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
因要等这次例假结束,阮昱茗才得到鲁老那做针灸。
所以她去谭医生那做了次检查、重新换了纱布后,直接飞到了苏城,打算玩几天。
司耀在m国时就邀请她来苏城游玩,感受传统江南水乡之美。
这几天也是他没在工作,刚好陪阮昱茗将苏城逛了一圈。
“怎么样?第一次来苏城感受如何?”
两人坐在一处苏派建筑二楼的咖啡厅内,听着淅淅沥沥的雨声,向下望着古朴街道上来往的游客,司耀问她道。
“我读过一首诗,年年送客横塘路,细雨垂柳系画船,我觉得最后一句很是应景。”
“自然,这本就是描述苏城的景象。”
“那为什么不创作首描写江南的古风歌曲呢?
“你会作词?”司耀瞪了她一眼。
两人作为在国内语文课都没上两年的人,英文歌词信手拈来,但是中文歌词的意境深远,那简直就是在为难人。
“那总有人会写词啊!”阮昱茗抿了口咖啡,不以为然地答道。
司耀这瞧不起她的语气让她很是不爽。
从小到大,谁不是夸她是音乐天才。
不论是学任何一种乐器,她只要一掌握演奏方法,都能极快地学会使用。
而且在乐理、声乐方面,她也颇具天赋。
天生的绝对音准和好嗓音,在后天的努力下,歌声轻松覆盖全音域,多种唱法熟练切换,不然为何她能在国外乐坛杀出重围、拥有一席之地?
可不是靠她的绯闻和在古典钢琴界的名声,完全是靠实力说话。
所以,不会作词?她可以学啊!
阮昱茗对自己有这份自信,况且她在国内读书这两年,成绩也不差呐!
知道她的想法后,司耀忍不住对她竖起个大拇指。
“你是真的厉害,对自己足够自信!”
“小瞧我?你们专业的最严肃的那个教授在课上唯一表扬过的可是我这个旁听生哎!”
她忍不住敲了敲杯身,精致的陶瓷杯上发出几道沉闷的敲击声,不服气地辩解道。
司耀这才想起,眼前这个女孩在音乐上的天赋造诣无人可比,只有她想不想做,没有她做不到。
他礼貌地笑了笑,郑重地向阮昱茗道歉,表示他有眼不识泰山。
阮昱茗冷哼一声,表情傲娇,表示接受了他真诚的道歉。
“你再治愈我,下次我就不帮你改曲了!”她佯装威胁道。
司耀只能连连赔笑,再三保证,绝无下次。
两人就坐在咖啡厅闲聊直到雨停。
苏城的雨来得快,也走得快。
临近太阳落山时,乌云密布的天空总算被撕开一条裂缝,细碎的阳光从里面透出,将四周染上一片金色。
“走吧,回家了。”
司耀起身,推着她的轮椅离开咖啡厅。
司家就住在景区的附近,距离咖啡厅不过十分钟的路程。
原本阮昱茗是计划同梦梦一起住在酒店,结果架不住司奶奶的盛情款待,非要将她们留在司家住下。
“家里这么多空房间,哪里不够你们住的。”司奶奶一直拉着她的手,不让她走。
“小耀第一次带他在国外的朋友来家里玩,就在家里住下吧,而且家里面的阿姨各种苏城特色美食都会做,可比住酒店方便多了。”
整个司家人都在劝她留下,阮昱茗也只好不好意思地表示这几日叨扰了。
见她愿意留下,司奶奶热情得不行,立刻吩咐阿姨去给她收拾房间。
考虑到她的腿脚不便,所以她的房间就位于一楼,整栋苏派中式合院别墅的特点就是山水环绕、曲径通幽,所以每天早上一睁眼她就能听见院外的潺潺流水声。
望着这粉墙瓦黛,别是一种心境。
“奶奶,我们回来了!”穿过长长的回廊,司耀的声音直接传到院落中。
司奶奶正坐在长廊尽头的凉亭边喂鱼,旁边还摆着针线刺绣。
“这是在绣什么?”司耀走过去,直接拿起那块绣布瞧着。
下一秒,他就被司奶奶打断手,手中的绣布也掉落在篮中。
“规矩忘了?没净手别摸绣布。”
司奶奶板着脸呵斥了他一句,转头看着另一边的阮昱茗,立马换了副表情,喜笑颜开道:“阿茗啊,快来看看,这你喜欢吧?”
司奶奶立刻将刚绣好的图案展示在她面前。
洁白的绣布上绣着几枝兰花和竹子,淡雅而写意。
“谢谢司奶奶,我很喜欢!”
虽然只是个半成品,但仍能看出这件衣服的成品会是多么精美,单是这真丝丝线缠绕出的几枝兰花与翠竹,就已有栩栩如生之姿。
“喜欢就好,这梅兰竹菊四君子啊,最体现人的品行,虽然这些意境的作品随处可见,但是想真正绣好,没点功底还是很难办到的呀!”
司奶奶在一旁跟她解释为什么选择在礼裙上绣上兰花与竹子,阮昱茗一脸受教地耐心听着。
安静乖巧的模样甚得司奶奶欢心。
半晌,司奶奶才遗憾地叹了口气,“也是我老了,眼睛看不清咯,绣了这么几天才绣出这点,整件衣裳要做好,得不知多久了。”
“没事的司奶奶,我不着急,您愿意亲自给我做件衣裳,我就特别开心了。”
“真的?”
“这还有假?”阮昱茗不禁被司奶奶这调皮的语气给逗笑了。
司奶奶现在已经彻底宣布退休了,掌绣的位置全部交由司耀的母亲继承。
如今,不论是多有身份的找她,不论给多少钱,她都不会接受。
这次她还是沾了司耀的光,也是司奶奶足够喜欢她,才愿意亲自掌绣,帮她定做一身礼裙。
她哪还有胆子催促司奶奶做快点!
“你不催,这小子可在催哦!”司奶奶乐呵呵地看着自己的孙子。
“你们不是下个月有表演嘛,那时奶奶一定将衣裳做好。”她保证道。
“其实不急的,您也别太劳累!”阮昱茗善解人意道。
“不累的,我要是做不完,还有他妈妈呢!”最后一句话是司奶奶悄悄附在阮昱茗耳边说的。
虽然辛可女士亲自操刀的高定一件难求,但是在这个家里,能拿捏她的也只有司奶奶了。
所以司奶奶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而阮昱茗一想到辛可女士先前在家与司奶奶斗嘴的画面,也笑了起来。