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宫的刘彻此刻心烦意乱,殿外的风声似乎都带着战场上的硝烟味,扰得他心神不宁。
汉匈战事四起,烽火连天,而南越战事更是节节败退,这让这位雄才大略的帝王眉头紧锁,忧思重重。
一名太监小心翼翼地端着膳食走进殿内,许是太过紧张,竟不小心撞到了一旁摆放的一封竹简。
清脆的撞击声在这寂静的宫殿中显得格外突兀,太监瞬间脸色煞白,“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身子止不住地颤抖,“陛下饶命,陛下饶命!”
刘彻本就烦躁的心情被这突如其来的意外彻底点燃,他怒目圆睁,正欲发作。
然而,当目光扫到那封被撞到的竹简上的字迹时,满腔的怒火竟奇异般地收敛了几分,似乎这竹简给他带来了一个新的思路。
刘彻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挥了挥手,“罢了,你且下去,此次饶你无罪。”
太监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退出了宫殿。
刘彻拿起那封竹简,仔细端详,原来是苏建的上书,上面写着唐国军力越来越强,一定要加以限制,否则唐王生出二心,则是大敌。
当初看到这份上书时,刘彻认为唐国地处苦寒之地,即便有所发展,战事也在可控范围之内,何况李济还是自己的女婿。
可如今,面对眼前的困局,他忽然意识到或许可以利用南越战事来消耗唐国军力。
想到此处,刘彻的眼神逐渐坚定,他走到桌案前,打开空白竹简,提起笔,奋笔疾书。每一个笔画都仿佛带着他的决心和谋略,不一会儿,一份诏书已然写就。
他放下笔,再次审视着这份诏书,心中默默盘算着后续的布局。
他深知,这一步棋走得巧妙,或许能改变当前的不利局势,稳固大汉的江山。
思索片刻又写了一封书信派人送往路博德处。
诏书传到王险,韩安国丞相立刻召集李靖、霍去病、直千秋等大臣商议。
众人齐聚殿内,气氛凝重。
当那诏书被呈上来的一刻,每个人的心思都在脸上若隐若现。
韩安国丞相捋了捋胡须,神色平静,内心倒是无所谓。
他年事已高,历经风雨,能在这唐国安度晚年,退休养老,于他而言已是幸事。
至于这朝廷的诏令,他觉得自己能活多久都不知,能不能回到长安都是个未知数,何必为此劳心伤神。
李靖与直千秋对视一眼,目光交汇中传递着彼此的忧虑。
他们内心并不想派遣士卒,唐国的兵力本就有限,五万步卒更是不小的数目。
且唐国地处北方,士卒多适应北方环境,前往南越战场,诸多未知变数,风险极大。
然而,明面上唐国是汉朝诸侯国,直接拒绝恐有不妥,一时之间,两人陷入两难。
霍去病站在一旁,神色复杂。
他深知如今自己的身份,正如李济当时所说,鸡蛋不能放一个篮子里,长安有舅舅卫青足矣。
对于长安,对于姨父汉武帝刘彻,他是有感情的,不出兵,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可五万士卒,确实不是小数目,而且多为北方士卒,南方的潮湿炎热,疫病横行,这些士卒未必适应得了。
若真的全军覆没,他没法跟李济交代。
“诸位,对此事有何看法?”韩安国打破了沉默,目光扫过众人。
李靖沉思片刻,拱手道:“丞相,五万步卒,对唐国而言,并非小数。且南越战场环境复杂,我军恐难适应。”
直千秋紧接着说道:“是啊,丞相。若强行出兵,胜负难料,一旦失利,唐国实力大损,难以应对东胡与匈奴。”
霍去病轻叹了口气:“长安的诏令不可违抗,但五万士卒……确实太多。或许,我们可以折中一下,派遣三万士卒。”
韩安国微微点头:“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大王把唐国国事交于吾等,定要权衡利弊,不能贸然行事。”
众人又陷入了沉思,殿内再次安静下来,唯有窗外的风声隐隐传来,仿佛也在为这艰难的抉择而叹息。
苏建在府中来回踱步,焦急地等待着消息。终于,一名亲信匆匆赶来,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苏建听后,高兴得拍了一下手,嘴角上扬,那喜悦之情难以压住。
“定然是那封奏折起了作用,陛下这是消耗唐国军力,消除隐藏的威胁。”苏建心中暗自思忖着,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狡黠。
这次机会,他定要牢牢抓住。
苏建在书房中继续思索,这次他一定要带军去南越。
在他看来,也只有他可以完全消耗掉唐国军力,为自己谋取更大的功劳和利益。
仗着长安的关系,他自信满满,就算战况不利,全军覆没,李济拿他也没有办法,大不了直接逃回长安。
主意已定,苏建便整理衣冠,前往霍去病处。
霍去病的府外,守卫森严,苏建表明来意后,被引入府中。
“霍将军,此次南越作战,末将愿亲率大军前往,定不辱使命!”苏建言辞恳切,目光坚定。
霍去病坐在案前,既没有反对也没有同意,只是平静地说道:“苏将军,此事重大,容我斟酌,你且回家等待消息。”
苏建无奈,只得行礼告退。
送走苏建之后,霍去病眉头微皱,随即起身,急忙去李靖府上商量。
李靖的府上,清幽宁静,霍去病的到来,打破了这份平静。
“李将军,苏建今日前来,请求带军去南越作战,你怎么看?”霍去病开门见山地问道。
李靖眉头紧锁,踱步沉思道:“这小子怎么每次都这么积极?”
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霍去病倒没在这方面多想,此次作战事关重大,不能一个人做主,不然被人留下把柄。“李将军,你觉得谁比较合适?”
李靖停下脚步,思索了一下,摇了摇头:“没人合适,都没去南方作战过,那里的情况大家都不熟悉。”
霍去病叹了口气:“是啊,包括我自己也是在北方作战,骑兵我可以带领,但是南越山地我也无能为力。”
两人陷入了沉默,府中的气氛变得凝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