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唐王府内灯火阑珊,却有一室灯火通明,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唐王李济轻叩案几,沉声唤道:“去叫子羽,速来见我。”不久,一名身着宫女衣服的女子步入殿内,躬身听令。
李济目光深邃,低语吩咐:“你即刻安排人手,密切监视苏建的一举一动,不得有误。”子羽领命而去,夜色中只留下一抹轻盈的身影。
与此同时,韩安国的府邸内,亦是热闹非凡。
府门大开,迎接了两位远道而来的贵客霍去病与张次公。
三人围坐于灯火辉煌的厅堂之中,气氛既显庄重又不失亲切。
韩安国轻抿一口香茗,目光在两位将领间流转,试探性地问道:“二位将军,自入唐以来,对唐王李济的行事风格,可有何见解?”
霍去病闻言,剑眉微扬,眼中闪烁着敬佩之色:“唐王李济,实乃当世雄主。今日朝堂之上,其决策之果断,应变之迅速,实乃出乎我意料之外,令人钦佩。”
张次公点头附和,声音沉稳:“大将军所言极是,唐王不仅智勇双全,更兼心怀天下,实乃我辈之楷模。”
韩安国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眼中闪过一抹深意:“二位所言不差,这些布局与计划,实则我等在长安之时便已筹谋,只因时机未至,故而未曾付诸行动。
如今唐国安定,四邻无患,正是大展宏图之时。”
言及苏建,韩安国面色微沉,轻叹一声:“至于苏建,此人虽有几分战功,但太不知礼数。
此番若非唐王宽宏,恐已难逃严惩。
然,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望他能好自为之,莫再犯次错。”
霍去病与张次公闻言,皆默默点头,心中对苏建的命运既有同情也有警醒。
烛光摇曳,映照着三人的神色。
韩安国轻捻胡须,眼神中闪烁着深思的光芒,他再次将话题引向了敏感的边缘:“大将军,张将军,假若大王,其野心之火终难遏制,与陛下分道扬镳,乃至兵戎相见,我等身为陛下之臣,又该作何打算?”
霍去病闻言,眉头微蹙,沉默片刻。
他深知自己身份微妙,既是战功赫赫的将军,不仅与皇室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与唐国王室也有着莫大的关系。
他轻轻叹了口气,似乎在权衡每一个字句的重量,最终只是含糊其辞:“此事关乎重大,无法解说。”
张次公则是一脸坚毅,没有丝毫犹豫,他声音洪亮,掷地有声:“韩大人所言极是,若真有那一日,我张次公誓死也要站在陛下一边,助陛下铲除这等叛国逆贼!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更何况我等身为将领,更应誓死效忠,保卫家国安宁。”
烛光摇曳,映照着他那张布满岁月痕迹的脸庞。
他轻轻摇头,苦笑中带着几分无奈与深邃,目光缓缓扫过面前的张次公与霍去病,两人皆是面色凝重,显然正被某个重大抉择困扰。
“若真有那么一天,大将军你或许还能寻得一线生机,”韩安国的话语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敲击在两人心上,“但张将军,你若不做出选择,怕是必死无疑。”
张次公闻言,脸上顿时浮现出不解与惊愕,仿佛被突如其来的预言击中了要害,他瞪大眼睛,一脸茫然地看向韩安国,试图从这位丞相的眼神中寻找答案。
霍去病则紧抿双唇,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他深知韩安国此言非虚,但内心的挣扎与犹豫却让他难以即刻作出决定。
韩安国见状,叹了口气,眼神更加锐利地盯着他们二人,继续说道:“你俩如今,手中可有调动的兵马?这王险城内外,皆是眼线密布,你们的一举一动,皆在他人掌控之中。真到了那个时候,你们以为凭一己之力,能逃出生天吗?”
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决,仿佛是在为两人敲响警钟,提醒他们现实的残酷与无情。
张次公的脸色更加苍白了几分,他从未如此清晰地意识到自己的处境,那种被命运扼住咽喉的无力感让他感到窒息。
他抬头望向霍去病,希望从这位年轻将领身上找到一丝希望或指引,但霍去病同样沉默不语,显然也在进行着激烈的内心斗争。
“霍去病,你的身份特殊,与大王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真到了生死存亡之际,或许大王会念及旧情,饶你一命囚禁至死。”韩安国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苦涩,他看向霍去病的眼神中既有期许也有担忧,“但张次公,你不同。你的每一个选择,都将直接关系到你的生死存亡。”
大厅内一时陷入了沉寂,只有烛火噼啪作响的声音显得格外刺耳。
韩安国的话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剖开了他们心中的侥幸与幻想,让他们不得不直面残酷的现实。
最终,还是霍去病打破了沉默。他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地看向韩安国:“真有那么一天的话,我与张将军定然有所决断!”
韩安国欣慰的笑了,他的目的就是想点醒他们有些事不是那么简简单单的。
韩安国举起酒樽对着二位笑着说道:“放轻松举个例子而已,不会有那么一天的!”
张次公与霍去病同时举起酒樽,说道:“大王并不是那样的人!”
被罚禁足三个月的苏建坐在案前,烛光摇曳,映照着他专注的脸庞。
笔尖蘸满浓墨,在纸上疾走如飞,一行行工整的字迹记录下唐国朝会上的风云变幻。他写道:“禀陛下,唐国近日推行军制与内阵双重革新,意在强军固本,重塑朝纲。
军制上,实行精兵简政,提升部队战斗力;内阵方面,则强化中央集权,削弱诸位将军势力,确保政令畅通无阻。此番改革,恐将改变格局,臣怕难以控制唐国的局势,最终危及大汉。”
写毕,苏建轻轻吹干墨迹,将密信仔细封装,唤来心腹侍卫,郑重吩咐道:“此信关乎国家大事,务必快马加鞭,送至长安,亲手交予陛下刘彻。”侍卫领命而去,夜色中只留下一串急促的马蹄声,渐行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