。那时候郑家对这个女婿很满意。为了让郑思雨住的舒心,还重新给赵家盖了宅子。赵家的老房子不大。郑家还把周围几家的房子都买了,这才有了后来的赵家宅子。”
苏无忧道:“怪不得赵俊才如此狠心。比起王慧娘来,郑思雨带给他的更多。”赵家母子所作所为不过是做给郑家看得,让郑家看到他们的表得忠心。显然郑家很满意赵俊才所做的一切。
“嗯,”林文杰撇了撇嘴道,“这个赵俊才在郑家的扶持下,短短十年就有了不少家产。听家里的长辈说,赵俊才此人十分有经商的才能,不是泛泛之辈。他和郑思雨是恩爱夫妻,生有一儿一女。儿子九岁,女儿六岁。唉!”
苏无忧见林文杰沮丧的模样知道他是想到了王惠娘一家人。可是世事无常,王惠娘十年前就已经香消玉殒。赵俊才迎娶娇妻,儿女双全。
苏无忧道:“林捕快,有些事是没有办法改变的。我们现在就在为王惠娘等女子寻找害死她们的凶手。越快抓到凶手也可以还给她们一个公道。”
林文杰道:“大人说得对。大人,属下还查到了郑思雨虽然嫁给了赵俊才,可是她还是替郑家负责郑家绣坊。不过这也不是秘密,跟郑家绣坊做生意的都知道郑家绣坊的东家是郑思雨。”
苏无忧隐隐约约猜到了,其实在大户人家里也有跟郑家一样的。大户人家都是花了大力气培养女儿,就算是女儿嫁了人也不会脱离家里的掌控。但是更多的是女儿出嫁后,会陪嫁铺子。郑家的情况可能比一般的要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