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花和怜月沉默地看着,刚收到的,有着特殊印章,从宫里来的密信。
看完密信,怜月随手烧掉了,并道:“这个任务怎么如此奇怪,这下要得罪大夫人了。”
惜花拿出一颗药丸放进嘴里:“上面的心思,我们哪敢揣摩,只管做就是了。”
两人准备了一下,惜花喊来婢女。
“快些去大夫人那儿,跟少将军说,我用不下晚膳,吃什么都想吐。”
“是。”
婢女领了命,前去陆清悦的院子里。
段衡这边,对着陆清悦,问起了陆回:“丈人怎么样了,身体可好些?”
陆清悦语气平和:“老样子,胡大夫每日都在替爹爹调理。”
“那就好,胡大夫医术高明,你无需太过担忧。”
在她这里平平淡淡的,段衡感到了一股子前所未有的轻松。
他想,往后可多来她这儿。
惜花派来的丫鬟脚步还挺快,下人进来禀告了陆清悦和段衡。
“夫人,少将军,惜姨娘派了丫鬟来说,她用不下晚膳,吃什么都想吐。”
一听这个症状,莫非是…
陆清悦心下一松:“夫君快去瞧瞧吧,莫不是府上又添喜了。”
段衡点了点头:“我改日再来看你。”
他对孩子还是很看重的,无需催促,快步去到了惜花怜月那处。
一进屋就见惜花苍白着小脸,躺在榻上。
“少将军。”惜花直起身子,哀哀地看着段衡。
段衡扶抱住她:“请了大夫了吗?”
怜月一脸担忧:“已经遣人去请了。”
惜花柔弱地依在段衡怀里:“少将军,我难受。”
说着,她拿着帕子掩住嘴干呕了一声。
段衡命令道:“快让人去催一催。”
苏大夫在催促下紧赶慢赶来了。
经过一番诊断,道惜花只是吃了阴寒之物,才导致的身体不适,并非有孕。
虚喜一场,但惜花总归是真的身体不适,段衡也不好立刻抽身离去。
温知意和林栀一听,就知道又是那两人的手段。
温知意颇有几分微词,陆清悦这是在干什么,给她机会,却如此不中用。
凭她的容貌身资,不该这么窝囊才是,连个人都留不住。
窝囊的陆清悦在吩咐厨房给她备些点心,方才才吃了一点东西,她现在又有胃口了。
红棉和绿玉无奈地看着自家夫人,不过她们俩心里提着的心,也是沉沉落了地。
绿玉:“夫人,可我们总不能一直躲着少将军啊,这次是有惜姨娘,下次,下下次呢?”
再多来几下,难保哪一天她会不会担惊受怕而死。
红棉接话道:“夫人,绿玉这回说得在理。”
虽说那个人是皇帝,瞧他的样子,挺喜爱夫人的。
可到时候事情败露了,就算他保下夫人,夫人的名声也会被毁,定会被百官和世人所诟病。
陆清悦:“再等等。”
她何尝不明白自己的境地,她也想快点脱身,可是时候未到。
绿玉不解:“等什么?”
她语气沉重道:“等我们能真正全身而退的时候。”
绿玉还想问,红棉拉着她摇了摇头。
红棉替陆清悦办的事情比绿玉多,知道的也比绿玉多。
她能意识到,夫人在背负着一些不为人知的东西。
再问下去,也不会得到答案,只会徒增夫人的烦恼。
以为这次的危机过去了,段衡居然难得守信了一回,说改日再来看陆清悦,还真的来了。
无论惜花怜月如何卖力,千方百计的挽留,段衡都决绝地拒绝了,硬是来了陆清悦这儿。
不过,他的朝务很多,与陆清悦用了晚膳,便去了书房。
走之前,他回头深深看她一眼。
“悦儿,你晚些等等我。”
陆清悦心里咯噔一下,段衡一走,她后脚去拿出了自己珍藏的东西。
红棉和绿玉注视着陆清悦手里的小红瓶,她们没看错的话,那是商队从西域拿回来的迷药。
原来夫人早有准备。
惜花和怜月哭唧唧地等在屋子里。
惜花哭丧着脸:“完了,大人不会责怪我们吧。”
怜月忐忑道:“应该不会,大人要是责怪我们,早就动手了,哪会磨磨唧唧。”
惜花叹气:“要怪,只能怪大夫人太厉害了,一点儿手段也不用,就把少将军勾在手里了。”
与惜花怜月的担忧不同,陆清悦在担心等下千万别出差错。
她已无心做其他事情,左等右等,等了许久,也不见段衡回来,她正疑惑。
绿玉吃痛地哎呦一声,捂着后脑勺嘶气。
红棉:“怎么了?”
绿玉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打了我一下,好疼啊。”
红棉来到她的身后,帮她看了看,摸了摸,还好,没有肿。
绿玉的后脑勺正对着窗户,陆清悦眼眸微动,对着两人道。
“找找看是什么东西?”
绿玉和红棉矮下身,低下头找了找,在地上找到了一个白色的小团。
红棉展开来,发现是一张纸条,里面包着石子,估计是为了方便扔进来。
她将纸条递给陆清悦,上面只有一句话:夫人不必等了,早些安歇。
这种事情,三人心知肚明是谁了。
绿玉拿着石子扔到窗外,不满地嘟囔:“两只眼睛,眼神真差,扔不扔准一些,疼死我了。”
外面一阵寂静…
纸上都这么说了,陆清悦安心上床歇息去了。
第二日,段衡是在书房醒来的,他动了动睡僵的脖子。
难道是昨晚处理朝务,处理得太累了,不小心睡着了?
对了,他还让悦儿等他来着,她该不是等了他一晚上吧。
他步履匆匆赶去陆清悦的院子里,一清早开始忙活的丫鬟婆子们,规规矩矩向他行礼。
他问:“悦儿呢?”
一个丫鬟道:“夫人还未醒。”
他斟酌了一下:“悦儿她昨晚是不是…”
绿玉端着水盆,惊讶道:“少将军?怎么一大清早过来了?”
见着是陆清悦的贴身丫鬟,段衡忙问。
“悦儿还在睡?”
绿玉心里转了转道:“是,夫人昨夜等了少将军许久,很晚才睡下。”
段衡脸上刹那间露出几分愧疚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