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一切阴谋都在朝着不可预料的地方漫延,所有的局中人全都入了局。
县衙,苏无忧见到了罗勇。罗勇跟落师姐被她派去保护贾有财。罗勇来告诉他:“大人,贾有财醒了!”
苏无忧道:“是吗?他有没有说是谁害了他?”
罗勇道:“他说是一个蒙面男子,他都没有来得及看清,就被蒙面人砍倒了!还有贾掌柜的儿子贾金宝没有回去过。出事那天,贾掌柜好像收到了一封信,之后就变得很奇怪。后来县学的李管事去了,贾掌柜还欺骗李管家说是贾金宝回去了。他也不明白为什么。后来夜里,他听到贾掌柜夫妻二人吵起来,但是他不敢去劝架,也就躲回屋子了。”
苏无忧道:“那这两天,你们有没有发现可疑的人?”
罗勇道:“没有。”
苏无忧道:“那你让落师姐先回来吧!”
罗勇笑着道:“嗯,大人。”罗勇在医馆里给姚郎中帮忙,耽误了练武,于是盼不得贾有财赶紧醒,这样他们就不用时时刻刻守着他。
过了一会儿,李捕头也带来一个好消息,他们查到了那个被溺死在河中的人了。那个男子名叫史三郎,家住城南,早些年做买卖发了一笔财,日子过得富裕。只是人品实在不堪,他对自己的娘子稍有不顺心意就拳打脚踢,后来一失手就打死了自己的娘子。
可怜他的娘子以为嫁了一户好人家,结果是进了火坑。史三郎仗着自己有钱,根本不惧怕娘子家的人,赔钱了事。自此以后,史三郎染上了恶习,吃喝嫖赌,慢慢地就把家产败光了,连城南的宅子也保不住了。
史三郎搬到了城西的一处小院,平时也就坑蒙拐骗,混吃等死。所有周围的邻居都躲着他,自然不知道他死了。
李捕头道:“大人,就我们调查到的是孔老四跟史三郎臭味相同,但是他们在赌场也装作不认识对方,要不是有一次赌坊的人要砍史三郎的手。史三郎根本不会找孔老四帮忙。赌场的人也奇怪孔老四居然会帮史三郎还债,当然孔老四也给自己还了赌债。大人,你知道他们还了赌场多少银子吗?”
苏无忧道:“多少银子?”
李捕头道:“整整一千两银子!他们两个哪里会有那么多银子!”李捕头一点儿也不相信他们会有那么多钱。
苏无忧道:“他们是没有,但是贾掌柜他们有。李捕头,你说过贾掌柜两口子那么视财如命的人,会拿那么多银子给他们吗?”
李捕头道:“不会!卑职跟他们比较熟。就算他们两个掌握了贾掌柜的什么把柄,贾掌柜也不会那么痛快地给他们那么多银子。”
苏无忧道:“你说得对,不过你忘说了一点儿。除非那把柄会让贾掌柜万劫不复,他不得不花银子买个平安。但是如果是这样的话,你觉得孔老四跟史三郎能勒索贾掌柜第一次,就不会勒索第二次吗?”
李捕头纳闷道:“对啊,赌坊的人也奇怪呢?从那以后,孔老四和史三郎居然没有再去赌过。他们为什么不再去勒索贾掌柜呢?反而继续过以前的穷日子,这不符合常理啊?”倒不是李捕头这样想,而是不符合他们的性格。
苏无忧道:“不,他们害怕,怕得自然不是贾掌柜,而是其他人。他们明明认识却装作不认识很可能他们以前做了什么事,或者拥有同一个不可示人的另一面。”
李捕头道:“大人,您的意思是他们可能都干过不好的事。”
“嗯,这种可能很大,要不然也不招来杀身之祸!”苏无忧别有意味地说道。
李捕头点了点头,同意自己大人的猜测。杀他们的人显然恨极了史三郎他们,让他们受尽折磨才被杀死。
苏无忧见到李捕头满脸愁云的样子,于是说道:“李捕头,案子到了如今,其实要不了多久,也许就会有了转机。”
李捕头道:“大人,此话怎讲。卑职实在不明白,明明我们连凶手是谁都不知道?”他越听越糊涂,越查下去越心焦。
此时门口丁捕头求见。丁捕头也带来了好消息。丁捕头带着钟灵、侯东等人去查了郑行知的事。据郑家的亲朋好友说得,就是郑家老两口实在是太可怜了,好人没有报。
郑家老两口的亲生儿子早年就夭折了。有一年中秋节,他们捡到了一个受伤的男孩,也就后来的郑福。郑福当时只有四五岁大,可能是因为受伤,也就忘了自己是谁。郑家老两口可怜他小小年纪就遭受如此大难,想到了自己的儿子,于是收养了郑福当儿子。
郑福从小就聪慧,还孝顺。郑家老两口也算苦尽甘来。可是后来在县学失踪了,生不见人死不再见尸。郑家老两口也常常以泪洗面,要不是县学的夫子,可能也就早早就死了。
丁捕头接着跟苏无忧他们讲道,他还查到了郑思源捕头跟郑行知是同窗好友。郑思源与郑行知都姓郑,在县学二人也十分要好。郑思源告诉丁捕头其实那时候很多同窗都嫉妒郑行知。怎么说呢,要是郑思源就不会有人嫉妒他,因为他是郑家的少爷。
可是郑行知不一样,只是一个普通百姓家的孩子。他过人的才华,虽然得到了李教谕的赞许,但是也招来了嫉妒他的人。郑思源那时也会帮郑行知,只是后来他去了京城一个月,回来才知道他出事了。他也帮忙找过,可惜一无所获。
不过郑思源印象最深的是苗修远夫妻二人也疯了似的帮着到处找。他原先以为苗修远夫妻是因为要不是他们出钱帮着县学扩建,也不会出了这种事,可是等他经历的事多了,明白了苗修远夫妻那种急切不是为了一个陌生人,而是为了亲人。
他曾偷偷调查过苗修远和李禾。其中李家不是只有李禾一个女儿,还有一幼子。此幼子在一年中秋夜被拐走了。李禾的娘一下子就变得疯傻起来。李家当时无力寻找幼子,也不敢在李禾的娘面前提起此事,怕受刺激。
想来那郑行知就是李禾的丢失的弟弟,只是还没有来得及相认,就已天人永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