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车辆就驶入位于京城三环的一处高档别墅住宅小区。
在寸土寸金的京城,这是位于京城中心最近的一处别墅住宅,毗邻京城cbd,穿过中央大街就是京城的老城中心,地理位置十分优越。
这个楼盘项目是由阮氏开发,当年一经开售,几十席别墅瞬间售空。每一栋建筑都是由着名建筑大师精心设计,将传统中式建筑风格与现代艺术相结合,让住户在喧嚣的闹市区也能觅得一片宁静。
回到阔别已久的家,曾经的许多记忆瞬间涌上心头。
前院的花园被园丁打理得井井有条,除了冬季,其余的三个季节花园里都是绿意盎然、鸟语花香。
一进门,就是浓郁的栀子花香芳香扑鼻,入户台阶两侧打造的是智能化循环流水瀑布,潺潺流水声伴随着夏日的蝉鸣,消解盛夏的暑意。
阮昱茗的轮椅上不去台阶,她正准备站起来,由阿姨搀扶着走上去。
但身后的何昭昭轻轻踢了阮昱承一脚,给了他一个眼神,“阿承,当哥哥的将妹妹抱上去。”
阮昱茗也站着转过身看着阮昱承,顶着何昭昭和阮承鸿目光的压力,阮昱承叹了口气,他将外套脱下交给身旁拿着行李的阿姨,慢条斯理地将衬衣袖口挽至小臂处,走到阮昱茗身前屈膝蹲下。
“上来吧,哥哥背你!”
阮昱茗瞬间露出一个开心的笑容,伸手搭在哥哥的肩上,将全身重量压在他宽阔结实的后背上。
她很轻,阮昱承将她背起来不费吹灰之力。
“什么时候重新装修了花园啊?”她由阮昱承背着跨上这几步台阶,扭头询问跟随在身后十指相扣的阮承鸿和何昭昭。
“就今年啊,才装修好不久。”何昭昭回答道。
“那怎么突然想起要装修呢?”阮昱茗不解,自家以前的前院花园也挺好看的,铺满草地、花簇,地砖在繁茂的草坪里错落铺开,进入别墅像是穿过花仙子的世界,极具复古法式浪漫情调。
“隔壁嫌弃我们家的装修不伦不类的,中式的别墅应该配中式现代的花园风格。”何昭昭赌气般冷哼一声,“所以我特地找的着名设计师重新设计装修啦,一定得比隔壁好看。”
“您和隔壁裴阿姨还不对付呢!”阮昱茗笑道。
两家住在一起多少年了,何昭昭和隔壁裴女士的关系还是僵硬,不似在港城时,何昭昭还经常与隔壁纪璟安的母亲——文咏琪女士一起在花园里吃下午茶、办派对等。
何昭昭美丽的脸上笑容一滞,她摆摆手,“这新装修了也不错,时尚和审美一直都是随着时代在变。”
她来京城这么多年,见识过传统文化、艺术的精妙绝伦,无一不感慨我们民族传统文化的博大精深,受到中式艺术的熏陶,审美自然也转变了许多。
“你妈咪还想将别墅室内给重新装修一遍,被我给阻止了。”阮承鸿笑着补充道,“室内要是再装修,就不知道工期得多久,我们就得无家可归了。”
听闻他这番话,何昭昭不满地挣脱开被他牵着的手,嗔怪道:“哪里没有家可归啊,你才是天天忙工作,天天不着家的。”
“我哪有天天不着家,老婆,我除了出差,再晚都回家的。”阮承鸿一副被冤枉的表情,委屈地看着何昭昭解释道。
他就年初去渝城出差了一个月,回来发现家都变样了。
如若不是见到门口熟悉的阿姨叫他一声“先生”,他都怀疑自己认错了门牌号。
直至回到家,才发现何昭昭趁他出差这个月,将前院花园装修了一遍。
若他再出差两三个月,何女士是真要将整个家都拆了重装。
兄妹俩听到父母的“争吵”,都没理会,阮昱茗趴在阮昱承的背上,凑近他耳边,用仅有两人听见的声音询问道:“你猜,这次何女士又看上什么了?”
一般何女士找一些莫须有的理由发难阮承鸿时,必是有所图谋。
这点,他们三个都遗传到了何女士的这个优点。
上到台阶,阮昱承将她放到轮椅上,轻笑一声道:“我猜是项链。”
“你怎么知道?”
“何女士在飞机上一直在看最近珠宝拍卖会的拍品图册。”她看上了一条祖母绿的项链,当时询问同她一起看图册的阿姨的意见时恰巧被阮昱承听见了。
“啧,爸爸又得出血了。”
进到屋内,室内的装修确实没变,只是家里的布局有些变化。
阿姨将她的行李提到她的房间。
她的房间还是在三楼,她不在的这几年,她的卧室和琴房依旧保留完整,每天阿姨都会打扫,就连衣帽间里的衣服还都是何昭昭吩咐品牌送来的最新款。
这种被家人关爱和温暖的感觉一下涌上心头,内心的温热感瞬间湿润了眼眶。
见她快要落泪的模样,何昭昭赶紧抱住了她,捧住她的脸,用拇指在她眼角处摩挲,万分心疼道:“我的宝贝怎么啦?有什么不合适的吗?”
阮昱茗吸了吸鼻尖,将快夺眶而出的眼泪憋回去,声音依旧有些哽咽,“没事,就是感觉回到了小时候,刚来京城的时候,有些触景生情罢了。”
何昭昭和她都是很感性的人,不由地情绪也被阮昱茗影响,闷闷道:“你这都离开五六年了,你走的时候床上那些布偶娃娃,阿姨都给清洗干净帮你收着呢!桌上的摆件也都没动,还有你的钢琴,每个段时间我都让人来保养。”
那架斯坦威钢琴是阮昱茗第一次拿下国际钢琴比赛大奖时,阮承鸿送她的礼物,她很是喜欢,特地从港城运来京城。
只可惜她去m国时确实不方便带走,所以还是留在了这里,这间何昭昭女士特意为她打造的琴房里。
琴房连通着户外的露台,露台上种满绿植,阳光也从窗外洒进来在琴房的地毯上留下斑驳光晕,让这间琴室光线透亮。
阿姨帮她推着轮椅,走进钢琴,她伸手摸了摸黑色琴身。
何昭昭倚靠着门框,眼眸里满是温柔,“要不要试试?”
她走近,亲自帮阮昱茗打开三角琴琴盖。
阮昱茗伸手在黑白琴键上随意弹奏了段旋律,还是她熟悉的手感,音色依旧饱满通透。
一曲完毕,若不是阮昱茗还坐着轮椅,她真想上去抱住它:“呜呜,我的老伙计,这几年你一个人孤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